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莫沉淵給副閣主暖手？

溫昀臉上雖戴著半張面具，但是那道耀人的視線還是讓人無法忽視。莫沉淵又怎會意識不到，微微眯起了眼睛看著他，「怎麼這般看我？」

聞言溫昀慌張垂頭，將手又往後藏了藏，再抬起頭時臉上已經帶上了笑容，「無事，自小身體便是這樣，多謝閣主關心，溫昀感激不盡。」

莫沉淵失笑，「感激不盡？那你倒是感謝哪，只說不做，這話還有什麼意義。」說著，兀自低下了頭，伸出了自己的手，放在了溫昀的面前，「拿來。」

「什…什麼？」

「手。」

溫昀沒有被遮蓋的那一隻眼睛微微睜大，圓得很是可愛，這倒是莫沉淵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溫昀，一時只感覺新鮮。伸出去的那隻手也就不感覺累了，就那樣懸在半空中，等著溫昀。

溫昀一時受驚，急著往後退， 「多謝閣主關懷，不…不必…並不冷。」

他現在能與莫沉淵在一起，已是很大的幸運，又怎會再奢望他為他做這些事情。

「拿來。」莫沉淵僵著臉說話的時候，實在是不容人忽視。溫昀臉上的表情雖不自然，卻還是老老實實的遞了過去。莫沉淵臉上這才帶了笑，可當溫昀將手放到他面前的時候，他的笑容就立刻止住了。

溫昀…竟然將手握成了一個拳頭伸了過來。

「祁之…你這是…故意的？」莫沉淵抿唇，只感覺額頭上青筋在不停的跳動。

溫昀垂下眼簾，「溫昀不敢，溫昀掌心涼，恐損閣主身體，手背…大概會好一些…」他將手握成拳頭給對方，是因為掌心太涼，怕冰到對方的手。

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他身子涼，是從內從外的，尤其是手腳，天冷的時候更甚。手掌的冷意都是從掌心開始向外散發的，所以他才不想直接觸碰莫沉淵。

莫沉淵的眉頭皺得更緊，溫昀以為對方是不悅了，不動聲色的將手緩緩垂了下去，想再放到身後。

沒想到手還沒有完全放下，就被對方扼住了手腕，抓的緊緊的。

「你什麼樣子我沒見過，你哪個地方我又沒碰過。我武功在你之上，你又何必擔心這些有的沒的。讓你做什麼你就老老實實的做著。」

說著，莫沉淵粗魯的將溫昀的手指掰開，用自己的手指包裹住了對方的手指。

剛觸碰的時候，他確實是驚了一下。沒想到溫昀的手真的會這麼冷，這根本就不像是正常人手的溫度，倒…像是個死人一樣。莫沉淵的眉峰都皺起了，抬眼又看上了溫昀的臉龐，沒戴面具的那半張臉白皙極了，這麼一看，還真有些蒼白的過分了。

他這才發現，他以前似乎從未好好看過他的這個副閣主。

手指極細，但骨節分明硬朗，分明是一個男子的手，膚色白皙，若是穿上以往所穿的白衣，站在那，若是不動，定會以為他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公子。誰又能想到這雙手早就染上了血，殺了這麼多人。

明明長著一張溫潤如玉、陌上公子的臉，怎麼會在他這玄閣中做這種事，還扛起了這麼多東西坐上了副閣主的位置。

當真…都是為了他？

溫昀垂眸看著他們交疊的雙手看了很久，待到後來反應過來的時候才急著拿開了手。

莫沉淵只顧著想事情，沒察覺竟讓溫昀掙脫開了。

溫昀雙手交疊，躬身道：「多謝閣主關懷，溫昀已無礙。」

莫沉淵眨了眨眼睛，再抬眸又恢復了往常的模樣，「天已轉動，北角院冷，你讓下人多生些炭火，自己多添些衣服，別讓外人以為我莫沉淵苛待你這個副閣主。」

溫昀剛開始的時候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待到抬頭確定之後，才欣喜的點頭，「是。」

他應該沒理解錯吧，閣主…這應該是在關心他吧？這還是第一次，原來被人關心就是這種感覺…

溫昀那副恨不得感激流涕的樣子讓莫沉淵很是受用，莫沉淵笑著擁住了他，「我們既然在一起了，我就該多關心你，你不必這般感恩戴德。祁之…你要記住，你不止是我的副閣主，還是我的心上人…」

溫昀被他這猝不及防的動作，嚇得僵住了身子，雙手抬起一時竟不知該往哪裡放好了。嘴唇顫抖，雙唇碰了好幾下，最後才出來了一句話，「溫昀…也…愛您。」願意為您肝膽塗地，在所不惜。您想要的一切，我都會盡全力獻給您，哪怕代價會是…我的性命。

自從上次書房一事之後，他就知道莫沉淵不喜他碰他，沒想到這次他會主動抱他，這對溫昀來說，已經是個莫大的驚喜了。莫沉淵身上總會帶著淡淡的香氣，香氣中多少會帶著些龍涎香的味道，他對莫沉淵的事情一向都極為上心，又怎麼可能會不熟悉他身上的味道。

像是對這個味道有所依戀一般，溫昀忍不住低下頭嗅了嗅，動作小心翼翼，十分細微。鼻息間都被這個味道所包圍，他感覺…很滿足。怕莫沉淵有所察覺會不悅，所以他並沒有太大的動作。只輕輕嗅了一下，便慌張的抬起了頭，手足無措的像個剛做錯事的孩子。

暈乎乎的，身體都有些飄了，若不是莫沉淵放了手，恐怕他還會以為自己是在夢境中呢。

「最近閣中事物繁忙，若是我沒照顧到你，你要見諒。」

「溫昀不敢。」他怎麼可能那麼貪心，他所求不多，只要一點點就好，他已經…很滿足了。

「閣中事物多，我一直脫不開身，有一事一直遲遲未做，你若是有時間，便帶幾個影衛去做了吧。」

「何事？」溫昀的眼睛亮了亮。

「不過是件小事。恐怕要你去走一趟了。去打探一人的消息，青雲樓，葉蘊儀。」莫沉淵說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眼神中夾雜了幾分肅殺之氣，溫昀一怔。便知事情一定沒有他想像中的那般簡單。

但依舊拱手道：「溫昀領命，定不負閣主所託。」

莫沉淵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幸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