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小說: 青春期 作者:南国攻君 字數:6775 更新時間:2019-09-22 03:19:18
當天邊的那抹紅徹底的淡去顏色,當厚重的黑完全的佔領天空,夜晚降臨了。
「什麼?小欣然住院了?」當聽到翟欣然住院的消息以後,電話那頭,韓卓的語氣很是驚訝。
「恩,所以我今晚上想留在醫院裡。」
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病房,韓沫微皺了一下眉頭,有些猶豫的繼續說道:「哥……我有一件事想聽聽你的看法,」說到這裡,韓沫緊握了一下手機,「你對同性戀這種事,怎麼看?」
「同性戀?」
「還是算了吧,沒事了,你就當我沒問過……」其實問題一出口,韓沫的心裡就後悔了,「那什麼,要是大哥今晚上回來了,你幫我和大哥說一聲就行,我先掛了……」
「等等!」
就在韓沫馬上要掛掉電話的時候,韓卓搶先開了口,「沫沫,你實話跟二哥說,是不是小欣然和你告白了?」
「誒?為什麼,你會知道?」
雖然早知道自家二哥的觀察力很敏銳,但是韓沫還是吃了一驚。
「果然。」一看韓沫沒有否認,韓卓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狡黠,他勾了勾嘴角,而後繼續說道:「傻妹妹,小欣然都表現的那麼明顯了,也就只有你看不出來吧。」
一看對方竟然像是早就知道這件事一樣,韓沫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跳動,臉頰也一併泛了紅。
「可是,可是我們兩個人都是女孩子啊,兩個女孩子怎麼可能在一起?再說,別人也會說閑話的。」
「沫沫,你真的覺得別人的看法要比你自己的內心還要重要麼?」韓卓一邊說著,一邊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向了陽台。
面對這句話,韓沫沒有說話。
而她之所以沉默的原因是因為她也明白,別人的看法並不重要。
拉開陽台的門,一陣風猛地吹了進來,韓卓打了一個寒戰,而後走了出去,望著對面的萬家燈火,韓卓繼續說道,「而且,這個世界上,任何一種愛都應該被公平對待。愛是無罪的。」
「呵呵,哥,你知道麼?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竟然會從你的嘴裡聽到這麼正經的話,我知道我該怎麼做了,謝謝你。」
說完,韓沫便掛掉了電話。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忙音,韓卓笑的有些無奈。原來他在自己小妹妹的眼裡,一直是一個輕浮的形象麼?還真是有些受打擊啊。
倚著陽台欄桿,韓卓仰著頭,望著那深沉厚重的黑色,韓卓總有一種下一秒就會被吞噬掉的錯覺。
慢慢的朝著天空伸出手,他似乎是想要抓到些什麼,可是當手握成拳,卻只有一手的虛無。失望的垂下手,他自嘲的的笑了笑,而後,重新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便打了過去。
電話被很快的接起,那一邊是一個聲音很有磁性的中年男人的聲音。韓卓深吸了一口氣,重新帶起了以往的假面,開口說道:「今晚我家沒人,過來陪我吧。」
由於韓沫的這一通電話打的時間有些長,所以翟欣然還以為韓沫已經走了。而當看到韓沫推開病房門重新走進來以後,翟欣然里的光芒瞬間重新燃了起來。她有些緊張地看著韓沫,小心翼翼的說道:「我還以為你走了呢。」
「我怎麼可能會留你一個人在這裡?笨。」
看她這麼緊張的樣子,韓沫先是一愣,而後便做沒發現的樣子如此說道,關好門,她坐在了床邊,繼續說道,「說起來,對於是誰對你下的黑手,你一點兒印象都沒有麼?連個懷疑的對象也沒有麼?」
