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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生永獨鍾

    古人說九九八十一,意味著劫難完結,塵埃落定。那麼,我們呢? 《第八十一次我愛你》是原來的名字

    第五話(三)

    小說: 平生永獨鍾 作者:南国攻君 字數:2737 更新時間:2019-09-22 03:18:45

    04

    謊言就是謊言,無論掩飾的多好,終究會有被拆穿的時候。被欺騙者和欺騙者,永遠勢不兩立,永遠勢同水火。

    沒人會問理由。

    當阿誠在汪家門口看到了氣勢洶洶的大姐的時候,他突然就鬆了一口氣,這口氣松的莫名其妙,松的預謀已久。

    像是在靈魂的某處,他其實一直在等著這一天。

    面對自己的這個想法,阿誠也有了片刻的愣怔。他從來沒有發現,原來自己竟然也會有這麼陰暗的一面。

    他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他並沒有他想的那樣胸懷寬廣。

    「好啊,連你都學會騙人了!」明鏡板著臉來到他的面前,眼裡滿是失望和憤怒,那是被背叛的人才會流露出來的樣子。

    「大姐……大哥他正在裡面工作呢!有什麼事等他出來再說也不遲啊!」當阿誠回過神的時候,他晚了一步,明鏡已經走進去了。他追著走進去的時候,他一眼便看到了明樓,以及明樓身邊的汪曼春。

    然後,內心當中的那片陰暗又一次的擴大了些,不留痕跡的收回眼,他沒有往前走,而是像個旁觀者,站在了門口。

    「大姐!」

    毫無疑問,明鏡的突然造訪是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一時間,整個沙龍鴉雀無聲,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靜。

    爆發,是在所難免的了。

    看戲的人心知肚明,他們站在一旁,等著看明鏡這顆炸彈炸開之後,究竟會有幾個人血濺當場。

    「大姐……」

    明樓先是遠遠望了一眼臉色不太好的阿誠,而後才低著頭,走到了明鏡的跟前,畢恭畢敬的喊了一句。

    但是火氣正旺的明鏡是不會理會明樓的恭順的。

    然後,她把撒火點放在了汪芙蕖的身上。

    「汪董事長,不,新任南京政府財政司汪副司長,我是專程過來跟您請安的。」看著汪芙蕖的時候,明鏡的眼裡滿是厭惡和憎恨。

    「順帶告訴您一聲,您不必三天兩頭叫人拿著企劃書、合作書來敲我的門。您可別忘了,我父親死的時候,留有家訓,我明家三世不與你汪家結盟、結親、結友鄰。」

    說著,明鏡又順帶的瞧了一眼汪曼春,繼續說道:「千萬別再打我明家人的主意。我明鏡十七歲接管明家的生意,多少次死裡求生活過來的!我什麼都不怕!」

    此言出口,四座皆驚。

    說完這話,明鏡這才把注意力放在了明樓的身上,她從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通明樓,質問道:「你回上海多久了?」

    「一個多……」

    明樓的話還沒說完,明鏡揚手便是一記耳光。

    這一巴掌打的明樓偏過了頭。

    這一巴掌打的汪曼春跳了起來。

    這一巴掌打的阿誠滿臉的錯愕,瞬間就紅了眼。

    他想上去攔,可是他連這個立場都沒有。

    他只得眼睜睜的看著汪曼春出面。

    「你憑什麼打人?」

    汪曼春氣壞了,此時此刻,在阿誠的眼裡,她就像是一隻發了瘋的母狗,為了自己的所愛的人在同樣怒火中燒的母獅子面前瘋狂的吠著。那種不顧一切,那種奮不顧身,阿誠全部看在眼裡,他突然就有些羨慕汪曼春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她和劉小姐很像,都敢於為愛爭取,不像他,連勇敢都不能。

    後來,鬧劇收場。

    以汪曼春的失敗作為終結。

    那一天,阿誠一整天都過得渾渾噩噩的,但是他掩藏的很好,所以沒有人發現他的渾渾噩噩。包括明樓。

    回家的時候,天色漸漸陰暗下來,之間小雨飄落。殘枝落葉掩覆著林蔭小道,青色的暮煙,從車窗邊淡淡掠過。

    「不用擔心。」

    當阿香走進來告訴明樓明鏡正在「小祠堂」等著他的時候,明樓只是對著背影明顯一僵阿誠如此的說了一句。

    雖然他心知肚明,這一次他算是徹底惹毛了大姐,這一去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會沒事。但是,他就是不想讓阿誠擔心。

