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生怎麼了，不舒服嗎？」看到阮黎生低頭撐在桌子上，暮冬螢放下新書，湊過來眨眨眼「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不用，我沒事。」阮黎生抬頭笑了笑，總是忍不住伸手捏捏暮冬螢白嫩白嫩的臉「你不用在意我繼續看書吧，我只是來看看螢沒事就好。」

「那黎生要是有什麼就要說哦，要我陪你聊天也行。」說著暮冬螢又將臉埋進了書里。

「嗯。」阮黎生看著這樣認真看書的暮冬螢，心裡雖然很高興，卻也有一種以前沒有的急躁感。

以前他也是這樣總是來找暮冬螢，只要能待在看得到他的地方就行，就算他埋頭看書，就算他不是一直看著自己，阮黎生也覺得無所謂，但是現在好像有點不同了。

這種焦躁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是從黑川月插到他們中間開始的嗎，不，好像還要更久一點，他不再滿足於只看到暮冬螢的地方了，他也想要暮冬螢也看到自己，這種想法，已經漸漸佔據了他的內心。

「螢，你就邊看書邊和我說話吧。」阮黎生雖然有些猶豫，還是開口了。

「嗯，好啊。」暮冬螢頭也沒抬。

「你覺得我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呢，我想聽螢內心對我最真實的看法。」

「黎生？」暮冬螢疑惑的看過來，有些不明所以「怎麼突然問這個，我覺得黎生一直都是對我很好啊。」

今天的黎生看起來有點奇怪，欲言又止卻焦躁不安的樣子，暮冬螢都看出來了。

阮黎生搖頭「我不是問這個，我是想知道螢是對我的感覺，不是那種好不好的問題。」阮黎生越說越糾結，砸了下嘴「反正就是跟我在一起的感覺。」

在一起的感覺嗎？暮冬螢捏住自己的下巴，在對方期待的眼光下，仰頭想了一下，然後端起旁邊的紅茶「像紅茶吧。」

「像紅茶？」

「嗯，給我一種很溫暖安心的感覺，清香卻不膩，特別是那種喝下去讓心臟暖起來的感覺，跟黎生一樣，黎生總是照顧著我，大概就是這種感覺。」暮冬螢捧起茶杯貼在臉邊，長長的睫毛刷過杯沿，好看的笑容讓眼前的人呆愣。

是這樣嗎？阮黎生笑了笑，又問道「那黑川月呢，他是什麼？」

沒想到阮黎生會突然提到黑川月，暮冬螢的笑容突然僵硬了一下，他放下茶杯，轉頭看向窗外「黑川同學，大概是白開水吧。」

「白開水，為什麼是白開水？」阮黎生有些不懂這個定義，一般白開水好還是紅茶好呢？

「白開水就是白開水，就是這個意思。」暮冬螢撅起嘴，一副沒有想要解釋的樣子。

是的，黑川同學就像是白開水一樣，嘗不出任何味道，而且還是溫度無常的白開水，有時候會讓人感覺涼爽舒服，有時候卻將人燙得措手不及。

但是，如果口渴的話，白開水卻是最解渴的。

「好吧。」阮黎生嘆了一口氣，也不勉強他，只是突然伸手拉住了暮冬螢擱在桌子上的胳膊，認真的開口「螢，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可以看著我聽我說完嗎？」

「可以是當然可以的……」只是黎生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認真？

阮黎生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人，心裡似乎在糾結著什麼，終於在對方疑惑的目光下，輕輕的啟唇「螢，其實我對你……」

「嗡——」

就在阮黎生開口的瞬間，桌上的手機伴隨著巨大的震動響起，很不合時宜的打斷了他鼓起勇氣想要說的話。

「嘖。」煩躁的擰眉，阮黎生拿過手機剛準備掛掉，但是看到來電顯示名稱，不得不接起電話。

「……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