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
小說: 我們的距離 作者:Nzero 字數:2065 更新時間:2019-09-22 01:17:08
有時候真的是一句話的事情,就可以把一件事情的方向完全改變。
「你他媽才是同性戀!」簫楊年輕氣盛,「而且同性戀怎麼就噁心了!?」
溫郁站在兩個人之間,這邊也勸那邊也勸,但是他本來就比較瘦弱,又不能開口說話,兩個人基本就無視他。
「你喜歡男的不是同性戀嗎?」侯景曄指著他說道。
「那是因為溫郁是男的!你自己不也是一樣嗎?喜歡還不敢承認!」
「我不喜歡溫郁!」他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溫郁愣在那裡看著他,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溫郁看著他,侯景曄突然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立刻解釋道:「不是不喜歡,就是不是他那種喜歡,我把你當特別好的朋友,是好朋友之間的喜歡。」
溫郁微微點頭,笑著看著他,然後對另外一邊氣憤的簫楊做手勢。
簫楊皺眉,然後說道:「姓侯的,你真不喜歡溫郁?」
「廢話!」侯景曄沒好氣的說道。
「那你可以把溫郁交給我嗎?」簫楊問他,「溫郁說你是他最好的朋友,覺得我們應該好好相處。」
侯景曄不相信的看著溫郁,溫郁對他笑了笑,點了點頭。
「我憑什麼把溫郁交給你啊!」侯景曄從內心抗拒把溫郁交給任何一個人,「溫郁以後會結婚生子,他需要的是一個女人。」
「溫郁需要的是一個可以照顧他的人,而不是一個需要他照顧的人。」簫楊直接一把摟住溫郁說道,「而我恰好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願意照顧他還愛他的人。」
「溫郁,你回來。」侯景曄看著這個人動作就無比排斥。
溫郁看著他,然後輕輕的推開簫楊,又做了幾個手語,簫楊突然沉默了,然後問道:「真的不考慮一下我嗎?」
溫郁又做了幾個手語,簫楊無奈的笑了一下說道:「嗯嗯,我知道了,我有的是時間等你。」
他立刻又做了幾個手勢,簫楊卻按住了他的手說道:「沒事的,不用解釋,我可以等你,直到你等不到那個人為止。」
溫郁低頭,然後不說話,簫楊摸了摸他的頭,卻被侯景曄拍開了手,簫楊瞪這個人,侯景曄說道:「溫郁不喜歡你,你就彆強求。」
「我沒有請求,我在等罷了。」簫楊笑著說道,「我有的是時間等。」
侯景曄突然有些佩服簫楊,他這種為了愛情不顧一切的精神,他從來沒有過,也許真的是年輕氣盛吧。
侯景曄拉著溫郁離開,溫郁背著自己的吉他跟在這個人身後,回頭看了一下簫楊,簫楊對他揮了一下手,讓他安心,於是他扭頭跟著侯景曄離開。
兩個人走到了A市的紅橋,紅橋其實有鵲橋的意思,而且又快到七夕了,紅橋這裡格外的熱鬧,不少情侶在這裡看河。
紅橋這裡最流行的就是放河燈和掛紙鳶。侯景曄拉著他走到這的時候,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要不然我們也去放過河燈?」
溫郁愣了一下,然後笑著點了點頭。兩個人走到附近賣河燈的小商販那裡買了一個河燈,給了兩個人一人一張紙和筆,讓他們把願望寫下來。
侯景曄看著溫郁寫下了一句:希望身邊所有的人都好好的。
侯景曄想了想寫下一句:希望溫郁嗓子可以好起來。
兩個人一起走到河岸那邊,將紙條塞進河燈裡面,然後將河燈放在進了河裡面。那微軟的光,隨著河流越飄越遠,最後消失在兩個人眼前了,兩個人看著對方,然後突然笑了。
「要不然在去掛紙鳶?」侯景曄忍不住又說道,指著一旁的樹,那地方有許多紙鳶。
溫郁拿出手機,然後說道:你說這紙鳶會掛多久?下雨了怎麼辦?
侯景曄忍不住笑了,說道:「你擔心這幹什麼?反正這是一下子的事情,願望又不會真的靠這些實現。」
溫郁:嗯,那我們一人寫一個,不給看對方的。
侯景曄感覺他小孩子氣,忍不住笑著摸了摸他的頭說道:「就應你說的,不看,我們各種寫各自的。」
兩個人又去商販那裡買了兩張摺紙鳶的紙,寫下自己的心願,然後兩個人把紙遞給老人。老人看了一下兩個人的紙,笑了一下問:「你們兩個是什麼關係?」
「朋友關係。」侯景曄回答道。
老人笑了一下,然後摺紙鳶,折好以後穿好紅繩說道:「拿去那邊掛吧。」
兩個人拿著自己的紙鳶,去那邊掛好。溫郁看著那小小的紙鳶,笑了一下,扯著自己吉他的背帶,再回頭看站在自己身後的人,笑的和個孩子一樣。
「回去吧。」侯景曄說道,「時間不早了。」
溫郁:回去的路上,給我唱首小曲吧。
溫郁說的是曲,不是歌。侯景曄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他們小時候哪懂什麼流行歌曲,他們都是聽那廣播裡面的曲子,他們的長輩都愛聽,所以他們小時候學的都是小曲。
「我都不怎麼記得了。」侯景曄笑著說道,「讓想想。」
溫郁:沒事,回去的路可長了,你慢慢想。
侯景曄走在他後面,看著他那個瘦小的身影,背著吉他顯得有些突兀,他都沒有那吉他寬大,小小的一隻,怕他那細腰被吉他壓折了。
「我唱你以前給我唱的吧。」他湊過去,一把拿過他的吉他唱道,「漢皇重色思傾國,御宇多年求不得,楊家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人未識,天生麗質難自棄,一朝選在君王側,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
他用家鄉的吳語話唱,他還翹起蘭花指對他眉來眼去的,逗得溫郁一直輕笑。
見他笑了,他也開心,兩個人一路走回去,這一路都伴隨著他的小曲。
兩個人到了家門口,溫郁突然看著他,並沒有急著開門,而是拿手機出來,打了兩個字給他。
溫郁:晚安。
然後也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自己開門進了家門,然後把門直接關上了,沒有給他進去的機會。
侯景曄愣在那裡,他是不是惹這個人不開心了,思來想去沒找到原因,卻又不能敲門,於是一個人悶悶不樂的回宿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