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下課玲一響，學生們蜂擁而出，街邊兒的小攤兒頓時熱鬧了起來。

張牧背著包，弔兒郎當的站在校門口，來往認識他的同學紛紛和他打招呼，他一一回應，雖說他都不一定認識對方。

學校就這麼大，風雲人物也就那麼幾個。有像林秋白和李植這樣，因優秀而讓眾人皆知的，也有像張牧、趙呂這樣，因為經常被大會點名批評而聞名全校的。

等了十多分鐘，看著一波兒、又一波而的人從校門口出來，張牧有些不耐煩了。媽的！林秋白是死廁所里了？還不出來？！

眼看著人越來越少，還不見林秋白出來，張牧正準備打算走人，就見著林秋白背著書包身邊跟著孔老二出來了。

靠？！還好自己沒抽煙，這倆人不會是釣魚執法吧？

只見，孔老二拍了拍林秋白的肩膀，對他說了句什麼，便往停車場方向去了。

林秋白看著站在校門口一臉不耐煩的張牧，在昏黃的路燈光下，少年的身子顯得有些清瘦。

這正是長個子的時候，這人挑食毛病要是不改，營養怎麼能跟得上呢？

林秋白心裡嘆了口氣，他有時覺得他和張牧的更像是親子關係。他每天操碎了心為了這人好，可這孩子處在叛逆期，非得同他對著幹！

「等久了？」林秋白走到張牧面前，笑眯眯的揉了揉他剛剪的頭髮，「嗯，這個長度就很好。」

張牧一把拍來他的手，不耐煩的說道：「別摸我頭髮，摸油了。」

聞言，林秋白一笑：「不知道洗嗎？」

張牧想也沒想得回了句：「你幫我洗呀？」

林秋白一愣，接著一把摟住張牧的肩膀：「好呀！走，上我家去！」

「放開！你箍著我了！」張牧掙扎著。

兩人就這麼跌跌撞撞的上了林秋白家的車。

張牧坐在車上，一臉不爽的偏過頭，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夜景。

「這次籃球賽，孔老師很看好你。」林秋白開口道。

「嗯。」張牧悶悶的回答道。

「怎麼了？」見此林秋白問道，「心情不好？」

「和你待在一起心情就不會好。」

林秋白嘆了口氣，揉了揉張牧的腦袋：「別任性。」

小時候多聽自己的話，現在怎麼就這麼任性呢？林秋白無奈的想著。

張牧偏了偏頭，接著想到了今兒早聽到的那組對話。

般配？

他轉過頭打量著林秋白，回憶起上星期自己在他家時他扒自己褲子時的樣子。要說，男孩子之間開這種玩笑的也不是沒有，只是……現在他心裡有了個奇怪的想法。

「怎麼了？這麼盯著我？」

車裡很安靜，林秋白的聲音放的很低，低到讓張牧都覺得溫柔。

兩人對視了半晌，接著張牧小心翼翼的開口道：「那個……你……」

「嗯？」

「你是gay嗎？」

就在這一瞬間，林秋白臉上的笑容驟然凝固了，車內的氣氛一時間尷尬的有些可怕，張牧扯了扯嘴角，偏過頭：「算了，當我沒問。」

「為什麼這麼問？」林秋白依舊笑著，笑得風輕雲淡。

張牧咬著唇沒說話，他突然憶起了前段時間自己的那個夢——那個關於林秋白的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