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十九章 同居的日子(二)
小說: 殭屍大人別吃我 作者:小噫 字數:2093 更新時間:2019-09-22 02:04:22
這兩天學校報到註冊,還沒有開課。丁嘉奕餓得不行,簡單收拾了一下準備去食堂。而老殭屍竟然還想跟著。
「你就別去了吧,你又不吃飯。」丁嘉奕打量著他,覺得他這汗衫短褲太不入眼,自己給他剪的髮型也有些非主流。
郎文夏點頭道:「那在下便於籃球場等公子可否?此間穢物於公子居所之下,不免打擾,不如就讓在下代為驅趕。」
「穢物?」丁嘉奕不由得想起之前深夜的籃球聲和死去的駱彬,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那是什麼?」
「枉死之鬼。」郎文夏淡淡道。
「那,那隨便你吧,我,我要去食堂了。」丁嘉奕走之前不忘囑咐,「那你記得,下樓的時候不要被人看見!「
「在下明白,請公子放心。」
丁嘉奕也是睡了太久有些糊塗,四點鐘到食堂怎麼會有飯菜?他捂了捂荷包,沒辦法,實在太餓,出去吃就出去吃吧。於是他出了食堂往籃球場走,竟然看到那郎文夏在大榕樹底下張牙舞爪,不知道幹什麼,引起很多打籃球的同學的關注。丁嘉奕假裝不認識他,直接經過。要是讓別人知道這是他「小表弟」,那該多麼丟臉!
郎文夏見丁嘉奕經過,立即跟了上去。
「離我遠點。」丁嘉奕看都不想看他。
「丁公子,在下稍微做法,已將那穢物壓制。不過在下發現,那穢物竟為枉死鬼的殘念,而他本身也是被鬼殘害,因此入不得地府,徘徊人間,可憐至極。」郎文夏感嘆道。
丁嘉奕懂不得許多,但一聽到鬼就發毛,一點不想理他。
他們去校外的麻辣燙店,丁嘉奕點了一大碗,而郎文夏坐對面看他吃。丁嘉奕害臊,不想讓郎文夏看著他,便打發老殭屍去門外等。
老闆卻有意見了:「這個同學,你能讓你朋友別站在門口嗎?我們開著門是要做生意的,跟他說話他又不回答跟個聾子似的,你快讓他走開。」
「馬上馬上,我吃完了就帶他走。」
丁嘉奕吃飽喝足心情大好,跳起來摸郎文夏的洗剪吹髮型,說:「你還真乖啊,我讓你保持沉默,你就真不說話了?挺好挺好,你以後跟我說話就行,不需要理其他人。」
「公子小心。」郎文夏趕緊扶住丁嘉奕,怕他跳這麼高給摔了。
「以後不要叫我公子,聽起來就像我很有錢似的。」丁嘉奕很嫌棄,「就算是有錢也不能這麼大張旗鼓讓人知道,你以後叫我丁哥、嘉奕哥、小奕哥、奕子哥都行,反正不要再叫我公子了。」
「在下知道了。」郎文夏有些難以開口,最終還是克服,「小奕。」
對於郎文夏省略最後的「哥」字,丁嘉奕選擇原諒他,拍拍他的肩膀道:「這就對了嘛,小表弟。」
丁嘉奕作為表哥,還是很有責任感,吃完飯就帶著表弟去火車站買衣服。買了兩套換洗的,領著表弟又進了五元理髮店。表弟換了身造型,簡直煥發了青春,丁嘉奕都覺得他順眼了許多。
最後他去房屋中介處登記租房,就帶著郎文夏回學校。
沒想到在校門口碰到負責駱彬兇殺案的郭警官。丁嘉奕嚇得背心出汗,聲音都有點抖:「警官啊,你怎麼在這兒?」
「丁同學,案發之後我不是讓你留在廣州等警局通知嗎?你怎麼就突然聯繫不上?」警官表情惱火,「我們打你電話也打不通,你到底幹什麼去了?」
「這個嘛……我回了一趟家,就把校園卡拔出來換成老家的電話卡了。後來去上海玩兒,也一直沒用校園卡。抱歉啊,給警官添麻煩了……」丁嘉奕打著哈哈,「警官專門來找我的?有,有什麼事嗎?這個案子後來有進展了?」
「專門來找你?你想得美。」郭警官突然就笑了,給丁嘉奕看一張女人的照片,「我們懷疑駱彬被殺可能與他女朋友的失蹤案有聯繫,我過來拿資料的。這個人你認識吧?就是和你同學院的徐佩玲,你要是有她的消息,記得聯繫警方啊。」
「這樣啊……」丁嘉奕鬆了口氣,朝警官揮手道別,「郭警官慢走,路上小心。」
「小奕,有什麼事嗎?」郎文夏突然問道。
丁嘉奕不想解釋:「說了你也不懂。」看著郭警官的背影,丁嘉奕又想起慧欣公寓里的那顆心臟,不禁感到害怕。這個案子絕對不簡單,也許根本就不是人為。
「等等。」丁嘉奕把郎文夏拉到人少的地方,「之前小姨說你生前是學道之人,你自己也說做法什麼的,莫非你真的是道士?」
「在下記憶全無,一身本事倒還在。只不過法術符紙依賴凡人靈力,在下已是陰屍,並不能行尋常道法。」郎文夏回答。
丁嘉奕拉著他就走,說:「你先跟我去一個地方。」
丁嘉奕來到慧欣的公寓,拿出鑰匙竟然沒法開門。他反覆試了幾次都失敗,不得不放棄。難道是楊武換了門鎖?
「此處陰氣深重,有厲鬼惡氣。」郎文夏把手放在門鎖上,不知施了什麼法術,門咔的一聲就開了。他對丁嘉奕說:「小奕帶在下於此可為何事?」
丁嘉奕進門一看,暗暗吃驚。傢具都搬走了,裝飾也拆下,這裡變成一間空屋。之前他看到的那顆心臟更是無影無蹤,就連他和潘慧欣生活的痕跡也全然成為回憶。
「怎麼會這樣?」他不能不驚訝。
「此地雖有厲鬼惡氣,卻已被人鎮壓。」郎文夏伸手觸摸牆上殘留的氣息,皺起眉頭,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覺,「而這術法卻是以陰制陰,並非正道。」
丁嘉奕看著空蕩盪的屋子,有些不能接受,就彷彿他和潘慧欣的一切都不曾存在過。他離開了公寓,郎文夏就跟著他離開。這些天發生的事,真的就像夢一樣,稀奇古怪。丁嘉奕在街上慢慢地走,竟走到了珠江邊。他倚著欄桿吹風,知道郎文夏就站在身後。
「你說,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了你很多錢?」丁嘉奕問。
「……在下,已經不記得了。」郎文夏沉思良久,「但在下總覺得,生前便也是像這樣,一直跟著一個人,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