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鳴並不忍心在裴瑟身上打洞，但裴瑟死活就要。於是等紋完身，高子鳴的肚臍上又多了一個孔。

「幹嘛要在這種地方打洞？」高子鳴問。

「因為這裡只有我能看見，剛剛他不算。」裴瑟指了指紋身師哥哥。

高子鳴笑起來，胸膛上的紋身彷彿也帶著愉快的色彩。

裴瑟想給他們倆選一對情侶環，但無奈店裡沒有。

高子鳴摸著他的頭說：「我給做一對吧。」

「你會做？」裴瑟沒想到高子鳴還有這門手藝。

過了沒幾天，高子鳴果然帶著一對臍環到飄飄美容理髮找到裴瑟。那是一對銀質的臍環，內面刻著M&S，是「銘瑟」的縮寫。

他們溜到裡間，撩開衣服露出肚皮互相給對方帶上。

裴瑟趁高子鳴不注意，偷偷在他肚臍上親了一口。

「你以後不能讓人看到你這裡啊。」裴瑟說。

高子鳴是個老實人，反問道：「那不行，游泳、泡澡、蒸桑拿、全身SPA怎麼辦？」

裴瑟沒想到高子鳴還有這麼多娛樂活動，登時就不爽，使勁扯著高子鳴的臍環，任性起來：「我不管！」

高子鳴雖然並不怕痛，但也不能輕易讓裴瑟把他的肚皮扯爛，於是勉強答應下，對裴瑟說：「如果你做得到，那我就做得到。」

從那以後，裴瑟再也不游泳、泡澡、蒸桑拿、全身SPA了，他只把肚皮給高子鳴看。

我聽到這裡，忍不住打斷他：「那你的臍環呢？」

我記得把裴瑟從火災現場救出來之後，並沒有在他身上發現臍環一類的東西。而高子鳴的臍環，現在成為了本案的重要證物，正在技術科等待破譯。

裴瑟表情憂傷，卻突然冷笑一聲，讓我覺得他大概有些精神異常。不過他的表達還是一如既往的流暢：「被裴東拿走了，我被抓回去後他發現我身上的臍環，然後就拿走了。」

「那是怎麼一回事？」

「成警官。」他抬眼看我，神色間有些倦意，「你知道我為什麼願意跟你講我的故事嗎？」

這本來就是我一直以來的疑惑，所以我很配合地追問：「為什麼？」

「你應該還記得去年十月份的李慶龍事件吧，那個時候你救了我。」裴瑟的眼神非常真摯。

李慶龍是我市有名的惡霸，涉嫌搶劫謀殺走私綁架等一系列罪名被公安通緝，去年十月在和潤娛樂城被當場抓獲。我參與了抓捕行動，知道其過程非常艱辛，因為李慶龍一眾同夥攜有槍支武器，在和潤公然開火。我卻不知道那件事與裴瑟有關。

「我當時上去娛樂城找高子鳴，沒想到遇上你們和李慶龍火拚。一把大刀就在我頭上，當時如果不是成警官一槍擊中那人的手，我恐怕早就死了。也是在那之後，高子鳴帶著我逃。沒有逃多久，就中了警察的埋伏，高子鳴右腿中槍。裴東卻在那個時候也找過來，我沒有辦法，只有跟他走。然後他發現我身上的臍環，就給摘了。」裴瑟下意識地摸著肚子。

當時的情況確實太混亂，我一點不知道我的那一槍竟然救下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