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駕著馬車回去，留下了一匹馬。

京城不可縱馬，沈珺這算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馬，手覆上長長的鬃毛，輕輕撫摸，試圖親近這匹馬。

一躍上馬，景宣左手拽緊韁繩，略彎下身，右手向沈珺伸出。

「謝謝將軍，我自己來。」沈珺腳踩上腳蹬，挺笨拙的爬上馬背，期間景宣還幫了一下。

因為是兩人共乘一匹馬，景宣的手繞過沈珺的腰，控制馬的速度。身體緊貼在一起，姿勢很是親密、曖昧。

「冷嗎？」景宣看沈珺的鼻尖已經凍的發紅，用臉頰去感受沈珺臉上的溫度。

「冷。」景宣臉上的溫度比沈珺的高，沈珺舒服的蹭了幾下。

雪花還在飄著，一上午的時間就成了白茫茫的一片，他們路過的地方留下兩行馬蹄印。

馬兒奔跑的速度不快，寒風在耳邊呼嘯，臉刮的生疼。沈珺是半倚在景宣懷裡，堅實的胸膛很溫暖。

走了一段，景宣把韁繩給了沈珺，低頭在沈珺紅潤的耳朵那裡說：「你來試試，這馬兒性情很溫和。」

「嗯。」按照景宣的方法，沈珺一步步照做，學的有模有樣，掌握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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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下去？」景宣手指整理著沈珺的衣領，把沈珺包的很嚴實，著涼了可不好。

沈珺恢復了體力，臉上褪去紅暈，他直起腰，面色平靜的答了聲：「嗯。」

下了馬，鞋子陷入積雪中，沈珺站穩，伸手為馬兒梳理鬃毛，棗紅色的鬃毛里夾雜了雪。雪慢慢融化成水，染濕了鬃毛，棗紅色成了深黑色。

在冰天雪地里，沈珺的手一直在外面，沒有一絲溫度。景宣制止了沈珺的動作，把那雙冰涼的手緊緊握在手中。

在冰天雪地里，沈珺的手一直在外面，手指碰到融化的雪水，涼的刺骨。

「不冷嗎？」景宣制止了沈珺的動作，把那雙冰涼的手緊緊握在手中。

沈珺點頭，天寒地凍的，他的知覺都有些麻木了。現在，感受到景宣的體溫，而那涼意便越發清晰。

景宣幹燥溫暖的掌心包裹著沈珺的手，緊密貼合，相握。

常年習武練劍，景宣的手指、掌心有著些老繭，硬硬的，沈珺的手背時不時地摩擦，那二塊皮膚稍稍發癢，連著他的心底也是。

「我們回去吧。」沈珺抽出手，繞過景宣往回走，藉此掩飾心中的異樣。

景宣牽著馬，跟著沈珺的步伐慢慢的走著。和平常的同齡人相比，略過偏瘦的背影，定格在景宣黑眸中。

刻意放慢了腳步，沈珺在等著景宣，待景宣走到他身邊，他看著前方還未遭踐踏的雪地，抿唇一笑。

城外官道，鵝毛般的大雪簌簌落下，風和著雪肆意的紛飛，兩人一馬，並肩而行，步子不大，保持一致。

一時興起，荒唐之舉，卻害苦了沈珺。

回到府中，次日，便著了涼，額頭滾燙。

景宣將藥碗放在桌上，叫沈珺起來喝藥。他也是清晨讓沈珺蹭醒時，才發現沈珺的異常。

好不容易讓沈珺的腦袋出來，半躺著，只是景宣端著藥回到床邊，沈珺又鑽了回去。

景宣站在那，不知該說些什麼。

沈珺躲在被褥里，費力的用嘴呼吸，腦子暈暈沉沉，想事情有些吃勁，完全憑著本能做事。 「沈珺，起來喝藥。」景宣在床邊坐下，被褥下縮成一團的沈珺，往裡面移動。

景宣將被褥下掖，讓沈珺露出腦袋。呼吸到新鮮的空氣，沈珺睜開眼睛，「將軍？」因生病的緣故，他的聲調帶了濃重的鼻音。

看見景宣手中的藥碗，徐徐冒著熱氣，沈珺閉上眼，翻了個身。

背對著景宣，沈珺思來想去，還是無力的撐起身體，坐了起來，「給我吧。」

望著那碗散發著苦味的藥湯，沈珺頭疼的更加厲害，抬眼看了眼景宣，又垂下眼瞼。

本是打定主意不喝藥的沈珺，心中有了動搖，他並非無理取鬧的人。

忍著嘴中今人反胃的苦澀，他大口大口的吞咽，有些來不及咽下的從嘴角流出。

景宣接過沈珺手中的藥碗，指尖擦去沈珺嘴角的水漬，誇讚似的說了句，「真乖。」

明明是哄小孩子的語氣，沈珺也不覺得不適合，反而很是受用，景宣說的也很是順口。

沈珺微微一笑，喝了藥，頭疼的感覺舒緩了些，身體不再那麼無力。他掀開被褥，坐在床邊，想要起床。

景宣把藥碗放在桌上，轉過身就看見沈珺已經套上一隻靴子，他上前按住沈珺的手，說道：「在躺會，外面冷。」

沈珺知景宣是為他好，點頭答應，脫去剛剛穿好的鞋襪，又躺回床上。

他閉著眼，怎麼也睡不著，索性睜開眼，看向景宣。

「睡不著？」一直坐在旁邊的景宣問道。

沈珺側過身，面對景宣，「剛睡醒，不困。」他舔了下幹裂的嘴唇，讓其濕潤，「要不，將軍陪我睡吧。」

讓人控制不住的遐想這句話隱含的意思，不過，景宣也只是想想。

景宣進來，帶著涼氣，沈珺體溫比景宣高上許多。他自發的抱住景宣，靠著對方的肩，漸漸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