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鳴人重重地打了一個哈欠，懶洋洋的往休息室的桌子上一趴，側著頭髮起呆來。

腦海里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麼昨天還好端端的佐助今天就病到連課都不能上的地步了？

「鳴人！」牙的臉伴隨著他的聲音一起到了鳴人的眼前，讓注意力不太集中的鳴人猛地一驚，身體條件反射的向後躲了一下。差點從椅子上掉下去。

看清了是牙之後，鳴人輕輕吐出一口氣，語氣也有些無奈，「怎麼是你呀？你怎麼跑這裡來了？寧次不是在抓著你們加練嗎？」

「嘿嘿。」牙笑著的時候帶著一絲小小的得意，看樣子很高興，「寧次叫我來告訴你一聲，下午不用參加部活了。」

鳴人一愣，不解地看向牙問道：「為什麼？」

「因為大家決定一起去看看佐助啊。」牙說得理所應當，「好歹他也是球隊的主力之一，在這個時候病了，我們怎麼也要慰問探望一下吧？」

雖然牙說的有些道理，不過……

「這麼多人一起去看佐助，為什麼我覺得怪怪的？」鳴人還是還是有些疑惑，「再說卡卡西老師會同意嗎？」

「他不同意我們怎麼可能集體翹掉部活啊？找死嗎？再說，去看佐助的意見也是他提出來的啊！」牙聳聳肩，「好了，我先走了，放學的時候別忘了吧啊！」

已經說道這個份兒上了，鳴人點點頭，道了句，「好。」

鳴人又好奇起另一點來，去探望佐助竟然是卡卡西老師自己提出來的？總感覺他心思沒那麼簡單啊。

部活告一段落的時候，鳴人簡單的整理了一下東西便跟隨著籃球部的大部隊一起向佐助家裡的方向行進。

一路上眾人又對佐助為什麼會生病以及到底生了什麼病進行了熱烈的討論，到了佐助家門口的時候，也沒有討論出個結果來。

倒是剛好看見美琴阿姨出門去買菜，一見到他們這麼一大群人一起過來還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反應過來樂呵呵的將眾人請進了門。

佐助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手搭著沙發的一側在打吊針，另一手拿著一本書墊在交疊的腿上在慢慢翻看。

看見美琴帶著一大群人從外面走進來，翻書的動作一滯，臉上的表情也是驚訝的。

鳴人難得見到這樣失態的佐助，低頭偷偷笑了一下，牙倒是毫不客氣的笑容滿面的擠到了佐助的身邊，「你看什麼呢？這麼認真？」

佐助很淡定的將手中的書遞到了牙手裡，「沒什麼，打發時間而已。」

牙翻了幾頁便一臉膜拜的送回了佐助的手裡，嘴中還感嘆著，「國語書我都看不明白，你竟然在這裡看外語！」

由於來佐助家的次數也不算少，又鑒於美琴阿姨急著出去買菜，所以鳴人便將招待客人的工作從美琴手裡接了過來。

牙看著奇怪，便問了出來，「鳴人，你怎麼對佐助家這麼熟悉啊？」

鳴人抓了抓頭髮，道：「之前因為小孩子的事情麻煩過美琴阿姨一段時間，與佐助家來往的時候多，所以就熟悉一些了。」

解釋完這一句，鳴人又看向佐助，在旁邊的吊瓶上瞄了一眼，語氣中滿是不解，「你昨天不是還好好的說，怎麼今天就病成了這個樣子啊？」

佐助沉吟了一下，答道：「本來只是想冷靜一下的，沒想到冷靜過頭了。」

更複雜一點的解釋就是昨天被迪達拉和赤砂之蠍影響到，然後腦袋裡總是蹦出某個笨蛋的身影，在終於確定自己睡不著之後跑出去打球打的滿身汗，緊接著又用冷水沖了個澡，誰曾想一大早便發現自己高熱到思緒都不清楚的地步了。

