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亮
小說: 陶酥的福祉生活 作者:猫咪叫狗蛋 字數:2030 更新時間:2019-09-21 11:08:28
「耗子,你看準了沒有?」離著縣衙不遠的街角,長蟲貓著腰貼著牆,問另外一邊的耗子。兩人都是一身短打的粗布麻衣,臉上蒙著布巾子。
「看準了,老何頭家離得近,在縣衙吃了飯走回去,每次都是這條路。」
「你小子是不是早憋著壞?打探的這麼清楚。」
「順帶,順帶的。」小耗子有些不大好意思的謙虛,接著兩人呵呵笑起來。在侯府里他們年齡比旁人都小,誰都打不過,被侍衛們丟來扔去的是常事。明面上不敢如何,私底下卻想了主意。專門在某些招人恨的傢伙回家的路上,拿寶貝罩上,撲上去就打。
雖然侍衛們武藝高強,往往只能踢一腳就得轉身跑,否則就會被薅住打一頓,但是兩人都很知足,能踢一腳,也算報仇了。
每每還要在心裡比一比,能踢一腳的就比能踢兩腳的武藝高,上次差點被長槍抓住,下次再去得練一練才成。出腳還得快,力氣要大,幅度要小,踹出去收回來落地扭身跑,為此整理了一套腳法。
也是人才。
兩人才遇到徐釗之後,更是如虎添翼,他們踹完了跑,徐釗負責攔截。他們兩能報仇,徐釗能找茬跟人較量武藝,各取所需。
「來了。」徐釗斜對著對著他們兩,站在另外一堵牆邊上,這裡剛好是個拐角,過來的人不走到近前,不可能看到有人。
兩人噤聲閉氣,稍稍等了一會兒,就聽有腳步聲傳來。
耳中聽著腳步聲,三人在心裡默默計著數,隨著聲音漸漸清晰,小耗子手伸進懷裡,往前一步,揚手就把一大塊布套在了來人的腦門上,隨後一拳就封在了對方肋條上。
「啊!」來人慘叫出聲。
徐釗聽到聲音心中一定,沒打錯人。
揮拳就上,拳打腳踢。專找肉厚的地方招呼,這些他們是幹熟了的,保管不傷及人命,甚至不影響老何頭明天上班。
其實完全可以不打臉,但若是不打臉,又怎麼能讓旁人都知道,何主簿被人給捶了?若是不能讓旁人知道,那咱們徐大人不是白忙活了?
「饒命饒命!好漢饒命!」何主簿只顧喊救命,卻不敢將身份喊出來。此地離著縣衙不過百步遠,能在這行兇的能使善與之輩?要是知道他是誰還來打,那叫破了有何用?若是不知道,他這一喊破了身份,對方一看打了官,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的把人殺了,那就更慘。
打人的也不吱聲,只管打。
胳膊擋著臉還沒喊了還沒幾聲,就覺身上蓋得東西被人收走了,放下胳膊四處一看,哪還有人影子?
來的突然去的也快,何主簿眨了眨眼睛還以為遇到鬼了,嚇的他打了個寒顫,正扯到傷口,疼的直哎喲。
何主簿一邊哎呦哎呦的往家走,一邊咬牙,心裡直罵倒霉。新縣丞到任,為了與他鬥法,縣裡的三班衙役只留了兩個幫閑,其他的各司其職不準擅離。捕班快手派了公差出去,日夜尋街的民壯都是各府里出來的,如今也被招了回去。若非如此,就他剛才的叫法,早把尋街的招來了,這頓打說不定就能免了。
越想越是憤恨生氣,口中咒罵著新縣丞徐釗,歸根結底,還是怨他!
他這邊怨憤咒罵,徐釗那邊卻是十分高興,雖然連連打了幾個噴嚏,卻仍是心情舒暢,腳步輕快,繞了一小圈從後門進了縣衙。
推開院門進去,正堂的燈還亮著,陶酥正坐在裡面托著臉等著呢,她就擔心這三人打人不成反不抓,再被人家拿了關進大牢里打屁股。一看見人回來趕緊倒了杯熱茶推過去,問道:「怎麼樣?」
徐釗扯了面巾,得意的一挑眉道:「成了。」
「不會被人認出來吧?」陶酥又問。
「那不能,我們穿的衣服滿大街都是,又用這寶貝把他蓋住,沒讓他看清身形。」小耗子揚了揚胳膊上繞著的東西,自得的左右眉毛上下亂跳,「既沒露出聲息,也沒用招數,只是一味亂打,能瞧出來就才怪!」
陶酥看他手上的東西,見那是一塊黑紅色的布,也不知什麼料子,看著很是厚實。
小耗子嘿嘿笑著把東西裹成一個圓抱在懷裡,「我們侯爺的披風,上過戰場的好東西,帶著煞氣呢,用著它沒有不成的事。」這可是他們在侯府暗算人的那寶貝。小耗子來的時候,身後背著的包裹里就幾件衣服和這東西。
陶酥從中體會到了手藝人,對自家吃飯的傢伙的愛眾。當即表示:「既然是寶貝,那你可得藏好了,別讓人摸了去。」
「嗯嗯!」小耗子口中喝著茶連連點頭,感覺陶酥也是個識貨的。
長蟲看他那傻樣就好笑,半口茶差點嗆出來。
「什麼味?」陶酥起先沒察覺,這會兒心定了,只覺得鼻端有一股讓人作嘔的惡臭味,從面前三人身上載來。 這一察覺不要緊,惡臭的味道直衝腦門,她捂著鼻子就要去開門。「不行了太臭了,你們是在茅房埋伏人的嗎?怎麼這麼臭!」
陶酥硬是給熏出了兩眼淚。
太刺激了。
「有嗎?」徐釗抬胳膊聞了聞,皺眉道,「是有些味道。」這才想起他們剛到街角之時,也覺得有股臭味,他們帶著面巾是以不覺如何,何況一心想著打人便沒在意。唯恐錯過時間去的挺早,在那站了不短的時間,身上染得味道已經很濃了。
「久在鮑魚之肆,而不聞其臭!」陶酥捏著鼻子,難得拽了迴文。
然而鼻音太重,徐釗他們似乎沒太聽懂。長蟲對臭味反應最大,站起來就要往外走,「我去把衣服脫了。」
小耗子使勁的聞了聞身上,恍然狀的道:「我知道了,這是下水溝的味道。早前咱們進縣衙的時候,陶酥你不是還說有臭味嗎?就是這味道,我尋人問過,祥和縣也不知道多久沒掏下水溝了,天冷還好,天一熱更糟。」
陶酥已經可以想像到那糟糕的畫面,不過,她的眼睛卻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