有人說，該醉的時候要醉的徹底，最好是不省人事，因為你的放縱並不會有人反對。

就像是現在的林欣悅，像一攤爛泥一樣躺在了蔣婉清家的床上，房間里是濃郁的酒精味和酸臭味。

「小賤人，」蔣婉清蹲在床邊，她伸手拍了拍那個已經不省人事的人，「幸好你不是故意的，不然看我不幹掉你。」

張昊坤抱臂倚在門框上看著，那雙好看的眼睛裡滿是笑意，就連那淺薄的唇瓣都揚起了溫暖的弧度。蔣婉清一抬頭便看到了那人，剎那間有些失神，就像是一個寂寞太久的人發現的一縷清風，想要握住，卻仍舊猶豫不決，想要停留，卻怕風走了，自己會更加寂寞。

她有緩慢的垂下眼瞼，隨後站了起來，將房間的窗簾打開，就連後面的窗戶也全數打開，她望著窗外的陽光，和對面的那個樓層，轉身準備出去時，又將窗簾拉上，不留一絲縫隙。

「喂，謝謝你。」蔣婉清有些彆扭地說，她伸手拍了拍張昊坤的手臂，「喝水麼？」

「好啊。」那人像是最近特別火的一部動漫里的那個叫不二周助的人一樣，笑嘻嘻的，讓蔣婉清總覺得會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

張昊坤這樣笑著，眼睛一直看著蔣婉清也是不無道理的，昨天他整理自己房間的時候，發現了國小時期的照片，那上面是秋遊時拍的照片，蔣婉清抱著書包坐在台階上，面無表情的臉，在班裡眾多笑容明媚的人里，尤為突出，更何況她本身就長得那麼好看。

國小時的那些照片拿出來看時，他都看見了蔣婉清，也看見了陳小喬，但他也不覺得驚訝，因為小區里的大部分孩子都是在那所學校里讀完的國小。

那天晚上，張昊坤心裡的那根秧苗長大了些，他抱著那幾張照片一直傻笑著，就連夢裡都夢見了蔣婉清。

「蔣婉清，你家裡就你一個人麼？」張昊坤環顧四周，隨後問出了第一次來就想問的問題。

「嗯。」蔣婉清聳了聳肩，「對啊。」

「那我以後到你家來和你一起，寫作業吧。」

「啊？」

「張昊坤，你沒病吧。」

「你家裡安靜啊，我家裡還有個弟弟可吵了。」張昊坤說的理所當然，自此，他每一次放學就站在蔣婉清的位置邊，等她收拾書包，和她一起回家。

路上蔣婉清拿出香煙來吸，他也總是劈手奪過，板著臉說道:「不要吸煙啊，女孩子吸煙不好，以後嫁不出去的。」

那時候蔣婉清便像是被人搶了糖果一樣哀嚎著:「哎呦喂，你能不能別跟我一塊啊。」

「不能。」張昊坤伸手揉了揉蔣婉清的發頂，「乖啊。」

寫作業的時候，總是寫到很晚，燈光下那個人的側臉，認真而又迷人，蔣婉清總是會叼著筆望著他出神，張昊坤家在蔣婉清家後面那棟，這是最近才知道的事情，至此，除了張昊坤經常過來之外，還有他那五歲的弟弟。

蔣婉清躺在自己的床上翻來覆去的想了想，似乎這樣也很不錯，空蕩盪的屋子，至少有了點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