「沒有。」
翟欣然回答得很誠實。
「我跟你說過吧,為了能讓我父母同意我養狗,我們約法三章,整個國中我都要收起性子好好學習,所以整個國中我應該並沒有得罪過什麼人。不過……」
說到這裡,翟欣然話鋒一轉,拋出了一個不過。
「不過要說我最有可能得罪誰,那就只有一個人了。曾瑤。但我們也知道,那傢伙是最不可能做出這種事的。」
「曾瑤……」
但是和翟欣然的樂觀不一樣的是,韓沫的眉頭卻緊緊的皺了起來,像是很認真的在思考。
「曾瑤不可能,那她身邊的人呢?」
似乎是想到了一個能站得住腳的解釋,韓沫很是認真的說道:「沈歌,如果是沈歌,那就什麼都有可能發生了。」
「沈歌?那個人怎麼了麼?」
見韓沫的語氣如此篤定,翟欣然有些不理解。
雖然翟欣然對於韓沫國中時代一些很有名的人也有一些了解,但她所了解的,也只不過是和韓沫同一所學校的那幾個人而已,所以對於國中和韓沫不同校的沈歌,翟欣然自然是知之甚少。但是韓沫不一樣,對於沈歌,她或多或少還是聽說過一些流言蜚語。
「我國中的時候,曾聽說過一件關於她的事情。」
微微皺著眉頭,韓沫便把自己了解到的關於周媛媛的事情告訴給了翟欣然。
「而直到現在,那件事的真相究竟是什麼,也沒人知道。」
末了,韓沫補充了這麼一句。
「聽你這麼一說,這個沈歌,還真不是一個一般人啊。」
聽完韓沫的話,翟欣然發表了自己的看法,「我當初還覺得奇怪,她們兩個完全就是兩個類型的人,怎麼會湊到一起去?現在看來……」
「不過我不管沈歌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如果真的是她傷害了你,那我一定會讓她付出代價。明天我就去問問她們。」
沒等翟欣然的話說完,韓沫便打斷了她,很是認真地說道。
「哇,出現了,帥氣的韓沫,還是一如既往的帥氣啊。」
看她一臉勢在必行的樣子,翟欣然彎起了眉眼,發自內心的誇獎道,完全沒注意這句話究竟有多麼的露骨。
雖然翟欣然沒覺察到,但是韓沫卻覺察到了。看著翟欣然的近在咫尺的笑臉,韓沫慢慢地抬起手,試探性的伸了出去,然後終於覆上了對方的臉頰。
「還疼麼?」
一開口,韓沫的聲音便滿是心疼的意味。
抬手握住韓沫的手,翟欣然搖了搖頭,笑著說道:「不疼了,被你摸一下,什麼傷就都好了。」
韓沫眼神一黯,而後便抽回了手,她垂著頭,卻繼續問道:「我問你,你和父母約法三章想要養狗,是不是因為我喜歡狗?」
看她猜出來了,翟欣然也沒有隱瞞,她點了點頭,說道:「對,就是因為你喜歡。我想做所有你喜歡的事情,從小就想。」
「不累麼?」
「不累。」翟欣然主動地抓住剛剛韓沫摸她的那隻手,堅定地說道:「我說過,喜歡你這件事,已經成了我的習慣。所以不累。」
「萬一我不回應你呢?你要堅持一輩子麼?」
「那種事情太遙遠了,但是我想,就現在來說,我想我會說會吧。但是或許以後的某一天,我可能會遇上另外的一個什麼人,但那並不是說我放棄了,只是我選擇用另外一種方式去喜歡你。」
說著,她的目光正好對上韓沫看向她的眼睛,然後翟欣然的笑容加深,繼續說道:「所以,不論韓沫你喜不喜歡我,我想我都會一直喜歡你。」
「你真是個大傻子。」
聽完她的話,韓沫紅了眼眶。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用同等的感情來回應你,也不知道我對你和你對我,是不是一樣的感情,但是我想我願意接受你,也願意去了解你的感受。所以,你還願意給我一次機會麼?」
但是韓沫沒有想到的是,她再次看向翟欣然,這個從小到大幾乎從沒掉過眼淚的女孩子的時候,對方竟然無聲的留下了眼淚。
「誒?你怎麼哭了?別哭啊……」
一看翟欣然竟然哭了,韓沫趕緊手忙腳亂的想要為翟欣然擦去眼淚,然後下一秒,便被對方給擁入了懷裡。
「我真的太開心了……」
將頭埋在韓沫的脖頸間,翟欣然說道。
