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波
小說: 山神記 作者:绿桔子 字數:2038 更新時間:2019-09-22 01:26:05
與惡龍纏鬥過久,自身亦成為惡龍。容瑾即使心中想要教訓一下這個在背後挑撥的人,以他的性格,也會選擇光明磊落的方法。
沈航和他在走廊上見面打招呼的時候倒是一點也看不出來心虛,笑眯眯的,看樣子已經是個熟練工了。班裡有幾個同學對待容瑾的態度明顯不一樣了,不過大多數同學都沒什麼反應,他們再差幾個月就要聯考了,哪有那麼多時間浪費在這些小事上,每天扎身題海,忙碌的很,而且,同性戀什麼的,他們又不是沒見過,有什麼好稀奇的。
下午放學後,往常這個時候容瑾就要騎車回家了,今天他倒是在座位上坐的穩穩地,楊雪爸媽都想讓她在學校好好學習,所以今年辦了住校,育德中學的宿舍條件也是很不錯的,家長放心。
楊雪擔心的問,「要不要我跟你一起?」
「不用啦,你快去吃飯吧,」容瑾揮揮手,「一會兒我就走了。」
等到班裡人該走的走,該吃飯的吃飯,沈航最近每天都會在放學後在班裡在呆上半小時,容瑾就是這個點把他叫出來。
沈航看見容瑾過來敲他的桌子心裡就咯噔一下,他不會是知道了吧,再想想,故作鎮定的跟他走出去。
高三教學樓後面是一個小型花園,裡面種著各種高大的杉木,松木,還有各色小花。為了隱蔽,兩人鑽進花壇中間。
夕陽漸紅,天空展現出火紅的雲彩,天上一隻飛鳥都沒有,平靜的如同容瑾現在的心情。
什麼憤怒,傷心,失落,都沒有出現,有的只是平靜。容瑾直接問道,「論壇里的照片,是你對吧!」
「什麼照片?」
「別裝了,那個拍照的角度,還有,那天我看到你了。」見他這時候還死鴨子嘴硬,容瑾不免有些不耐煩。
見他都知道了,沈航也認下,「對,就是我。」他捏緊拳頭,虛張聲勢。
「我先問一下,我有得罪過你嗎?」還是要先確定一下。
「沒有,」沈航輕蔑一笑,「我就是看不慣你,怎麼了?」
「我就是看不慣你這個樣子,還說是你哥,看你那個賤樣,早就不知道在床上叫了多少次哥哥了吧。」說著,他好像覺得自己很有道理,「看你平時一副好學生的樣子,私下是這種人,我只是揭發了你污濁不堪的一面而已。」
他激動地臉都紅了,這個時候,沈航自己都有些相信,他是為了讓大家不被容瑾表面的樣子矇騙,才揭發他是個同性戀的事實,並不是為了自己心底的嫉恨。
容瑾聽了這些侮辱,一腳將他踹倒在地上,卡著他的脖子,從有靈智以來,一直被單懷南寵著,他還沒聽過有人罵他,沈航可謂是第一人了。
他盯著沈航的眼睛,表情有些可怕,「別人的事情,不是你能管的,知道嗎?」對著他的肚子揍了一拳,將混亂的靈氣順著這一拳導入他的身體,「下次再有這種事情,就不是這麼簡單結束了。」
沈航看著因為憤怒,那個總是笑著的陽光少年陰冷的表情,從心底有些瑟縮。
容瑾背上放在一旁的書包,看也沒看捂著肚子躺在地上目中赤紅的人,徑自走了。
想想沈航會難受好幾天他這才散去一點怒氣,不過論壇上的那個帖子怎麼辦呢,班裡有幾個同學不屑和鄙視的的眼神他也看見了,不過總不能站在講台上告訴大家這是污衊吧。
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容瑾騎上腳踏車心事重重的回家了。
單懷南一星期就兩節課,也不用做什麼研究項目,自然清閑得很。平時在家做個手工什麼的就是他最大的愛好了。客廳里放的幾個紅木椅子這幾十年來不知道被他搬出來刷了多少次漆,前兩天單老爹跟顧姨回了一趟邙山,把那裡的東西一股腦全搬過來,以後一家人就在這裡常住了。單老爹還準備把他伺候了那麼久的一大片墨蘭移植過來,顧姨揪著他的耳朵把他拽走了,「以後不準你種蘭花聽見沒?」
單老爹這個妻管嚴被揪著耳朵還笑的牙不見眼,「好好好,以後我只看你這一朵蘭花,嘿嘿嘿。」
「哼,這還差不多。」顧青嵐傲嬌臉。
他們把東西搬過來,單懷南死皮賴臉的從他們那兒蹭了幾樣古董過來,放在書房裡的博古架上,這不,閑著沒事拿了絲綢的巾子擦擦。
一邊擦一邊在心裡怨念,單老爹跟顧姨兩人膩膩歪歪的坐在後院,他都不敢去當電燈泡了。
看看書房牆邊的老式掛鐘,「嘖」,阿瑾還得一會兒才回來呢。
耳力過人,容瑾推著車進門的時候單懷南就聽見了,放下東西就下樓迎接去了。在車庫裡,單懷南摟著容瑾來了一個深吻,兩人牽著手往客廳走,這才問他,「怎麼了?看你今天不太高興。」
「唉,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有人把咱們倆的照片放到我們學校論壇了。」容瑾確實情緒不高。
「因為這個事情不開心啊。」
「主要是有人故意的,我今天在學校花壇里教訓他了。」然而,教訓了幕後黑手也沒讓他多高興。他就想不通了,為什麼要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呢。
「那你準備怎麼辦?」單懷南一時也想不到什麼好辦法解決這件事。
「就這樣吧,快要考試了,我也不想為這個事情分心,也沒辦法闢謠什麼的。」容瑾一路上想了又想,最後覺得這件事不需要苦惱,有人不喜歡自己那就不喜歡唄,他又不想人見人愛,只要眼前這個人愛他就好了。
沒辦法,看見自己心愛的人心情就變好了。
單懷南沉默著摸摸他毛茸茸的腦袋,心下有些慚愧,在這裡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老師,連保護自己心愛的人的能力都沒有。
在容瑾臉上親了一口,有些心疼,「讓你受委屈了。」
「這有什麼委屈的?」容瑾搞不懂單懷南的邏輯,「我覺得這樣挺好,那些外人想說什麼就說什麼,跟我們又有什麼想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