    他的小人兒,已經渾渾噩噩一整天了。

    阿誠覺得,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怨恨過時間怎麼走的這麼緩慢。慢的好像度秒如年,慢的令他窒息。

    當明樓推開卧室的門走進來的時候,雖然對方想極力的掩飾,但是阿誠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大姐打他了。

    起身時暴露了他的驚慌,阿誠幾乎就是撲到了明樓的身邊,他一邊幫著對方脫著衣服,一邊說道:「大姐打你了麼?」

    「沒事兒,扛得住。」

    明樓扭頭看著一臉擔憂的阿誠,心頭一暖,他搖了搖頭,說道:「怎麼了?又不是沒見過比這嚴重的傷?這麼擔心我?」

    有一個問題的答案,誰也沒有率先說破,他們兩個人默契的沉默著,默契的不去刻意的挑明,維持著表象的和諧。

    悲哀的和諧。

    「砰」的一聲,一瓶香檳酒被打開,香氣四溢的酒倒在高腳杯里,明樓自己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他也好久沒有這麼好的心情了。

    他那一直以來被捧在手掌之中的小弟,終於也徹底的長大成人,成為了一名可以獨當一面的戰士了。

    而且,阿誠,似乎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刻意的疏遠自己了。

    回過神,阿誠正背對著他站在畫板前面畫畫,那是一幅田園風光,旁邊的阿香看的是滿臉欽佩。

    「很久沒見你畫了……什麼時候又畫上了?」掛著濃濃的笑,明樓端著酒杯優哉游哉的走到阿誠的另一邊。

    阿誠並沒有分給明樓一點注意力,他的全身心都在這幅畫上,畫筆在畫布上一點一點的塗抹著顏色,溫暖的顏色。

    「……那次多災多難的舞會以後。」

    這句話,阿誠是故意的。

    明樓當然知道阿誠所說的是哪一次舞會,那一天,他和汪曼春之間的假戲被梁仲春家的孩子給撞見了,隨後跟過來的阿誠也看見了。

    雖然明樓在此之前就跟阿誠提前報備過,但是明樓還是敏銳地感覺到,那一天之後的一連好幾天,阿誠的情緒都不高,顯然是還在惦記著,直到今天。明樓笑了笑,語氣越發的寵溺起來,「打算畫好了裱起來?」

    「嗯,掛客廳里怎麼樣?」「客廳啊,你這幅畫小了點。」「精緻啊。」「顏色和光線調整的還不錯,就是你這空間層次感虛了點。」「……我就想追求這虛和淡的效果。」「不謙虛。」明樓是故意想要逗逗阿誠,想要分點兒對方的注意,阿誠則是故意的想要和明樓對著幹。兩個人你來我往的,算是徹底無視了一旁的阿香。

    「我覺得好看,先生,你看,阿誠哥畫的有大房子,有水,有樹林,還有太陽,像真的一樣,大小姐一定也喜歡。」

    正當兩人鬥嘴斗得正歡,阿香開口說道。

    面對毫無眼力見的阿香,明樓只得幹幹的笑道,然後最後做著掙扎,「大小姐也該回上海了吧?」

    「大姐說是先去趟蘇州,再回來。」但是阿誠還是沒有看他,明樓在連個餘光都沒有討到的情況下,內心很是失落。

    但是,就當他端著酒杯想要離開的時候,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一樣,對著阿誠問道:「這幅畫叫什麼名字?」

    最起碼,他也要知道,這幅該死的畫叫什麼名字。

    明樓孩子氣的想,總有一天,他要撕了這幅畫。

    也許是想自己剛剛刻意的忽視有些過分了,阿誠可算抬眼看了一眼明樓,頗有深意的笑道:「更上一層樓。」

    「叫什麼?」

    「更上一層樓。」

    看著阿誠一臉惡作劇成功之後得意洋洋的樣子,明樓剛剛還堵在心口裡的鬱悶和不高興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

    之後,梁仲春來了電話,阿誠不得不把調色板放在了一旁,邊穿衣服邊對正試圖對他的畫「下毒手』的明樓說道:「……你別弄我那畫,顏色深了。」

    但是明樓怎麼可能會放過這麼一個大好的出氣機會呢?他拿著筆,笑的一臉和善,「我幫你調節一下光線。」

    等到阿誠離開之後,明樓真拿著筆在畫布上添了兩筆,看了看,他覺得還真不如阿誠,然後他把調色板擱在一邊,嘀咕道:「更上一層樓……玩物喪志。」

    說完,就不去看那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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