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空氣突然安靜，韓清在說完那句話後立馬就反應了過來說抱歉，可陳零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甩開他的手坐在他對面，一言不發就那樣靠在椅子上，手指交叉，盯著他看。

「抱歉，我……」韓清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會說出那樣的話，他真怕陳零生氣一句話都不說的就走了，這比往死里打他一頓還難受。當然陳零想走的話，他怕是會控制不住自己做一些更讓彼此痛苦的事情。

剛開始的時候，陳零是真的想把人暴打一頓，可很快又迅速冷靜下來，韓清又開始變得不對勁了……

從前段時間跟老班代吃了頓飯後就開始變化，經常在發獃，晚上又經常從夢中驚醒，醒來之後又去陽台抽煙，把門關得死死的抽完才又去房外的浴室洗澡，想不讓他發現。

可如果連戀人的這點變化都察覺不出來的話，他作為另一半可真是失職。

「說吧，給你辯解的機會。」

韓清低著頭只會說抱歉，彷彿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一樣。

快奔30的大老爺們會說哭就哭？不然呢！陳零一想到過去的事就胃痛，啊……這場景感覺跟韓清剛認識那會兒還真是一模一樣啊。

「去看心理醫生吧。」

這是陳零想了很久，究竟要不要跟韓清提這件事，經過今天的事情之後，這個想法愈發堅定。必須要去，韓清的精神狀態差極了。

然而陳零說完這句話之後，韓清的眼角便眨巴出了眼淚，好似是壞了的水龍頭停不住了一般，不管韓清怎麼用手，用袖子擦都沒辦法擦幹凈。

「陳零你想殺了我嗎……」

陳零瞪大著眼睛，韓清說的話字他都知道該怎麼寫，怎麼加起來他就不懂意思了呢。

「韓清，你在恐懼什麼？」越到這種時候陳零越是冷靜的可怕，這也是為什麼他們兩人之間幾乎從未吵過架的原因，語言是會傷害人的，所以一定得是以客觀的方面去看，這些東西才能看的明白。

韓清自己也想不出答案，陳零見此不再詢問。

笨拙的用袖子去擦韓清的淚水，其實在韓清哭的時候他也很慌，心好似是被一雙大手抓住，喉嚨也被扼制住說不出安慰的話來，長痛不如短痛，開始安慰了，在那之後，韓清會更加傷心。

記得有人說過，在重要的人哭泣不止的時候可以給他一個擁抱，親親他的臉頰，告訴他沒事，我在，這樣就會緩解很多。

陳零學著上面所說的走到韓清身邊正面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拍了拍他的背隨後又側過頭來在韓清的臉上啵~了一口，短短的四個字說起來有些磕巴，但語氣聽起來又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我在，不哭了，乖。」

說不哭，韓清還真就不哭了，頭埋在陳零的脖子與肩部之間，像極了一個孩子。

見韓清也緩和下來了，該說的話陳零必須要說。

「我去找心理醫生，你必須要去。」陳零給韓清順了順毛：「我陪你一起去，乖。」

不知怎麼的，韓清突然就想說：你現在是在哄狗呢？可理智不讓他說，所以他只能聽話的嗯了一聲，表示自己是個乖寶寶，應該得到獎勵。

小韓清已經不是個孩子了，但他依然需要有人用手，用嘴，用身體的安撫他，接納他，包容他。

夜晚放縱一些沒關係，當然，只局限於夜晚。

陳零（嚴肅臉）：在家做可以，公司？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