當然，像是這麼複雜的解釋佐助是打死都不會說的，所以鳴人只好配合的點點頭，雖然他並不明白佐助是怎麼冷靜到連課都上不了的程度。

「說起來，你們怎麼會全都過來了？」佐助抬眼看了一眼一直沒有說話的卡卡西，心內的好奇並不比鳴人對他病因的好奇低上多少。

鹿丸和丁次或者是鳴人過來，他並不覺得奇怪，可是其他人，還是整個籃球部正選一起過來，他就不得不奇怪了，怎麼看這群人都不像是來探病的。

「啊，我們是來看看你的病情如何，順便商討一下接下來對雷雲的戰術對策以及人員安排。」卡卡西終於出聲，也證實了佐助心裡的懷疑。

「原來我們是來商量戰術的？」鳴人一愣，他還真的以為這群人是來看望佐助到底病的怎麼樣的，「商量戰術的話幹嘛不在學校啊？佐助現在生著病，病人不是最怕打擾的嗎？」

由於自己父親長期躺在醫院的原因，鳴人對生病之人需要什麼樣的休養環境會好的快一些還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鳴人你還真是向著佐助啊。」牙跟在鳴人的話音後又說了一句，「我看佐助好像沒什麼事啊。」

「確實沒什麼事。」佐助說著微前傾了一下身子將手中的書放到了茶幾之上。

「那好，對於雷雲，先把你們的看法說出來吧。」卡卡西也坐了下來，看著一隊還有些許茫然的隊員們提問道。

雷雲……

眾人紛紛在腦海里回想著雷雲的實力，越想臉色越凝重。

這麼多年以來，雷雲是和木葉不相上下的一支強力的戰隊，除了去年以外，每一年都和木葉激烈的競爭聯賽冠軍之位。

去年如果不是橫空殺出砂隱這匹黑馬，讓雷雲以一份分之差落敗，只怕與木葉競爭的還會是雷雲。

而且據外間傳言，雷雲的教練當初聽說砂隱在總決賽棄權的消息時，氣的直接砸爛了一張桌子。

鳴人顯然也想到了雷雲，臉上的表情相對於其他人的凝重倒不如說成是糾結。

佐助看著他異於旁人的表情問道：「怎麼？」

鳴人緊忙搖搖頭，「沒什麼，只是對雷雲的球員印象比較深刻，不知道他們今年會派什麼人上場。恩，他們確實挺厲害的。」

「呵呵。」卡卡西忍不住笑了一下，「雷雲啊，鳴人你留給他們的印象也很深刻啊。」

鳴人沒有說話，只是表情繼續糾結著，其他人開始斷斷續續的說著自己對雷雲的印象以及應對的方法。

眾人剛剛把自己對雷雲的印象說完，美琴就已經提著菜回來了，少年們禮貌的接過來幫她送去了廚房，美琴也十分熱情的留他們吃飯。

還不等其他人說話，牙就率先答應了下來，「好啊，阿姨你的收益一定很好吧？剛剛我吃桌子上那麼好吃的餅幹一定是你親自烤的吧？」

美琴往桌子上掃了一眼，果然已經下去了一塊，很滿意自己的手藝被認可，開心的對著牙點點頭，「恩，喜歡就多吃一點，一會兒吃飯的時候也不要客氣啊。」

佐助空著的那隻手撫著額低下了頭，對於從籃球就這麼突兀的轉移到了吃的上充分表現除了他的無奈。

鳴人抬頭看了一眼吊瓶，提醒他道：「藥沒了。」

佐助恩了一聲，在鳴人準備幫助他之前自己迅速的拔了針，美琴看見他的動作驚呼著來到他身邊，「佐助，你怎麼這樣？不是說了不要自己拔針嗎？」

「沒事。」

「你自己感覺沒事，不代表真的沒事。聽我的話，下次不要自己來！」

看著自家母親認真嚴肅的臉，佐助點點頭，「知道了，母親你去做飯吧，我餓了。」

聽見二字餓了，美琴眼睛一亮，「那我去做飯，今天要多吃一些啊。」

終於將自家老媽支走，佐助看著似笑非笑的一群人淡定的開口，「繼續說雷雲的事吧。」

「那好！」卡卡西拍了下手掌將眾人的視線都吸引到自己的身上後才開始說話，「看來你們對雷雲也都有了一定的了解，他們很強大，在砂隱為未出手之前一直是木葉最難纏的一個對手。想要在與他們的比賽中領先，就要全力以赴！」

