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自習下課後，張牧和林秋白便被孔老二喊進了辦公室。

孔老二也不看林秋白一眼，只盯著張牧，對林秋白的維護之意不要太過明顯：「為什麼打架？」

張牧低著頭：「沒打。」

「沒打今天早上那麼大動靜？」孔老二分外不滿。

「孔老師，真沒打。只是我不小心撞到了張牧的桌子，他的水杯掉地上碎掉了。」林秋白解釋道。

見林秋白這般說，張牧也連忙點頭。

「他那不是塑料杯嗎？」孔老二知道這是林秋白為了維護張牧的說辭。

聽吳薇薇說，林秋白今兒早上臉黑得可怕！要說他這個學生，一天到晚笑眯眯的，比誰都會做人，居然也有臉黑的時候？對此孔老二表示很感興趣。

要說，表面上這倆人是水火不容的，也不是沒有打過架。但，實際上林秋白對張牧的維護，張牧對林秋白下意識的依賴，他這個做班導的還是很清楚的。

要說張牧惹十次事兒，十次都是林秋白明裡暗裡幫他擺平的。平時不管張牧再如何無理取鬧，林秋白也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今兒居然黑了臉！這，是真鬧掰了？

想著，孔老二瞥了一眼身邊兒的林秋白，結果這小子臉上依舊掛著那溫文爾雅的笑，讓人絲毫看不出破綻。

好小子！孔老二心裡暗忖：小小年紀能夠將心思藏得這樣深不容易呀！也是……就林先生那樣的人，養出這樣的兒子來，也沒什麼好驚訝的。

「他今天帶的是玻璃杯。」林秋白解釋道。

孔老二眉尾一挑，存心和他倆過不去似的：「我怎麼沒看見玻璃渣滓？」

「扔了。今兒早上是李萍值日，垃圾是倒過的。」林秋白溫和的笑著，「但是垃圾車還沒來，您現在去垃圾堆里翻翻也還來得及。」

聞言，孔老二嘴角一抽。看來這小子今兒心情確實不好呀，連老師都嗆！

「咳！」孔老二敲了敲桌子，作出一副嚴厲的樣子來，「那你倆早自習跑去幹嘛了？」

「背書。在天台上，我幫他勾重點。」林秋白答道。

「下次不能再這樣了！學校有學校的規矩，早自習就該坐在教室里好好讀書。要是覺得需要單獨學習，可以下課去。但也不能去天台，去操場都可以，不然爬那麼高，多危險？」

孔老二數落了他倆一番，接著讓他兩人一人寫1000字檢討，明天早自習在全班面前承認錯誤，之後便放他倆回去了。

從去辦公室再到離開，張牧除了說「沒打」那兩字外再也沒開過口，全程低著頭。

教室和辦公室隔得也有那麼遠，回教室的路上兩人誰也沒說話，身邊課間打鬧的學生嘻嘻哈哈的從他二人身邊跑過，這將他兩人之間的氣氛襯托得更加尷尬。

在走到教室外的走廊上時，林秋白停下了腳步。張牧沒搭理他，自顧自的繼續往前走。

林秋白伸手拽住了張牧的手，張牧跟著停了下來，卻沒回頭。

只聽林秋白說道：「今天不做課間操，離下節課還有二十分鐘的時間，我們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