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簡等了一天也沒收到舒曲的簡訊，酒吧老闆倒是打了個電話來說這兩天不用去酒吧。

一轉眼就到了元旦，沒等到舒曲的簡訊，倒等來了肖父的電話，一開始肖簡只是應付兩句，到後來肖父說起回家過元旦，肖簡的語氣就變了。

「那個女人也在吧？」雖然知道答案，但肖簡還是自虐似的想聽一遍。

這邊肖父沉默了幾秒「你要知道，我不可能這輩子一個人過」

「可是我媽還沒死！她沒死！」肖簡的語氣接近咆哮「你就不能再等等嗎？等我媽死了再……」話到最後，已經變得哽咽起來。

「對不起小簡，你何阿姨受過太多罪了，她……」

「不要和我說什麼對不起，也不要說什麼罪，你就是想讓我今年第一天就心裡不痛快，這一年也不順暢！」話音一落，肖簡就掛斷電話。

明明前一秒還氣勢洶洶的樣子，後一秒卻趴在沙發上泣不成聲，手機又響了，還是肖父的電話，肖簡毫不猶豫的掛了，再響的時候索性不接了。

舒曲坐在清華街轉角的咖啡店，手裡飛快的轉動手機，清秀俊朗的臉上露出不明顯的煩躁。

給肖簡發簡訊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了，打電話又在通話中，再打幹脆不接……

「請問，我可以坐這裡嗎？」一個長相姣好的少女一臉嬌羞的看著舒曲。

明明周圍還空閑著好幾張桌子，卻偏偏來和舒曲拼桌，用頭髮想想也知道是來撩漢的。

「不好意思，這裡有人了。」舒曲拒絕的很禮貌，帶著靦腆又溫暖的笑容，讓人忍不住心生好感起來。

何雨詩很少被人拒絕，如果換作平時，一定是扭頭就走，只不過這次，面前的人讓她第一次有了怦然心動想要不顧一切得到的感覺。

「我…我和朋友們玩大冒險，所以你可不可以給我你的聯繫方式」何雨詩指了指離得不遠的那張桌子，臉上帶著懷春少女的羞澀。

舒曲看著她，這樣可人的女孩兒讓人無法懷疑。

以為舒曲不信，何雨詩帶著淡淡的抽噎聲「對不起，打擾到你了」

「誒，把你手機給我吧」

何雨詩一愣，很快臉上的失落就散盡，瞪著眼睛獃獃的看著舒曲。

「我說，你的手機給我一下」舒曲看著覺得有些好笑，突然想到某人，吃驚的時候也是這個表情。

快速的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手機，何雨詩內心不免有些激動。

接過少女的手機，舒曲熟練輸入了自己的電話號碼，然後輸入舒曲兩個字。

何雨詩看著舒曲的手指在鍵盤上迅速敲打著，忍不住想要拍一張照片，接了手機在心裡默念了一遍，按下撥出鍵。

一是為了讓舒曲知道自己的電話號碼，二是確定這是舒曲的號碼。

自己的手機振動，以為是肖簡，舒曲連忙拿起手機，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

「這個是我的號碼，我叫何雨詩。」

舒曲在肖簡門前站了一會兒，第一次有些猶豫，元旦這種日子大多數人都是和家人一起過，雖然調查後的資料里顯示肖母患有癌症，肖父另有新歡，肖簡家庭不和，但也不能排除這種日子肖簡會不會和父母一起過啊。

萬一敲門進去肖簡父母都在，那舒曲手裡的東西很尷尬的。

最終舒曲還是深吸了一口氣，吐出白色的水汽伸手敲門。

舒曲能突然敲門是肖簡沒有想到的，以為是肖父找人來帶他回肖家。

嘭——

一個裝水生植物的玻璃瓶子被肖簡無情的扔到門上，門被砸的凹進去了一塊，玻璃瓶子碎了，一地的水和零落的綠葉。

舒曲著實被裡面的動靜嚇了一跳，心裡有些慌張的拍門「肖簡！肖簡！」

當肖簡赤裸著腳站在舒曲面前的時候，幾乎沒有猶豫，舒曲一把抱住肖簡「我，我以為你出事了」。

在舒曲得到的資料中，肖簡曾經有兩次因為和肖父鬧不和所以被打住院了，剛剛以為是他們又打起來，舒曲腦袋裡一片空白，差點砸門。

凌亂的頭髮，眼圈發紅臉上還掛著淚痕，屋子裡的空調開的很高，裸露在空氣中的腳踝雪白，身體比想像的纖細，舒曲都不敢大力。

肖簡被舒曲的行為嚇到了，手不知道應該放在哪裡，只能微微踮起腳尖，而舒曲好像抱上癮了一點也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哼，腳。」肖簡輕輕的說了一聲，舒曲沒聽清楚以為是弄疼肖簡了，慢慢的放開才看見肖簡的腳下白色的地磚綻開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