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生已經到達了B市，這是這場簽售會的最後一場了，明天下午的簽售會一結束就可以搭乘晚上的飛機回家了。已經到了B市，顧生還是打算今晚抽個時間去看看爸媽，順便吃個飯。

可巧的是顧生在樓下就遇見了顧岩，父子兩人一起回家。飯桌上一家人吃得熱熱鬧鬧的，王韻趁機開口：「兒子，你今年該27了吧？就沒有點別的打算嗎？」雖然不是從小看著孩子長大的，高中時家裡兩位老人去世以後，顧生有一段時間也很不開心，班上有個女同學來家裡找他，作為女人他看得出來那個女孩喜歡自己兒子。女孩叫張晴，圓圓的臉蛋很可愛，本來以為顧生會看在女孩翹課來看他會有幾分高興，結果卻冷淡的回了人家一句：不用上課嗎？聽說最近查勤抓很嚴，被抓到會被記過哦，就把人家女孩子嚇回去了。王韻很苦惱這孩子，聽說有收到不少情書，就是沒見到談過戀愛。大一那年，他們學校有個大四的師兄要畢業了，那孩子他也見過，自己帶著兒子新生報道的時候就是他接待的，就這樣兩人還算得上是不錯的朋友，那時候在B市的念得大學，周末偶爾會帶著這位師兄回來一起吃飯、打遊戲、過夜。突然一個周末的時候，王韻照舊在家裡做好飯等著顧生回來吃飯，可是回來後就悶不吭聲的回了房間，是王韻敲門他才打開。當時顧生問了王韻一個問題，他說，媽，學校有個男的給我告白了。

王韻拉著兒子做到餐桌前，盛好飯叫他吃：「那你怎麼回答的？」

年少的顧生還稚嫩的臉龐上呈現迷惘的表情：「我就說我不喜歡他，也不想談戀愛。」

「那你討厭有男孩子給你告白嗎？」王韻很少在顧生的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自己的兒子好像對愛情並不渴求。

「說不上討厭，只是覺得被人告白很麻煩，而且我覺得我應該不會喜歡什麼人。」

「那你這困惑的表情是做來幹嘛的？」王韻往顧生碗里添菜，顧生喜歡吃辣，可惜B市就算是肉包子里的肉都是鹹甜的。

「媽，那要是我跟這男的在一起怎麼辦？」

「你要是喜歡我也沒辦法，做父母的永遠也贏不了做孩子的。可是你喜歡男人也許會被同學嘲笑，甚至被欺負和排擠，不敢被老師發現，不能正大光明的約會，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那你為什麼不反對？」

「如果可以，媽媽一點也不希望你選擇男人，但是我不能用我的道德去綁架你。」

王韻想到這裡，其實兒子喜歡男人女人都無所謂，他更怕的顧生要孤獨一輩子。顧岩看顧生一個勁的吃飯也不回答，伸手就是一筷子：「你媽問你話。」

「是個男的。」知道父母不反對是一回事，緊張是另一回事，就算是找個女人，都不還有婆媳戰爭，他希望林致在他們的眼裡和在自己的眼裡是一樣的好。

王韻對於這個問題早就跟顧岩商量過了，兩個人也沒有反對，幸好是找了個人，沒有像國外那樣跟動物結婚什麼的已經感到慶幸：「那孩子是幹嘛的？」

「在一中做老師，他很好，他叫林致。」

「那你過年怎麼不帶回家來。」

「過年我們還沒有在一起，爸媽，我們在一起不過一個多月，但我就是覺得，是他了。」

「喲喲喲~小心肝恨不得飛回去了，瞧你那樣子。」王韻這是頭一遭，快28歲的兒子臉上居然有一副少年心事的樣子，很是稀罕吶。「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帶來我們和你爸瞧瞧是有多好把我兒子迷成18歲的樣子。」

「下次過年。」

簽售會還有五分鐘就結束了，現在已經沒有人需要簽名了，他已經給負責人打好招呼準備離開。就在這時，一個年輕人抱著書衝過來：「者也，可以幫我簽個名再寫上送給孫遼嗎？遼闊的遼。」

「你是要送人的嗎？」顧生微笑，這個叫孫畝的人一定是這個青年喜歡的人，今天簽售的是他的新書，簽名的卻是他的第一本書，B市的2月份很冷，外面都是白皚皚的大雪，青年跑得滿頭大汗，頭髮都打濕了，羽絨服的拉鏈是拉開的，圍巾掛在背包的帶子上。「你叫什麼名字呢？」

「啊，我叫楊鳴，鳴叫的鳴。」顧生應著楊鳴的要求籤好名，青年表示感謝後笑著離開了，可愛，單純的笑容。

林致晚上做了噩夢，總感覺有東西壓著他，難受得緊，天好不容易亮了，剛想翻身起來就感覺到身後多了一句溫熱的身體，手搭在自己的腰上。他回來了，轉身看著身邊的男人，臉色不是很好，疲憊又蒼白，眼皮底下都是黑眼圈，昨晚都不知道是幾點回來的，一點動靜都沒有「一路上辛苦了。」心疼的親親發青的眼皮，輕聲的歡迎著他回家。