卡卡西一指鳴人，「尤其是你，不要再玩你以前用的那一套，開場就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鳴人訕訕的點點頭，不敢對於點名警告表現出一絲的不滿，卡卡西雖然平時看上去不太正經，可是如果真的發起脾氣來還是很恐怖的。

「至於佐助……」卡卡西沉吟了一下，「希望你能在比賽之前快點還好起來。」

「會好的。」

「等等！」開口的是沉默了許久的鹿丸，「我們現在的人員安排，到底是不是最適合和雷雲對峙的，我認為還是仔細考慮一下比較好。現在我們並不確定雷雲的戰術安排，這樣貿然安排，有點不妥。」

鹿丸很少在決策的時候提出自己的意見，但每次一提出都是極為有用的，能提出，也證明了他對這一場比賽的重視。

本年度總決賽，即使是心境再穩的人，也會起些波瀾的。

「沒錯。」卡卡西很快認同了鹿丸提出的意見，「所以我打探了一下，雷雲今年的人員安排和去年並沒有多大變化。看樣子他們很自信，給我一種冠軍之位志在必得的感覺。」

說道這裡，卡卡西看著他這群大部分都懶懶散散的學生們在心內暗暗嘆息起來，也不知道他教的學生是受了什麼人的影響，怎麼一個個都沒精打採的缺少活力？

當然，李除外，他隨時隨地都處於一種亢奮的狀態之中，他的這份精神同樣讓人不知緣由。

「他們有這麼自信？」鳴人不解，「難道說他們今年會有什麼秘密武器嗎？」

卡卡西從口袋裡拿出一盤錄像帶在夾在雙指之間晃了晃，「看一看就知道了。」

聽著廚房裡傳過來的咄咄咄的切菜聲，佐助對著卡卡西和其他多出來的人說了句，「去樓上吧，能安靜些。」

眾人立刻同意，跟著佐助上樓圍坐在他的房間里一起觀看雷雲的今年的比賽表現。

卡卡西很好心的只把重要的比賽放給他們看，為他們節省了相當一部分的時間。

看過了比賽，鳴人眨巴眨巴眼睛，坦然的說出了自己的看法，「也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啊。」

卡卡西點了一下頭，轉而看向其他人，大部分人和鳴人一樣並沒有看出什麼來。

「寧次。」

被卡卡西點到名字，沉思的寧次先是愣了一下，才緩緩搖了搖頭，「並沒有看出其他什麼特別的地方。」

「鹿丸。」

鹿丸抬眼掃了一眼停止的畫面，「比分。」

「比分怎麼了？」鳴人不解，同樣不解的還有許多人。

「我們看得這幾場比賽的錄像，每一場的比分都只有一分之差。」回答的並不是發現問題的鹿丸，而是生著病的佐助，「看來他們對一分之差很執著啊。」

一分之差……

鳴人臉色更為糾結，已然想明白了雷雲肯定是對去年以一分之差輸掉念念不忘，所以今年才來這麼一出。

「要不要這麼較真……」鳴人嘟囔著，「接下來呢？除了這一分之差，也沒有別的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啊？」

「這就是最不對勁的地方，每一場比賽他們都是以一分之差獲勝的。」說道這裡，佐助的臉色凝重起來，他微眯著眼睛，用修長的手指在下巴上輕輕地摩擦著，「這證明他們在比賽中並未盡全力，這一分之差就是證明，能將分數控制在這個地步，他們今年的確不容小覷。」

