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的飛起
小說: 陶酥的福祉生活 作者:猫咪叫狗蛋 字數:1971 更新時間:2019-09-21 11:08:27
設想過無數種在古代縣衙生活的場景,並依照內宅鬥爭,前衙傾軋,人情世故等等,羅列了諸如扮柔弱表面微笑背後捅刀,內宅外交助力徐釗,袖裡乾坤收賄索賄等必備手段。
陶酥萬沒想到,以上種種都沒用上,縣衙的內的第一天,洗漱完畢到廚房轉一圈出來,她就遭遇了一件極其重大,而且會要命的難題。
「大人,咱們雇個廚娘吧?」
徐釗抱著膀子看著她,眼神里的內容,分明寫著:「要你何用?」四個大字。
「我不會燒柴火。」雖然在低頭看腳尖,陶酥的內心卻是倔強不服氣的,瞧不起誰呢,我不會用燒柴火的灶台做飯,你也不會開煤氣灶呀!
「縣衙里有飯堂。」長蟲從另外一間房裡出來,伸了個懶腰道,「小耗子一早就跑去了,倚著他的性子,一定會帶飯食回來,陶酥姐姐不用著急。」
「那就好。」陶酥放心了。
昨晚的飯菜是放在桌上的,他們一到就有的吃。陶酥還以為縣丞的待遇里,包括了一位專屬廚娘。誰知一大早起來,想著到廚房看看飯食有沒有可挑揀的餘地,結果小廚房內冷鍋冷灶。問了隔壁縣令院子里的小丫鬟,才知道廚娘是要自家雇的。
昨天的那頓飯是縣令老爺吩咐給自家廚娘給做的。
蔫蔫的回來,陶酥在小廚房裡折騰了一番,好容易用火摺子把火點著了,可惜燒火的火候太難控制。柴火放多了火小煙大,放少了火大油崩菜糊。
手上燙了兩個泡卻一菜無成,陶酥終於深切的認識到,看別人燒過灶,和自己燒火做菜兩者之間,隔著一個廚娘的距離。
現在好了,有飯堂更好,還省下了刷碗的活。
「你們怎麼一頭都是汗?」說完了最關心的,陶酥也有心注意了下徐釗和長蟲,見他們一頭的汗,不由問了句。
「每日清晨練功一個時辰,習練武藝,一日不可荒廢。」徐釗說道,說完還用眼角看了某比他們多睡了一個時辰的黑丫頭一眼。
黑丫頭,還是個懶丫頭。
「我……」陶酥要爭辯兩句,黑是沒辦法的事,懶她是不認的。吃誰的飯憑誰的管,分內的事她陶酥絕不躲懶。還沒等她張開嘴,徐釗一揚手,一個包裹就遞到了眼前。
「這是什麼?」接到手裡還挺沉的。這包裹昨天沒見到,不知是被徐釗放在了哪裡。
「家當。」
「家當?」陶酥重複道,暗道難不成是銀錢?她拆開了一角往裡看了看,果然是銅錢。暗黃泛青的銅錢。
見到真是銅錢陶酥便是眉開眼笑,不過徐釗下句話出來,便讓她笑不出了。
「我們三人出門,侯爺給的體己,你且收起來。日常花用便從這裡出,平日里也買些吃食放著,預備著我們要吃。」飯堂只管一日三餐,可從沒有加餐的說法。
三個能吃窮老子的半大小子,和一個半大丫頭,沒有填補是不成的。至於日常花用,雖然縣衙里也備了些,但針頭線腦之類,還得自己置辦。
陶酥苦了臉,這一小包銅錢,重量是不輕,約莫有幾貫,可照徐釗這麼說,哪裡夠用?
一個包子兩文錢算,不算陶酥,光是徐釗三個,一頓飯沒有幾十文打的住嗎?一日兩頓的算,只是加餐一項,一個月也得將近一貫錢。
簡直窮到飛起。
不知道縣丞大人武藝如何,到街頭賣藝能收到錢不能……
至於俸祿意外的收入,陶酥是不抱希望了。若說在樓里一年多,除了偷吃,她還養成了什麼別的能耐,那偷聽絕對算一個。
閑著沒事將偷聽來的消息歸納檢討,猜一猜後續發展,也是陶酥的為數不多的樂趣之一。
去隔壁縣令家的角門繞一圈,她不止問清了廚娘的事,還仗著年紀小,旁人不留心,偷聽從起早了趁著主人沒起床,說小話的婆子丫鬟說話,聽了一耳朵祥和縣的八卦。
其中昨天到的縣丞大人,作為縣衙內的新戶,佔據了小話內容的八成。
在大周,收受賄賂有別的說法,叫吃孝敬。所謂孝敬,便是底下的人看官老爺當官辛苦,送的辛苦費。此外還有其他名目,依照官員的性格和官位品級各有不同。
而且,有的孝敬不屬於賄賂。
其中兩樣就是迎來送往和節禮。
一個縣城裡能稱為官的就四個人,縣令大人,縣丞大人,縣尉大人和主簿。祥和縣情況特殊,打從開國那時候起,就只有一個縣令大人,一個主簿。徐釗這個縣丞,是來的第三個官。
按說官員到任,縣裡面的頭面人物不說出城十里相迎,該有的禮數不可缺。出城迎接,擺下接風宴,送上「心意」。祥和縣雖說別有內情,但以往也是守規矩的很,有句話說的好,縣官不如現管,若不是逼不得已,沒誰願意平白得罪人。
可徐釗大人到任,就是趕著牛車被兩個衙役迎進了城,別人連面都沒露面,縣令大人也是避而不見。
從聽來的消息檢討來講,全城內外上上下下的頭面人物,都不歡迎這位縣丞大人。
所謂何來?
那些丫鬟婆子也是諱莫如深,陶酥留心聽了幾句,到底沒聽出關節所在。
不過看徐釗的反應,他要麼就是不知道官員上任的規矩,要不就是早知道祥和縣的問題所在,提前有了心理準備。
陶酥猜測後者的可能性大一點,畢竟他也不是沒有跟腳,侯府派出人,哪能一點準備都沒有?
難道準備的先手裡面就不包括花費這一項?
「飯來了!」小耗子衝進跨院,拎著兩個食盒,「咦,你們都在等我嗎?還是等飯?啊喲?陶酥姐姐你臉怎麼更黑了?」疑惑的抽了抽鼻子,好像聞到了點糊鍋的味道,順著味道偏頭過去,頓時如上考妣,「誰!誰把咱們家廚房點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