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晨醒後的尷尬，莫沉淵沒來由的佔有欲

溫昀第二天是被驚醒的。他感覺到了手裡有東西在滑動，幾乎只是一個瞬間他便睜開了眼睛，用手抓住了那個東西。

「嘶——」的一聲，從上方傳來。

溫昀只感覺這聲音耳熟，待到抬眸看到那人是誰之後，嚇得立刻放了手。

眼前青著臉的正是莫沉淵，而他手裡還有一兩根剛剛拽下來的頭髮，是從他頭上扯下來的。

神情有一瞬間的滯愣，隨後便反應了過來，有些慌張，「溫昀該死，是溫昀失禮了。」

「無事。」莫沉淵的聲音讓人聽不出喜好，但隱隱約約皺起的眉頭已經暴露了他此時的心情。

溫昀卻不知，身體的鈍痛似乎也在提醒著他昨晚發生的那些荒唐事情，他臨睡前攥了一把莫沉淵的頭髮，想必是今早他醒來後沒注意到，自己弄疼了他吧。

溫昀不動聲色的將那兩根頭髮攥在了手裡，將手放到了身後，勉強在臉上擠出來了一個笑容，想道一聲好。

一聲「早。」出來，卻讓他怔愣了。這個沙啞的聲音…是他嗎？

許是看出了溫昀的不自在，莫沉淵笑著與溫昀的額頭相貼，手指伸向了溫昀的後頸。

溫昀下意識的身體一僵。這個動作在習武之人的眼裡是大忌，誰讓不會放心的把自己的要害放到別人的手中。可溫昀卻是在一僵之後，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你今日休息，不必再外出操勞了，昨晚累到你了。」只是一句不痛不癢的話，卻暖了溫昀的心，溫昀笑得如幼童般，開心極了。只感覺昨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多謝閣主關懷，溫昀無礙。」明明是平常一樣的話，溫昀卻說出了不一樣的感覺。他的聲音裡帶著明顯可見的雀躍，讓人一下就能分辨出來。

莫沉淵是混盡風月的老手了，又豈會不知。笑著拍了拍溫昀的肩膀，將身上的錦被又往他那邊拽了拽。

溫昀昨晚怕驚醒人，便只蓋了小小一角的被子，可謂是凍壞了，莫沉淵此舉無異於是給他的心上添了一把炭火，只讓人感覺暖烘烘的。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

莫沉淵可以隨意從他這裡離開，可是他不可以。

待到莫沉淵走後，溫昀在房中收拾了很久，就連床榻上的那些東西也都被他扔了出去。下人來收拾的時候，看到床單上那星點的紅痕，只以為是他們的副閣主昨夜寵幸了什麼女人，哪裡想到這些紅痕正是出自他們副閣主的身上。

溫昀雖是習武之人，身體再好，也難免會受傷，尤其還是昨晚那樣不知節制的事情。溫昀今日沒再出門，只是待在玄閣中，去了訓閣看了新入閣的新人。

這批新人裡面有個年輕人很耀眼，剛開始沒幾天的時候溫昀便注意到了他。溫昀的武功是玄閣中僅次於莫沉淵的人，自然有很多人想要挑戰。自從上次他在訓閣中用畫戟秒了一個新人後，再無人敢在他面前放肆，甚至就連多說話都不敢。可這個年輕人卻是個例外。

這年輕人姓柳，名璟。從那後他便時常纏著溫昀，讓他教他武功。

其實柳璟的武功很好，在這批人裡面也是佼佼者，他完全沒有必要來找溫昀做這種事情，也不知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這人不好打發，溫昀每次都簡單說幾句便匆匆離去，從未與他常待在一起。

這次也不知這柳璟是犯了什麼邪，非跟著他了，溫昀實在是頭疼，卻又拿他沒辦法。溫昀還沒剛走到橋上，便停了下來，「出來。莫讓我說第二遍。」

一個人從橋後不過數十米的距離走了出來，閃身到了溫昀身邊。

垂首，性情十分恭順，「副閣主。」

溫昀皺眉，「滾回去。」他最不喜不守規矩的人，這柳璟偏偏撞了上來。

「副閣主，柳璟有事想要請教您，是關於內力……」

不遠處一涼亭下面，坐著兩個男人。其中一個紫衣男子正是昨晚還與溫昀翻雲覆雨的莫沉淵，另外一個則是居寒山莊的莊主，宋傲寒。

身著冰藍色長袍的男子，面如冠玉，蕭軒高舉，神采斐然，飄飄不似凡塵中人。武功到了大乘的人，摘葉飛花化作殺人利器也不過片刻，有的目力極佳能視百里，更別說是這麼近的距離了。

宋傲寒在看見溫昀的時候，眼睛中閃過一絲滯愣，隨後很快便恢復了清明。

他笑著收回了視線，垂眸抿了口杯盞中的茶水，對著一旁的莫沉淵，仿若不經意提起般，「那位就是你那位副閣主吧，倒是個奇人。白衣很襯他。」

莫沉淵收回了原本看向溫昀時那駭人的視線，又恢復了臉上的笑意，「不過是個粗人，哪裡入的了宋莊主的眼，您可別折煞他了。」

宋傲寒哼笑了聲，微微側頭，招了身後的小廝，「你說，白衣襯不襯他？」

小廝聞言又抬頭細細看了遠處那個男子幾眼，這才道：「副閣主一向是穿白衣的，閣中也不是沒有穿白衣的人，只是…能將這白衣穿的這麼好看的，恐怕只有副閣主一人了吧。這些都是小的聽閣中的那些丫頭姑娘說的。」

莫沉淵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僵硬，「她們還說了什麼……」

小廝沒有意識到他們閣主的異樣，反而繼續道：「他們還說，副閣主戴的那面具十分好看，越發顯得他神聖不可侵犯。而且副閣主待我們這些下人都很好，所以我們這些做奴才的也都很感激副閣主。」

宋傲寒只是笑，「怎麼樣，莫閣主這下可信了在下之言？你這副閣主…是個人才。」最後一句話，他說的意味深長。

莫沉淵皮笑肉不笑的道：「哪裡哪裡，宋莊主說笑了，能讓你這般稱讚，倒也是他溫昀的福氣了。」

莫沉淵看著不遠處站在橋上，身影相近不知道說著什麼的兩人，心裡越發的不舒坦。忍了好久，直到宋傲寒離開後才爆發出來。

那宋傲寒也不是什麼好對付的人，在他面前說這番話，這不是故意打他臉嗎。穿白衣好看…穿白衣好看是吧？再好看也輪不到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