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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族八卦之上邪

    這是一出在架空神話背景下,跟著天孫游遍神族禁地的大型「懸疑」探索節目《我和我老爸前未婚「妻」的二三事》 東皇大婚,天孫從北冥禁地歸來,嫌棄之前一千年神生太過無聊單調的他突然發現,這個世間,八卦遍地走,神魔不例外。 東海神殿中的浮生一夢;弗御神山上的離人之淚;北冥流放地里的不歸人;三十三重囚牢看守自己的監官……

    【離人淚卷】一

    小說: 神族八卦之上邪 作者:羲羽 字數:2644 更新時間:2019-09-21 09:46:59

    天後口中的「他」是誰?

    在去往弗御山的路上,滄溟一直在思索這個問題,莫非那日輪映射出的畫面中人並不是太虛三皇子辟非?

    滄溟覷了一眼一騎當先,立在金翎鶴上的天後梓素。

    先前在東海神殿,他就見天後緊抿著雙唇,一臉凝重地望著日輪投射出的畫面,似是如臨大敵的模樣,連明輝都顧不上處置了。

    他又瞥了眼身後洋洋灑灑跟著的一長串隊伍,幾乎在東海神殿中觀禮的仙家全挪步跟了上來,看來天界的神族沉寂了上千年也都悶得發慌,巴不得有點熱鬧好湊湊。

    天後率先降下雲頭,落在了弗御山腳下。

    滄溟奇怪地問海若,「天後為何不直接進入弗御山?」

    海若解釋道:「弗御神山乃祖神坐化之地,此地有結界鎮守,除了惑曜尊上,誰都無法越結界而入,便是天後也只得老老實實徒步上山。」

    滄溟跟著落到了山腳下,在越過界碑的時候,他抬手對著面前的空氣摸了摸,輕輕蹙了下眉,暗自嘟囔道:「哪來的什麼結界啊?」

    「怎麼會這樣?」

    出現在眾神面前的是一座荒山。

    滄溟眼之所見俱是荒雪,寸草不生。

    天後震驚地愣在當地,少芊上前詢問她道:「母後,怎麼了?」

    天後喃喃道:「我與你姨母……從小就在這弗御山上長大,這裡有惑曜的靈力鎮著,清溪流泉,草木長青,到處開滿了各色各樣的繁花,便是後來,我走過了許多許多的地方,見過了很多很多的風景,也再找不出有哪一處能美過弗御山,但現在……這裡怎會變成這樣?」

    「尊上,惑曜尊上,梓素求見!」

    天後含著靈力喚出的求見之聲,就像投入大海的石子,不曾換得任何回應,只激起了漫天雪塵。

    此情此景,像極了北冥極淵。

    滄溟觸景生情,乍然想起了九百年前那個在鯤魚腹中住著的瘋女人說過的話——

    「惑曜死了,哈哈哈哈,他死了,他終於死了!神族的天塌了,我就等著看他們痛哭流涕,萬劫不復的那一日!都去給我夫君陪葬吧!」

    滄溟閉了閉眼,晃了晃頭,想要將那刻骨的怨毒之聲晃出腦袋。

    「滄溟,怎麼了?」

    滄溟快速睜開了眼,對海若道:「這裡好像很久沒有人住了。」

    海若反駁道:「怎麼可能?惑曜尊上一直隱居在此……不過,弗御山怎麼變成這副光景了?」

    他一臉警惕地走在滄溟前頭,叮囑道:「這裡處處透著古怪,我們還是小心為上。」

    滄溟點了點頭,跟著海若亦步亦趨地走在雪裡,也不知走了多久,天都暗了下來,他只覺自己回到了北冥,回到了那走了千年的雪裡,天地蒼茫,卻彷彿永遠沒有盡頭。

    不,我不要被永生永世困在這裡!

    有一個聲音在他心裡瘋狂地喊著,他拚命地想要逃離,漸漸加快步子跑了起來,越跑越快,像是背後有什麼惡靈在追趕他似的。

    忽然,滄溟聽到了一陣悠揚的鈴鐺聲,亦如父親掛在北冥仙邸廊下的鈴鐺,指引著他歸家的路。

    滄溟瞬時清醒了過來,他舉目四顧,身邊的人早已不見蹤影,是他被迷陣惑了眼目同海若他們走散了嗎?

