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瑄帶著喬沅進了車裡，讓司機開到一家不錯的中餐館。

喬沅拉了下江瑄的袖子，慢慢道：「其實沒必要……」

「必要這種東西，是誰規定的？」江瑄似乎又恢復了那股子弔兒郎當的樣子，懶散的看著喬沅，笑了：「覺得我欺負人還是我太過分了？」

喬沅使勁搖搖頭，笑了：「如果不是你，我肯定會尷尬的站在那，然後在心裡生氣嘴裡卻什麼都不敢說，看著下一位先點單。」

「所以說你是個慫包。」江瑄拖著下巴，喬沅穿上了他自己新買的外套，於是江瑄就又穿上了那件墨綠色的厚外套。

他穿墨綠色莫名顯得很好看，很帥氣，江瑄只是看著窗外，打了個哈欠：「讓的次數太多了，會連你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哦。」

「怎麼可能？」喬沅反駁他。

「像你這樣的。」江瑄捏他的臉：「真是當備胎的好選手啊，即使是別人的錯，把你當猴耍，欺負你不尊重你，但是稍微露出一滴鱷魚的眼淚，都不需要他解釋，你就在心裡找了一百個理由替他開脫，太二，逼了。」

喬沅想起來一些不好的回憶，哼了一聲：「你一定人緣很不好。」

「我是啊。」江瑄絲毫不反駁：「叔叔一把年紀了，該活出點自我了，遲來的叛逆你知道嗎？」

前面的司機笑了，道：「上將您是叛逆期從十三歲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沒過去好嗎？」

江瑄翻了個白眼，道：「那不也挺好，說明我年輕。」

「你才二十六，也不是很大啊。」喬沅看著他道。

江瑄嗤笑一聲：「十八歲的小朋友就是天真哪。」

他把眼睛閉上，似乎在養神。半響發出一聲諷刺的笑來，道：「心已經老啦。」

喬沅不懂，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悄悄想著這裡真的有一個孩子嗎？

如果有……喬沅看向江瑄，咬唇笑了，多像他爸爸一點就好了，一頭小捲毛，懟天懟地懟空氣，什麼都不怕，只有他欺負別人的份，沒有別人能說過他的時候。

「江瑄。」喬沅小聲道：「你要摸摸我的肚子嗎？」

江瑄把眼睛睜開了，莫名顯得有點拘謹，傻了吧唧的道：「可以嗎？」

喬沅點點頭，江瑄就把手放到喬沅的肚皮上，笑了一下：「沒想到……我也能有孩子，我還以為我這一輩子會變成個古怪的老頭，孤家寡人的死去，沒人會記得。」

喬沅從這話聽出來幾分心酸，卻只是摸了摸江瑄的臉：「笨蛋……」

江瑄愣住了，他那麼能說，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只是睜著那雙大狗般的眼睛，傻乎乎的看著喬沅。

喬沅朝他笑了：「要當個好爸爸哦。」

江瑄又恢復成平時那副德行，點點頭道：「哦。」

哦你個頭啊，江瑄在心裡想著。

喬沅似乎很開心，連眼睛都閃閃發亮，他不知道有什麼事能值得他這麼開心，但是他就很想笑。

有一種……福祉的都要嘆氣的感覺，一定是錯覺，喬沅咬著嘴唇笑起來，是的，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