這麼一說，其他人終於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如果雷雲和他們之間的比賽也能將分數控制在一分之差上，那就證明雷雲的實力要高出他們許多。

雖然今年還沒有對上手，可是雷雲卻已經給他們帶來的足夠大的壓力。

「我分析了一下他們的人員安排。」卡卡西伸出手指指了指熒幕，「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這三個人是雷雲經常上場的三人，其他人上場頻率很少，到時我們仔細分析一……」

卡卡西還未說完，便被突兀的敲門聲打斷了，外面傳來美琴柔婉的聲音，「佐助，帶著大家下來吃晚飯哦。」

佐助對著卡卡西有些無奈的臉色挑了下眉，率先走在了前面，「走吧。」

大概是看著人對多，又都是青春期的少年，美琴準備了相當豐盛的晚餐，一眼看過去就會讓人生出一種這麼多怎麼吃得完的想法。

又可能是美琴的手藝還不錯，做的每一樣料理都很可口，讓剛剛還有吃不完想法的一部分人立刻轉變了思想生出了夠不夠吃的想法。

牙坐在丁次的身邊，看著他迅捷而快速的將食物一樣一樣放進口中，愣了好一會兒才發現如果再不吃就真的吃不到了，才立馬回過神，加入到無聲的爭奪之中。

美琴看著自己做的東西如此受歡迎，更是開心的眼睛都笑得彎了起來，富岳常年不在家，家裡的兩個孩子又都像他們的父親一樣，沉默的性子不愛發表意見，搞得她還一直以為自己做飯不好吃到處去請教呢。

今天看到這種場面，美琴自然是高興的，除了小九，這是頭一次有這麼多人喜歡她做的食物呢。

想到小九，美琴開心的臉色有委屈起來，哀怨的眼神直接越過眾人，直直的落到與她相對的鳴人的臉上。

察覺到有人看自己，埋頭吃東西的鳴人抬頭看了一眼，不過當看見美琴那幾乎怨氣衝天的眼神後，他連食物都不敢繼續咽了，吞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問道：「怎麼了？」

難道是他吃起東西來太失禮把人嚇到了？

聽到鳴人都的聲音其他人也跟著紛紛抬起頭來，在鳴人和美琴之間來來回回的看著，都在心中暗暗揣測在他們不注意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鳴人啊。」美琴嚴肅地看著他，「阿姨我已經很久沒見過小九了，那個孩子實在是太讓人喜歡，你這次來怎麼不把他一起帶過來？」

「我是從學校直接……」

「阿姨你不知道嘛嗎？」牙口中還有些食物，卻並不耽誤他開口，「上一次我們集訓，那個叫九的小孩被他家人接回去了啊。」

鳴人懊惱的低下頭，竟然忘了這麼一茬，要不是牙說，鳴人都忘記了自己還曾經撒過這麼一個謊，不過牙也算幫了他一個忙，畢竟九現在的樣子根本就不能來見美琴阿姨。

「被家人接回去了？」美琴的話透著不可置信，「這個孩子，都沒有跟我告別，怎麼就會被家人接回去了呢？」

說道最後，語氣又委屈了起來，這樣的一位溫柔女士做出這種傷心的表情，在場的男士們突然都覺得有些食不下咽，一個個擔憂的看著美琴。

「那小鬼肯定還會來麻煩您的。」佐助斷然說道，「您並不用傷心。」

「真的嗎？」美琴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沒有看向做出保證的佐助，而是期盼地看著鳴人。

實在是受不了這樣的攻勢，鳴人連連點頭，「真的真的，九他的家人不怎麼管他，到時可能還會送來這裡。」

「啊，那太好了。」美琴又眉開眼笑起來，還不忘叮囑鳴人，「來之前一定要和我打招呼，我要多準備一些餅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