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覃幾乎是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的人，生怕他下一秒會消失，事實也的確是這樣。

「你幹嘛老看著我？我臉上有東西嗎？」

「不，沒有東西。我就喜歡看你不行嗎？」

林以覃說著一把把李綿抱過來禁錮到自己懷裡。「你……幹什麼……林以覃！」

「你敢叫我的名字？」「……」

「別亂動，讓我好好抱抱你。」林以覃把頭埋進李綿的髮絲里，貪婪地嗅著那些好聞的味道。李綿消停了，認命地趴在他懷裡，由著他撫摸。

「小綿，」「嗯？」李綿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睡意。

「又累了嗎？」「不，你說吧，我聽著呢。」

「你知道……你又消失了五年嗎？這五年，我有多想你你知道嗎？最開始飯也吃不好，覺也沒法睡，一閉眼全是你的臉，從小到大的所有表情，你最後離開的時候陌生人一樣的眼神，我……」

林以覃晃了晃胳膊，李綿已經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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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綿的笑軟軟的，就像氣候溫和的時候的陽光，那個時候的陽光，無論如何是會讓人有百分百的睡意，想要靠近的。

從小到大，林以覃沒有對任何東西服過軟。唯獨對這個好朋友的笑，他沒辦法抵擋。學校里有很多女孩子喜歡他，也追他。開始他覺得好奇，會去一一地見面。他叫上李綿和他一起，但是李綿很不高興。氣呼呼地對他說，「你自己去吧！」林以覃不知道他怎麼了，但是李綿不高興了，在他的認知里，這就是比女孩子的告白重要一百倍的事情。

林以覃說他不會再去見那些女孩子了。

那天是高中開學的第五天，陽光出奇地明媚。

中午，在學校的楓樹林里，林以覃跟李綿解釋。李綿踮腳吻了林以覃。那兩瓣柔軟濕潤的嘴唇親吻自己的感覺，林以覃到現在還記得。雖然只是一瞬間，李綿的臉卻已經紅得快要滴血。林以覃有一瞬間的愣住，然後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矮自己一個個頭的李綿。

「你現在知道了？我喜歡你！噁心嗎？林以覃，你覺得噁心嗎？」李綿眼眶裡亮晶晶的，但卻用一種堅定不移的眼神看著他。

林以覃突然就笑了，「哈哈哈……」

「你笑什麼！林以覃！」

林以覃使勁揉李綿的腦袋，把他的頭髮揉得不成樣子。「我怎麼會討厭你？嗯？」

李綿那種驚喜的眼神是他往後再也沒有過的。

「這樣的話……你跟我在一起……你就不能喜歡那些女孩子了，你知道嗎？你會後悔的。」

「不會。」這兩個字咬得很輕很輕。因為下一秒，林以覃湊近李綿，狠狠吻了上去。李綿哼唧了幾下，整個人開始發虛。

兩個沒有從沒有接過吻的人此刻卻如同幹柴烈火，黏膩了很久才分開。

「以後呢，要麼叫我以覃，要麼叫我老公。」

李綿在此之前是覺得自己比較適合做老公的，但是此刻在一片陰影之下，只能屈服。

林以覃體內的邪惡因子，也是從這一天起開始出現了。

李綿好欺負，林以覃和何卿都知道。他的性格溫順，別人怎麼說怎麼要求，他一般不會拒絕，準確地歸納李綿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同樣也是最大的缺點，那就是不知道怎麼拒絕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