「我真的沒有想到,你竟然會接受我,謝謝你,韓沫,真的謝謝……」
任由著翟欣然抱著,韓沫拍了拍翟欣然的背,安慰似的說道:「好啦,多大人了,因為這點事哭?我要笑話你了。」
「恩,我不哭了,我不哭了,你別笑話我。」
鬆開韓沫,翟欣然趕緊擦掉了臉上的眼淚。
將眼淚擦幹以後,翟欣然偷偷的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的韓沫,她動了動嘴巴,而後試探性的問道:「有一件事,我剛剛開始就很在意了。但是我怕我問了你會生氣,我可以問麼?」說完,她又立刻改口,「當然,你不讓我問,我肯定不問。」
韓沫看了她一眼,她當然知道對方想要問的是什麼。之前她一個不留神,說出了譚若秋的名字不是麼?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你想知道我口中的那個譚若秋是誰,對麼?」嘆了口氣,韓沫如此說道。
「恩……」
「她應該算得上是我情感方面的啟蒙了,尤其是在同性戀方面……事到如今,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是我的初戀。」
這是第一次,她選擇直面當初的那件事情。
選擇,主動地看清楚自己的內心,不再抗拒和逃避。
「好,我知道了。」
沈歌接到這通電話的時候,她們兩個人剛剛回到沈歌的出租屋。就當沈歌要開門的時候,這通電話便打了進來。
「我一會兒就過去。」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自己想多了,曾瑤總覺得,沈歌在接到這通電話以後,整個人就像變了個人一樣,讓她有些害怕。
「你怎麼了?」
也許是她表現的太過明顯,當沈歌回到她身邊,拿鑰匙開門的時候,對方這麼問道。
「……你一會兒是要出去麼?」
雖然曾瑤很不想讓那種奇怪的感覺支配自己,但是她就是忍不住。沉默了一會兒,她小心翼翼的看著沈歌,試探性的問了這麼一句。一看她似乎是聽到了自己剛剛說的話,沈歌的眼神一沉,但是她仍舊維持著臉上那無害的笑容,有些輕佻的揚了一下眉毛,她伸出手放在曾瑤的頭上,垂著頭,彎起了眉眼,「偷聽別人講電話可不是好習慣哦,知道了麼?」
曾瑤先是一愣,然後便又一次的羞紅了臉。其實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原來她是這麼一個容易臉紅的人麼?看她竟然對自己的話認真了,沈歌臉上的笑容加深了幾分,她輕輕地捏了捏曾瑤的臉,繼續說道:「不過你沒聽錯,我一會兒是要出去一趟。有點兒事情要辦。」
「那我今天就回去吧,我一個人沒關係的……」
看著正在開門的沈歌,曾瑤揉了揉揉自己的臉,而後說道。
「不行哦~」
但還沒等曾瑤的話說完,沈歌便幹脆的拒絕了她。
正說話間,門被打開了。沈歌像是擔心曾瑤逃跑似的一把扯住了曾瑤的手腕,「阿姨現在還沒回來,我是不會讓你一個人回到那麼危險的地方過夜的。無論你怎麼說我都不會同意的。所以,乖乖的留在這裡。雪櫃里有吃的,我要是回來的太晚,你就先休息,不用等我。」
「可是……」
沈歌像是根本不打算聽曾瑤說話一樣,在自顧自的說完以後,就卸下了自己的書包交到了曾瑤的手裡,隨後竟然又一次的親了一下曾瑤的臉頰。
「聽話,我走了。」
看著沈歌離開的背影,曾瑤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她獃獃的抱著沈歌的書包,很久都沒回過神。
那是一處已經廢棄了有些年頭的地下停車場,目所能及之處全是廢棄物以及塵土。在這片偌大的寂靜之中,偶爾,會有幾盞接觸不良的燈發出滋滋啦啦的詭異響聲。不遠處,幾個一身黑的寸頭青年一看沈歌來了,立刻扔掉了手中的煙,紛紛朝她點頭示意。緊接著,一個穿著白色短袖的黑髮青年走了過來,他看著沈歌,笑著說道:「來了~」