今天晚上不用自習，想到白天憔悴的臉色專程到市場上買了雞打算燉雞湯，這段時間在外面吃飯肯定都是隨便應付一下的，本來就不胖的人現在更瘦了。找到加工店給雞拔了毛還專門找人燒過才帶回家燉，用火燒的雞再炒一下燉出來的雞湯才香。回家後顧生還在睡，看來真是累慘了，林致沒有叫他，一個人在廚房忙著。其實下午他就醒了，只是林致不在家也不想起床，聽見林致一個人在廚房忙著，濃濃的雞湯香味從廚房裡飄出來，睡了一天，聞到香味早就餓了。他放輕腳步小心翼翼的靠近林致，從背後抱住他。

「林致，好想你。終於回來了。」

「幾點回來的？我都沒醒。」背後的人手有點不聽話，鑽進衣服里在腰間來回撫摸，腦袋枕在頸肩部，嘴唇一點一點的摩擦著他的皮膚。最近聯考越來越逼迫了，自己壓力也大了起來，而且兩個人在一起後他也很久沒有自己做過了，有點經不起顧生的挑逗。

「到家已經三點了，你睡得正沉。」

「你先放手，離我遠點，我在做飯。」林致被撫摸得沒有力氣了「砂鍋蓋要掉了。」

「你明天不上班的，我知道。」

「顧生······」

「可是我忍了很久，林致，我想要。」

手越摸越往上，輕輕的刮過乳【河蟹】頭，林致整個人都輕顫了，砂鍋蓋掉在灶邊，幸好沒壞，顧生得到林致的反應更加再接再厲，另一隻手悄悄往下邊滑去。林致告訴自己要打住打住，千萬不要被誘惑，掐住下面那隻手的皮膚，用力的從褲子里甩出來：「我在做飯，你別鬧了。」

「不要，自從我看見你瘸著腳站在酒店門口等我的時候我就想這麼做了，我想抱你。」

「你······」好羞恥，林致把腦袋抵在顧生的胸口，把人推出廚房，關門落鎖。「又不是不要你做，你都一天沒吃飯了，吃完飯再說。」

小聲的嘀咕聲透過薄薄的玻璃傳到外面人的耳朵里，太棒了，終於從裡到外都是他的。

吃晚飯以後顧生才發現葉竟已經走了，直接道：「終於走了，太礙眼了。」

「我是不可能再和他和好的，不要老是針對他，他那個人做朋友還不錯的。」

「哼，你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所以我很珍惜你，我希望你的所有都是我的，任何會威脅到我們關係的因素都應該抹殺掉。」

「呵，越來越霸道了，趕緊的洗碗去，我去洗澡了。」

聽到洗澡兩個字，顧生覺得之前討論的問題意義到底在哪裡。

相比顧生的期待與興奮，林致顯得很冷靜，似乎還有點冷靜過頭，今天是顧生的第一次，其實他更擔心的是一定會很痛，與其讓他橫衝直撞的亂來，不如自己先做好準備。就算是再感到羞恥林致也忍住將手伸到後面去，他知道顧生是想的，但總是怕自己不高興也沒有強行，所以家裡沒有潤滑劑只好用沐浴露先暫時代替，大半年的時間沒有做過了，就算是自己來也難免覺得不太適應，等到可以進去三根手指的時候林致起身沖幹凈了身體。

聽見洗手間的水流聲，顧生腦海里不禁開始幻想林致的身體，洗澡時水流過的地方，真的是又緊張又迫不及待的想進去，他一直都很期待今晚的發生，沒有想過會進展得這麼快，但是為了有一個難忘的夜晚，在這之前一直有做科普，因為太期待了，早就偷偷買好潤滑油藏在抽屜里，他知道林致不會翻他的東西，所以從來不擔心會被發現。

開門的聲音打破了顧生腦海里的情【河蟹】色幻想，林致局促的站在門口，沒有穿衣服，只圍了浴巾在腰上，真的面對本人的時候自己做擴張的勇氣和從容一下子消失不見了，紅著臉站在門口。如果這樣顧生都還不做出行動的話，那他倆真的就只能一輩子柏拉圖了，忍住要留鼻血的衝動，扛起門口的人同時摔進床上，顧生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他深深的望進身下人的眼睛，看見對方也用同樣的、帶些羞澀、情難自禁的眼神看著自己再也不想忍住自己的情動，他從來沒有想過去渴求一個人，兩廂情願的結合讓他的身體和精神第一次有這麼飽滿的滿足感，那種滿足的福祉感像是被緊緊扼制的心臟一下子爆發，身體承受不了整個想爆炸，此刻，他真的是要福祉死了，他再也做不到溫柔，只想狠狠和這個叫做林致的男人一夜白頭。

恨不得一夜之間白頭，這是顧生最喜歡的歌，也是最想說給林致聽的話。

被進入的時候稍微有點疼，被頂撞得招架不住，股間有冰涼的感覺，分不清是什麼東西，進入之後熟悉的感覺洶湧而來，起先還是溫柔的，不知道是什麼觸動了顧生，越發的用力，擦過敏感的地方，林致忍受不住呻【河蟹】吟起來，情動的感覺有點難受，林致抬起手抱住身上的人，對方也緊緊的擁抱住他，用力的嵌入身體，明顯的被對方在乎著，這種情緒像是羽毛掃過心尖般瘙癢難耐的感覺。

林致哭了，能遇到顧生，真是太好了，只要能與這人擁抱，哪怕是冰天雪地也是溫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