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先生，你這次做事實在太欠考慮了，跟任偉他們撕破臉，對您和樂先生都沒有什麼好處……」陳宇跟在那兩個人屁股後面噼里啪啦地講了一通，寧衢卻像沒有聽到似的，面無表情地在那站著，抿著嘴，一言不發，不知在想什麼。

樂羊像觸電一般掙開了寧衢的手，垂著頭，臉色緋紅，但說話的語氣卻有幾分生硬，「寧先生，今天謝謝您出手相助，您幫我罰得錢，我會還給您的。」

一個寧先生把寧衢喊得一愣，原本醞釀許久要安慰的話，一出口就變了意味，「還錢？你要怎麼還，賣腎嗎？」一個不自量力地眼神冒了出來，即便並非是他的真心，卻也實實在在地表露出來。

樂羊倒沒什麼變化，彷彿這種事他早已經歷過無數次，身經百鍊一般，很自然地接過話，「那寧先生的意思是？」

寧衢心裡慌地厲害，滿腦子的懊悔，但是扔強撐著，十分冷靜道：「你會開車嗎？我正好卻一個司機。」這個時候的他，又變成了那個裝模作樣的寧先生。

陳宇噼里啪啦地終於意識到這兩個人氣氛不對勁，趕緊跳出來打圓場，「寧先生，您開什麼玩笑，怎麼能讓樂先生開車呢，他可是您……」

結果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樂羊卻搶先開了口，應道「好，什麼時候？」

或許是這樣的對話經歷太熟稔，寧衢不消思索，嘴裡應答的話就脫口而出，「明天八點，你來我家接我，陳宇會給你我家地址和車鑰匙。」

兩人似較著勁地在比誰更無情，樂羊的回答更加迅速簡潔，甚至帶上了點專業人員的意味，十分職業化地回答道：「好的，先生。」

兩個人一拍兩散，絲毫沒有拖泥帶水地痕跡，使的陳宇也無從開口，只能硬生生地按著兩人的意思，將車鑰匙和寧衢家的位置交給樂羊。

樂羊一走，寧衢繃緊的身子，一下子鬆懈下來，一張臉滿是痛苦的神色。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都是你活該，寧衢！

「寧先生，您既然想幫您的弟弟，又何必這個態度。」

「你倒是知道的不少。」

「寧先生，我……」

「被我這麼一鬧，任偉可恪易那兩個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我讓他做我的司機只是想把他放得離我近一些，讓他更安全一點。」寧衢眸子里一暗，整個人呈現出一種恍惚地狀態，驀地又加了一句，像是對自己說，又像是對陳宇說道：「或許這樣，他才會讓我幫他。」

「寧先生，要吃冰淇淋嗎？」

寧衢搖了搖頭，「今天，我想喝點酒。」以往但凡是寧衢心煩或是緊張的時候，吃一盒冰淇淋就能解決，可是今天，這個似乎有點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