少年身上的白與那些穿著黑色的青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像是黑暗裡的光,充滿了諷刺。
「咦?你身上穿的……是你們高中的校服麼?」白衣少年走到沈歌面前,先是上下打量了一通,而後似笑非笑的說道:「這是你們的校服麼?我還是第一次看你穿校服呢。看起來,真像個人。」
話音未落,沈歌猛地伸出手一把便掐住了少年的脖子,她朝前逼近了一步,垂眼盯著少年的那張笑臉,冷聲道:「你在嘲笑我麼?」
「你要殺了我麼?」
少年像是對自己被掐住脖子這件事完全不在意一樣,依舊笑著。
「呵~」
鬆開手,沈歌也露出了一貫偽裝的笑臉,笑眯眯地說道:「操控人要比殺人有意思,所以我不殺人,更不會殺你。」
「少爺,人醒了。」
正當兩個人說話的這個時候,一個寸頭青年從不遠處跑了過來,跟少年彙報道。不過當他看到少年身邊的沈歌時,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有生之年,他竟然還會看到沈歌。
他曾經的組長。
聽到青年的彙報,沈歌先少年一步開口說道:「既然這樣,就帶我去看看。」
說著,她便脫下了身上的校服,扔給了一旁的少年。
「幫我拿著,還有,替我跟老師說句謝謝。」
之後,她便跟著青年離開了。
「謝謝麼?」
看著校服上面寫著的學校名字,少年低低的笑出了聲,「既然這樣,你不是應該要回報些什麼才對麼?」
「這是什麼情況?你們為什麼綁架我們?」剛剛醒過來的男人們不一會兒便搞清楚了自己被綁架的事實,他們七嘴八舌的說道,「你們是想要錢麼?我們給,放了我們吧。」
但是,沒有人回應他們。
「大人們為什麼總是這麼的天真呢?」
下一秒,沈歌走了過來。
她笑著看向這幾個油膩的中年男人,眼底,卻是一點笑意都沒有。
「是你!」
當沈歌的臉完全的呈現在燈光之下的時候,綁在最前面的男人一眼便認出了她。
然後,冷汗便順著他那肥大的臉龐緩緩地滑了下來。
「嚯,你認出我了?那看來,我沒找錯人。」
看他認出了自己,沈歌走到了他的面前,居高臨下的說道。
「叔叔,既然你認識我,那你一定也還記得前天差點被你們玷污的那個女孩子吧?對麼?」
經沈歌這麼一提醒,其餘的幾個男人的臉色也都跟著變的慘白,顯然,他們也記得曾瑤。將幾個人的反應全部看在眼裡,沈歌瞭然的點了點頭,她走回先前的那個寸頭青年的身邊,低聲的說道:「先把他們的生植qi切了喂狗,然後,埋了他們。」
說這話的時候,青年看得真切,少女的臉上寫滿了狠戾。
不自然的移開了目光,寸頭青年舔了舔幹澀的嘴唇,然後點了點頭,說道:「是,組…小姐。」
「呵呵~」
看他面對自己竟然這麼緊張,沈歌笑出了聲,那樣子,和剛剛簡直判若兩人。她抬手拍了拍青年粗壯的胳膊,開口說道:「你這麼緊張幹什麼?放鬆啦。還有,我姓沈,不姓組,以後可要說對了,不然我可要生氣的。」
「是,沈小姐。」
沈歌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站在樓下,她抬頭看著仍舊亮著燈的房間,然後微微勾了勾嘴角,「我說過的吧,有我在,不會有人欺負你。我做到了,曾瑤。」
「你回來了?」
一看沈歌回來了,曾瑤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來,迎了過去。沈歌點點頭,然後將手中打包帶回來的晚飯交到了曾瑤的手裡,開口說道:「對不起啊,讓你等了我這麼長時間,當做賠禮,我打包了幾個你可能愛吃的菜,你…你沒吃呢吧?」
「沒呢,我想等你回來一起吃。」
一邊走向廚房,曾瑤一邊說道。
看著曾瑤在廚房忙活的背影,沈歌頓了頓,而後說道:「剛剛,警察給我打了電話,說是阿姨的處理結果下來了。」