    可再要退回去尋人,茫茫雪海,再難辨清方向。

    滄溟思索了下,就決定向著鈴鐺聲傳來的方向行去,漸漸的,他在雪中望見了一豆微光,就像母親亮著燈在等他。

    待他跑至光亮處,卻失望地發現眼前只有一座孤零零的亭子。

    原來,他瞧見的光芒是源自亭子檐角下掛著的一盞白燈籠。

    風一吹,燈籠一搖,裡頭就會傳出悅耳的鈴鐺聲。

    滄溟飛身探去,他打開燈罩發現裡頭放置著一顆南海鮫珠和一枚古樸的鈴鐺。

    鮫珠的光芒照耀著鈴鐺,露出上頭他看不懂的符文。

    滄溟把鈴鐺拿了起來,鈴鐺一搖,聞者只覺如沐春風,彷彿一瞬之間,盛世花開。

    忽而燈籠被風吹得往左晃了一下,滄溟瞥到一旁的匾額上書著蒼勁有力的三個大字——墨羽亭。

    「墨羽亭,墨羽……」滄溟喃喃念了遍匾額上的字,他跳落到地上,望著黑漆漆的匾額,疑惑道,「這不是那個瘋女人的丈夫的名號嗎?」

    墨羽帝尊,這是一個在神族掌故中禁忌的名字,沒有人知道他來自何方,他第一次出現在眾神面前就是迎娶燭陰尊神的愛女當日。

    那日之後,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神族靠著他那德高望重的老丈人一躍成為了四海八荒最炙手可熱的人物,後來混沌之亂,諸神劃分六界,他不惜修習禁術,欲與頊和爭奪天帝之位。

    再後來,頊和得惑曜襄助擊敗了墨羽,墨羽誓死不願歸順天界,帶領著他的部下以擎天柱為界,辟出寒淵,與天界劃界而制。

    滄溟少時在師父欣漸帶來的天界典籍中看到過,寒淵以北,謂之魔界。他曾經還拿著那捲書去請教過父親,「為什麼那些不聽祖父的話,追隨墨羽帝尊的神族越過了寒淵,就成為魔了呢?」

    父親告訴他說:「眾口鑠金,積毀銷骨,那些再也回不了家的可憐人就成了眾人口中的魔族,而墨羽帝尊也理所當然地成了魔尊。但滄溟,你要知道這世間神亦非絕對的善,魔亦非絕對的惡,善惡不在身份,在心。」

    可是,就算受了千年的耳濡目染,滄溟還是覺得自己變不成父親那樣的端方君子,他更欣賞故事裡的墨羽帝尊,若蒼天棄他,他寧可成魔。

    不過,據那個瘋女人說,她的丈夫墨羽早就被惑曜設計害死了,她為了為夫報仇殺上弗御山,卻被惑曜困在了華胥夢中數萬年,直到惑曜身死,她才脫困。

    「既是仇敵,這弗御山上怎會有以『墨羽』為名的亭子?」

    「這亭子原本不叫『墨羽亭』。」

    突然,有個白衣人意態慵懶地倚坐在圍欄上,微微側過半張俊美的臉頰回答了滄溟的呢喃自語。

    這人是如何憑空出現在他眼前的?

    滄溟警惕地問道:「你是誰?」

    但這一回,白衣人卻沒有再答覆他,只自顧自說著:「這亭子原本不叫『墨羽亭』,叫『墨殤亭』,他嫌「殤」字不好,硬把它改成了『羽』。羽,宇也,物聚臧宇覆之……」

    滄溟順著他的話道:「可是『墨』同『莫』音,『殤』字雖不好,但莫殤就不一樣了,若改成羽,豈不是……」

    白衣人撲哧一笑,他望著滄溟,又像是透過滄溟,望著茫茫的虛空,「哪裡有那麼多深意呢,他取這名字的時候只不過覺得羽若習習輕雪,片塵不染,就像他想像中的雪。可惜……我這一生都不知道雪是什麼樣子的。」

    他長長地嘆息了一聲,闔上了那雙深邃的墨瞳,一滴淚從他的眼角緩緩滑落,濺在了雪塵里。

    滄溟頓覺荒謬,「你眼前漫天大雪,你說你不知道雪是什麼樣子的?」

    但那人好似聽不到他說得話一般,仍在自言自語著:「我總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天下無敵,什麼也不怕,可是,有的時候,就算我縱橫八荒,臨御四海,也是無可奈何……」

    「無可奈何……嗎?」滄溟似有所動,輕聲複述著那人的話,他搖了搖頭,「我不信,若有無可奈何,那還是不夠強。只要足夠強大,沒有什麼是辦不到的。」

    那人沒有理睬滄溟,喃喃吟唱起古老的調子——

    「千歲惑風流,載舞曜花蔭。皓雪情莫傷,劫灰傾四海。魂滅伏寒龍,碧血染歸塵……」

    滄溟的頭隨著那調子越來越痛,他揮手想要打斷那人的歌聲,卻連再前進一步的力氣都沒有,「砰」得一聲摔倒在地。

    在昏迷之前,他只模糊地望見一個人撐著一頂紅色的鮫綃織傘慢慢走近他,替他遮去了頭頂的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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