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碩和程衡去的地方是以前他們經常去的一家地下酒吧，雖然如今，這裡早已經人去樓空了。點燃一根煙，華碩眯著眼看著許久未見的程衡，開口說道：「看來我們兩個還真是像，都註定得不到自己真心喜歡的人。」

聽他這麼說，程衡愣了一下，這是他認識對方這麼久以來，對方第一次以這種認命般的語氣說話。他對上華碩的眼睛，略帶試探性的問道：「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你也有真心喜歡過的人。」

「有的，只是他從來都不信。」

撣了撣煙灰，華碩自嘲的笑了笑，繼續說道：「不過他有喜歡的人，我充其量只能算是個備胎。後來，我做了一件錯事，最後我連備胎都不是了。我徹底的失去了他。」

其實在華碩的話說到一半的時候，程衡就已經知道了對方口中的那個「他」是誰了。

那個「他」，就是自己。

原來對方是真的喜歡過他。

「對不起……」

時過境遷，他只能對對方說這麼三個蒼白無力的字。

華碩將煙踩滅，毫不在乎的擺了擺手，說道：「別和我說對不起，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不怨你，而且該說對不起的是我，當初的我太衝動了，嚇到你了，對不起。」

華碩的話剛一說完，門口，便出現了一個人影。程衡一開始以為是程筌，結果走進了一看，發現來的人竟然是龍易陽。

然後，氣氛瞬間凝固。

「看來我是打擾到你們冰釋前嫌了是麼？」

龍易陽先是看了一眼華碩，隨後把目光放到了程衡的身上。

「程衡，你真是太幼稚了，這個世界根本沒有人會搶走你的哥哥，你根本沒有必要做出這麼愚蠢的舉動。」說著，龍易陽的嘴角溢出了一抹相當悲哀的微笑，「放心吧，我會主動離開的。所以一會兒，給你哥哥打個電話吧，他非常的擔心你。」

說完，龍易陽拍了拍程衡的胳膊，就轉身離開了。

他已經有了決定。

這一次，他不會再改了。

在接到程衡電話十分鐘之後，程筌便趕了過來，他來的時候，華碩已經帶著人離開了。一見到程衡，程筌一把就將對方摟進了懷裡。

感受著程筌有力的擁抱，程衡又想起剛剛龍易陽對他說的話，嘴巴動了動，然後，他將實話全部告訴給了程筌。

回到這個讓他一度以為是家的地方，龍易陽看著周遭熟悉的一切，有些苦澀的笑了笑。

這一切就好像是一個漫長的夢。

而現在，夢到頭了，他也該醒了。

這樣對誰都好。

當他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的那一瞬間，程筌突然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對方總是這樣，會在他最需要的時候出現。

總是這樣總是這樣。

讓他想戒都戒不掉。

「我都知道了。」

程筌一邊喘著氣，一邊如此的說道。

「我他媽還真是個傻逼，我早就該想到是那傢伙幹的。」

為什麼會這樣，說這話的時候你為什麼會如此的平靜。

「這麼費盡心思的，他究竟為了什麼？」

「不知道，或許是真的很討厭我……」

「是為了帶你一起走吧？」

為什麼，你會知道？

這是唯一的解釋了，他是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所以才這麼做的。」

程筌，求你不要露出那種眼神。

「那傢伙一點兒也不討厭你，你的謊話真的是太好揭穿了。」

朝前走了一步，他緊緊的抱住了我，然後，說出了那句一直以來我最害怕也最擔心的話。

「讓我殺了他吧，易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