曾瑤手一停,沒有說話。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別怕。」
看她反應這麼大,沈歌隨即又補了一句。
「恩,謝謝你。」
過了好一會兒,曾瑤才打破了沉默,端著碗走了出來,她看著沈歌,眼裡滿是感激。
「我還以為你不會再打給我了,真意外。」
而另一邊,當接到韓卓的電話以後,中年男人沒過多久就出現在了韓卓的家門口,剛一見面,中年男人便如此說道,語氣里是完全不加掩飾的戲謔和挖苦。
「一年多沒見,一見面,你就要挖苦我麼?戚風。」將中年男人迎進家門,韓卓小小的翻了一個白眼。
「哈,我可不敢。」
換好拖鞋,戚風環顧了一下稍顯空曠的客廳,接著說道:「不過,我真的以為你們已經在一起了。」
「在一起?怎麼可能呢。」
從雪櫃里拿出兩罐啤酒,韓卓苦笑了一聲。
「他可以和任何人上床,但那個任何人里,從來就不包括我。」
將啤酒分給戚風一罐,韓卓如此說道。
「是麼?那我可就搞不懂了,他那一天跟我說的那些話,可並不像是以哥哥的口吻說的,倒更像是……愛人?」
是的,那一天是他和韓寧的第一次見面,和那個得到了韓卓的全部關注的,天之驕子。
一直到事情過去了一年之後的現在,戚風都在想,如果他能夠再優秀一點,是不是就能夠稍稍的,更好的保護韓卓了……
是不是也就不會讓對方為那個人吃那麼多的苦了。
「你就是戚風?」
那一天,青年罕見的回了家,背著光,英俊的臉有些陰沉。
「對於我弟弟給你添的麻煩,我在此向您表示歉意,不過,到這裡為止,您可以把他交給我,然後回去了。」
青年的年紀要比他小,但是語氣,卻有著一股不容人質疑的壓迫感。
其實要是擱在以往的任何時候,說不準戚風真的會二話不說,就把背上的人交給對方。但是,那個時候,他突然就有一根筋不對勁了,然後,他竟然拒絕了。
「哦,原來你就是小卓的那個大哥?那還真是對不住了,如果是你的話,我還真就不能把小卓交給你。」
是啊,怎麼可能就這樣將他拱手讓人呢?還是讓給它帶來巨大痛苦的這個偽善的偽君子。皮笑肉不笑的故作友好的說完這番話,戚風轉過身,便想離開。
「呵,那敢問戚先生說這些話的時候,真的是出於想要對他好的緣故麼?還是說,只是為了滿足你那小小的保護欲或者是英雄情懷呢?而且,你真的覺得,你能給他他想要的麼?」
韓寧說著,便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他的面前,戚風看得真切,那雙琉璃色眸子里,是滿滿的佔有欲。
這個人,也是愛著韓卓的麼?
「有一點我想請戚先生你明白,在這個世界上,無論是誰,都別想cha入我和他之間。那種事情,我絕對不會允許。」
背著已經醉死的韓卓走了幾步,韓寧停下腳步,側著頭看著他,最後說了這麼一番話。
好似宣戰。
「喂,我叫你來是想要你陪我喝酒的,你自己在這發獃算怎麼回事啊,快,打開喝。」
見戚風竟然發獃了,韓卓有些不滿的用腳踢了他一下。
回過神,戚風看著坐在旁邊的韓卓,開口說道:「你還愛他麼?」
「呵,你覺得呢?」
喝了一口酒,韓卓仰面躺在沙發上,抬起另一隻手遮住了臉。
「怎麼樣,也忘不了麼?」
看他這樣,戚風皺了皺眉,卻繼續問道。
韓卓頓了頓,拿下手,他對著戚風的眼睛,認真地說道:「你也知道的,一旦愛上一個人,就再也忘不掉了。」
等到洗漱完畢從浴室里走出來的時候,沈歌發現曾瑤已經鑽進被子里睡著了。站在門口,她一邊用毛巾擦著頭髮,一邊用那在此刻並沒什麼光彩的黑色眼睛盯了曾瑤好一會兒。當頭髮擦得差不多了的時候,她把毛巾扔進了門邊的衣物簍,而後慢慢的走向了曾瑤的旁邊,坐了下來。近距離看著曾瑤熟睡的臉,沈歌慢慢的伸出手極溫柔的摸上了她的臉。
「曾瑤,我問你,如果你媽媽開始對你好了,如果我不再是唯一一個對你溫柔的人,你會離我而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