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病賀壽
小說: 將軍無恙 作者:琥珀颜 字數:2182 更新時間:2019-09-22 02:38:38
玉齊把簪子拿出來,隨手扔給楊西:"找機會把簪子賣了,以後有的是地方用錢。"
楊西自六歲進宮盡二十年自然有自己的門路,將簪子收進袖中:"殿下要這盒子幹什麼?"這盒子雖然是上好的紅木卻並不值錢。
"自然是給咱們聖明在外的皇上裝壽禮。"
"、、、、、、"紅木盒子裝壽禮,一眼便能看出,這壽禮重不到哪去。
玉齊並不會為了乾帝的壽辰花心思,他現在要想的是萬壽節上出現的人和發生的事,不知自己的重生能不能改變那一位的命運。
門外穿來了輕微的叩門聲,楊西打開了殿門,一個圓滾滾滿臉傷的腦袋伸了進來:"楊公公,二殿下身邊的賀公公來了。"
"賀八斤來幹什麼?"
"看樣子是來送東西的。"
楊西回頭看向依然裹著被子窩在被窩裡的殿下,見人點頭,才道:"帶他們去偏殿等著。"
"是。"
玉齊將披在身上的被子推開,下了床榻:"這四喜丸子可得用?"
"四喜這孩子很是機靈,會察言觀色,怎麼會得罪胡有那老東西?"
"哼,胡有,活不多長時間的!"
楊西手上的動作頓了下,之後動作利落地把手裡的腰帶系好。胡有是慎行司的掌事太監為人陰狠毒辣,兩日前,殿下路經玉液亭的時候正碰到胡有讓人毆打四喜,便出聲制止了,沒想到胡有竟直接駁了殿下的制止執意動手,恰遇給三公主取制衣的錦溪,才保下了四喜。
依稀記得當時錦溪一臉嫌棄地看著四喜被眼淚和血糊的面目全非的臉問殿下"為何要為了這麼個小太監得罪了胡有",殿下回的是"瞧這圓圓滾滾的模樣倒像極了丸子,有趣的緊",只怕,丸子真長這般模樣的話,還真下不去嘴。
賀公公在偏殿等了足有一盞茶的功夫,可這輕波殿竟然沒有人奉茶,不過看看這陳設,七殿下有沒有茶葉都不好說。
楊西率先走進偏殿看著幹瘦的賀八斤就覺得牙疼,想咬兩口。
"賀吉請七殿下安,奴婢奉二殿下之命給殿下送東西。"說完,賀吉擺了擺手,他身後的宮奴端著托盤走上前,是衣裳,天藍色的。
楊西本來想裝作沒看到賀八斤對自己招呼的手,見人想上來拉扯自己,只能走上前和他一起將衣服展開,是一件天藍色的騎馬裝。
"這是二殿下命制衣局趕製出來的。"
"替我謝過二哥。"
賀吉將騎馬裝收起來,暗中卻用手指在楊西的手背上曖昧地掃颳了下,氣得楊西整張臉都青了才滿意地躬身將衣裳放到托盤上,親手安置在桌上。
"奴婢會如實回二殿下的。"
說完,賀吉拿眼睛狠狠地刮過楊西的臉,然後躬身退出輕波殿。
"殿下,這衣裳、、、、、、"
"收起來吧。"玉齊想起玉容軒在馬上深深看自己的樣子,是在用眼睛量自己的尺寸?!這個二哥還真是奇怪!
············我是萬壽節的分界線············
玉齊一大早便被楊西挖出被窩,穿上了皇子正服,束起玉冠,一個玉樹臨風貴少年赫然而立,只不過這少年瘦小了些。
楊西心裡卻是安慰的,自太後去世後,他家殿下便沒參加過萬壽節,不是不想,而是不能,總有這樣那樣的意外發生,如今,殿下再次穿上正服,模樣隨了肖美人,眉眼卻似乾帝,不陰柔也不過與英氣逼人,再長些時日定能引得那些女人沿街投帕。
這種家中有兒初長成的心理,別人是不會懂的。
玉齊對楊西那副慈父一般的表情很是無奈,說起來,比起乾帝和肖美人,楊西是伴自己最長的,如今加上前世足足二十八年,也算的上亞父了吧。
"殿下,您多年未參加萬壽節,奴婢怕自已一人顧不周全,不若讓四喜也跟著。"
收回原話,這哪是慈父一般,這根本就是一個慈父。說什麼顧不周全,根本是想帶那四喜丸子見見世面,吃點輕波殿沒吃過的吃食罷了。
"自然得讓那丸子跟著,他臉上的傷如何了?"
"已經好了七八,這孩子機靈,挨了幾下子其實都躲過了要害,連臉上也大多是擦傷,臉上的血也是他趁著捂臉的時候用鼻血抹的,只是讓人看著嚴重罷了。"
"在皇宮裡過活,沒有點機靈勁只怕早就屍骨無存了。"
楊西點點頭,確實,這皇宮裡從來沒有善男信女,就算是常年拜佛的太後娘娘手上也不會是幹凈的。
玉齊將桌上準備的壽禮拿起來,在手裡上下掂了掂,然後扔給楊西:"走吧,可不能比我那好大哥晚。"
楊西跟在殿下身後幾次想把手裡沒有什麼分量的盒子打開,都忍住了--殿下到底準備了什麼壽禮?心裡雖然提醒自己,以殿下如今的心智不會犯錯,但總有那麼一瞬的不踏實。
四喜跟在他身旁,湊頭過去:"楊公公,你偷偷打開看看,殿下不會發現的。"
楊西用食指彈了下這熊孩子的圓腦袋:"別胡說,我們是殿下的奴才,哪能背著殿下幹偷偷的事。"
"哦。"四喜揉揉腦袋,其實不疼,卻知道自己揉得時間越長,楊公公就越心疼,果然,下一刻,那隻柔軟的大手覆上了他的頭頂,來回摸了摸。
"楊公公,四喜不疼。"
玉齊朝天翻白眼--這四喜丸子的機靈勁如今都用在了撒嬌賣萌求撫摸上了,偏偏楊西這人還就吃這一套。
"七弟,別來無恙。"
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從另一條道上響起,這次玉齊只能在心裡翻白眼了:"看來,六哥身體大好了,恭喜恭喜。"
六皇子被人攙扶著從另一條道走了過來:"托七弟的福。"
"愚弟哪有什麼福氣,只不過是六哥吉人天相罷了。"
玉容祈突然握住了玉齊的手,將人拉近了幾分,玉齊只覺得手上多了一個冰塊般冷得厲害。
"七弟,流鶯殿那日,是你吧?"
玉齊心裡並不怕,他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卻有老四和三公主給自己作證,於是臉上滿是茫然:"流鶯殿?六哥是說,試膽那日,愚弟還未進流鶯殿六哥您便被抬出來了,說起來,愚弟一直好奇,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六哥怎麼會落湖,流鶯殿真的有鬼?"
玉容祈仔細看著老七,那臉上沒有任何破綻,要麼真的不是他,要麼這人心機已經深沉到一定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