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也有電腦，各種配置不低，你可以上網跟你家人視頻通話的，晚點在這裡還可以看到隔壁大廈放煙花，很漂亮的，每年都有。」

吃過飯，善後清楚，看著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的蘇涼，楊安試探性的說，注意觀察蘇涼的表情，總覺得讓人這樣回去了不好，為什麼不好，他也說不上來，他擔心蘇涼難過，擔心他在心裡生氣，他不希望蘇涼因為他不開心。

蘇涼卻掩飾的朝他笑了笑：

「不用了，我大概會跟他們聊到很晚，在家裡方便些，在這裡打擾到你的，」

說罷伸手去拿桌上的車鑰匙，楊安卻先一步拿起背到身後，定定的看著他：

「不會打擾我的，我不介意啊，多晚都可以，反正你有一套衣服在這邊，今晚就留下來吧。」

「不了吧，我……」

蘇涼不知道說什麼，真是的，自己找的借口自己都圓不回去，感覺就像是在耍脾氣一樣啊，可是，心裡就是……莫名其妙的介意，雖然介意什麼連自己都不知道，介意的立場在哪裡也搞不懂。

楊安把車鑰匙放下，上前一步把人抱住：

「涼，不是說了一起過聖誕節的麼？我今天兩份工作都請假了呢，你就這樣回去啊？」

蘇涼低頭不語：「……」被這樣哄更難受了。

「留下來陪我，好不好？」楊安示弱的說，低頭在他臉側親了親，「說好一起過節的，你如果有什麼不滿的就說出來，別這樣……」

「我沒什麼啊，哪裡會不滿，就是真的覺得打擾到你嘛……」

蘇涼吞咽一下喉嚨努力辯解，但卻沒法抗拒這樣的溫柔，說的借口牽強得要命。

楊安雙手捧著他的臉在他額頭親了親：「不打擾，我真的不介意。」

蘇涼終究抗拒不了他的溫柔，一會之後頭抵在他胸口上抬手抱住他的後背：

「好，一起過節……」

他真是遜斃了，又丟臉了，這樣下去很不妙的。

楊安沒有問蘇涼剛才是不是鬧情緒，蘇涼沒有問剛才的電話是誰，兩個人相互依偎在沙發上看綜藝，彷彿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直到外面響起煙火的聲音。

「要看嗎？」

楊安低聲問，蘇涼卻搖頭：「太冷了，不看……我去打電話。」

雖然沒有這回事，但既然說了，戲還是要做足的。

「哦，我幫你開電腦……」

「不用了，我用手機打就行，不視頻了。」

蘇涼說完起身，下一秒卻被楊安拉入懷裡，不等他說什麼，楊安就問：

「你要打給父母還是打給他？按照你爸媽現在在的地方，應該是深夜了，那邊的聖誕節已經過了，沒有什麼特殊情況他們大概都睡覺了……日本的話跟我們這邊差不多。」

蘇涼知道楊安口中的他是誰，也知道楊安看穿了他的謊話，只能沉默下來，早知道就不跟楊安聊關於父母的事情了，父母的資料在網上是可以查詢的，包括家庭情況，楊安知道了蘇善在日本的事情……都怪他一時嘴快。

「蘇涼……」楊安抱著他親親他的耳朵：

「別想他了，你會難受，他現在應該跟他妻子在一起……你會打擾到他的，嗯？何必呢。」

蘇涼語塞，本來他就沒打算真的打電話，扯個謊現在弄成這樣……完全是自己作的。

「好，不打了……」蘇涼轉過身來跟他面對面，跨坐在他的大腿上，「我們來做……」

「你……」楊安看他一副負氣的樣子，揉上他的腰，「可以？」

「一次，」蘇涼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他的嘴巴上，挑釁的舔舔嘴唇，「你溫柔點，我想要。」

楊安眼神沉了沉，輕嘆一聲後就這樣把人抱起來走回了房間。

蘇涼臉上笑著，笑意卻不到眼底，楊安知道他是怎麼回事，但是借用這種來轉移注意力也太不懂得珍惜自己了，把人剝幹凈後低聲拒絕他的邀請：

「蘇涼，昨天後遺症還在，那裡還有點紅腫，不做了，你受不了的……」

「嗯……」蘇涼雙手攀在他的肩膀上，「沒事，我受得了，痛一點沒關係……」

「我有關係，」楊安把人擁緊，「你這樣我會心疼，真想要，我給你口。」

一句話，蘇涼眼眶就脹得難受，手上用力一抓，張口就咬住他肩膀上的肉：

「為什麼你這麼好……卻不是我的……」

後面幾個字沒有聲音，只有氣息，楊安卻依稀聽得清楚，忍不住心口悶疼了一下：

「我可以……」

我可以是你的。

下意識的他想回答這句話，但沒有說完又停了下來，腦海里出現一張笑容燦爛的清秀臉蛋，最後作罷，他不可以，即便可以也只是暫時，而且，蘇涼的心裡那個人肯定也根深蒂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