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昊沉默片刻，沒再揪著話題不放，反而主動岔開話題問：「藥吃了沒？」

「忘記了，我現在就去吃。」別說藥了，蘇青連午飯都沒心情吃。腳尖著地，準備站起身， 卻被宋昊摁回去。

納悶的看著宋昊，只聽他說：「一會再吃。我明天要去徽安談生意，你要不要回家看看？」

這事要擱在以往，蘇青頭能點得比小雞啄米還快。現在還是算了，回去也沒多大意義。

宋昊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問：「不想回家？」

蘇青雙手伏在宋昊的肩膀上，眉頭皺成一座小山。不是不想，而是她沒家。

宋昊摟緊她的腰說：「有事可以和我說，沒準我能幫你。」

蘇青是個藏不住話的人，聽著宋昊可以放柔的語氣，一咬牙心一橫，說：「在我說之前，先生能不能如實回答我一個問題？」

「說。」

「先生和天上人間有關係嗎？」這個問題很重要，她在對宋昊袒露心事之前，一定得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如果宋昊真的是天上人間的老闆之一，那麼她絕對不會和這種人深交。

宋昊沒有猶豫，幾乎是秒答：「有。」

無邊的失望快要把蘇青淹沒，難過地扣開環在她腰間的大手，站起身就要離開。可她還沒走一步，就被宋昊拉回禁.錮在他的懷裡。

「先生你放開我！你們這群賺黑心錢的魔鬼。強迫女性給你們提供特殊服務，你們賺這些錢良心真的不痛嗎！」蘇青越說越氣，使出全身力氣掙扎，推不開她就用腳蹬，蹬不走她就咬。

宋昊被她鬧煩，擒住她的雙手把她壓在沙發上，那雙銳利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她，看不出一絲心痛的模樣，倒像是一種麻木。

「還說沒生悶氣。」

這是宋昊聽完她的控訴第一想說的話。難道不該是反思他自己的罪過嗎！想起自己主動送到宋昊床上，蘇青就更加心痛。自己真傻，還以為找到一根救命稻草，沒成想他們是一夥的。宋昊不僅在看她笑話，還佔她便宜。

「又哭。」宋昊輕嘆一聲，騰出一隻手來替她抹去眼淚。

蘇青豪不留情面瞥開臉，她才不要罪魁禍首的憐憫。咬緊牙關，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告訴自己別哭、別哭。可是眼淚不受她控制，反而掉的更凶。蘇青真心覺得自己沒用，除了哭什麼都不行。

宋昊一邊替她擦眼淚一邊安慰： 「蘇青，你別哭了。我是生意人，酒桌上談生意是常有的事。東家做主請客去那裡娛樂消磨時光，我也不好推辭，除非生意不想做。」

「再說，『天上』里的侍者並非都像你一樣是被迫的。她們拿錢，客人消遣，這是他們的圈，我一個外人幹涉不了。早晨與你說的並非是威脅，而是事實。你想扳倒『天上』不過是異想天開。」

蘇青第一次聽宋昊說這麼長的一段話，但他完全是在模糊重點！

「你休想糊弄我。很多好姑娘都是被你們逼迫在那裡工作。」她才不會被宋昊的片面之詞矇騙，如果他們還有一丁點良心，就不會逼著留在那裡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