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
小說: 我們的距離 作者:Nzero 字數:2089 更新時間:2019-09-22 01:17:06
侯景曄遇見溫郁的時候,剛好是夏至。
他當時正在和小夥伴們打籃球,可能因為打的技術太差了,所以籃球老不聽使喚,到處瞎跑,他自己也到處瞎追,累的氣喘吁吁。
他和小夥伴們打了一下便累了,於是坐在一旁休息。損友葉維就看不下去了,說道:「侯爺你給我滾回來繼續,你讓我們來打籃球,那有自己在一旁休息的道理啊!」
侯爺這名字是侯景曄的外號,是葉維那幾個小王八蛋給起的,叫久了他也就習慣了。
「滾你妹,明明是你自己要打的。」他用手扇了扇風,這天氣怪熱的,誰提議出來打球的!大周末都在宿舍打打遊戲不就好了,出來打籃球裝逼?那個傻X想的主意。
「過來!」葉維繼續喊他,不能他們幾個在那裡打,沒有顏值擔當的話,吸引不了妹子注意力,必須拉侯景曄過來。
「不要……」侯景曄翻白眼,他本來就不是那種特別熱愛體育運動的人,他就是一個普通的理科宅男罷了,他還是比較喜歡打遊戲。
這時候聽見葉維叫了一聲:「小心!」
侯景曄一抬眼一個籃球飛過來,他下意識的避開,剛要開口罵,說那個不長眼的砸過來的時候,聽到身後傳來了玻璃碎掉的聲音。
侯景曄感覺大事不好,一回頭就看見一個男生背對著他,地上是碎了的化學實驗器皿,他立刻走過去,扶著對方,擔心的說道:「有沒有傷著什麼地方?我看看。」
對方只是擺了擺手,另外一隻手扶著眼睛,看樣子應該是剛好砸在眼睛這裡。
「眼睛怎麼樣?」侯景曄擔心的問他,手輕輕的握住他的手腕,移開他的手,對方閉著眼睛,那眼睛明顯腫了,他感覺那群混蛋闖大禍了。
「我送你去醫院看看。」侯景曄扶起他說道,「醫藥費我們出。」
對方擺了擺手,輕輕的掰開他的手,然後撿起地上的碎片。
「別別別,這些我們來,我送你去醫院。」侯景曄感覺這個人有些奇怪。
對方抬眼看他,侯景曄居高臨下看著他,這張臉有些面熟,他左邊眼睛有一顆淚痣,漂亮的丹鳳眼,皮膚白皙,嘴唇有些薄,是一張緊緻的臉,和他們宿舍那些五大三粗的人完全不一樣。
「溫郁……」這個名字脫口而出,侯景曄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名字會這麼突然的冒出來。
對方臉色一變,轉身就離開。侯景曄打算追上去,這時候他那一群舍友過來了,葉維拉住他說道:「你幹什麼?人家放過我們,你還往人家槍口上撞啊!」
侯景曄看著葉維,甩開他的手,再想追上去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
「你認識那個人?」葉維問他。
「不知道,但是我感覺我認識他。」侯景曄有些惱火的說道,「就是你剛剛拉著我,要不然我早知道那個人是誰了。」
「呵,要是他真的是你認識的人,就不會不理你。」葉維嘲笑他說道,「那有認識的人還跑的啊!」
侯景曄想了想感覺葉維說的也有道理,於是也沒多想了。
只是晚上洗完澡,他坐在自己的床邊,想了許久,還是給以前的朋友打了電話。
「喂,何玲玲。」
「喲,侯爺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了。」何玲玲那邊特別吵,何玲玲扯著嗓子吼道「你等一下,我出去和你聊。」
侯景曄把電話拿遠點,等了一會兒,那邊安靜了,便聽到何玲玲說道:「喂,侯爺出來了,什麼事情你吩咐。」
「問你一個事。」侯景曄拿著電話出去說道,「你知道溫郁現在怎麼樣了?」
何玲玲那邊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怎麼突然問溫郁?」
「今天看見一個長得像他的人,於是就問問。」
「講實話我不清楚。」何玲玲那邊傳來了打火機的聲音,「你也知道,我們那一群,現在基本上都是我這卵樣子。你也知道村子就那樣子,你後來不是去你爸那邊了嗎?溫郁他們家沒多久就出了意外,他爸欠了錢,他們家一夜之間就搬走,家裡都空了,我也沒有他消息了。」
「哦。」侯景曄輕聲應道,「你過的怎麼樣?缺錢的話可以找我。」
「缺。」何玲玲笑著說道,「但是不坑你的錢。你可是唯一一個還把我何玲玲當朋友的有錢人,我可不能失去你。」
「你其實……」侯景曄其實想勸她找個人安定一下,卻聽見那邊有人叫她。
「不聊了,老娘回去做事了,今天晚上可是大買賣。」
電話掛了,他也不回宿舍,自己一個人站在外面,靠著欄桿抽煙。
他看著夜空,城市的夜晚沒有醒,不像他們村子一樣,晚上的時候全是星星,外面還有螢火蟲,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情,現在回村子和這城市也差不了多少。
他小時候是跟過自己母親一段時間,就回村子裡面讀書。那時候他認識了何玲玲還認識了溫郁。他也不記得自己怎麼認識他們的了,反正他和溫郁玩得很合得來,溫郁和他們村子裡面的人不太一樣,比較安靜,笑起來特別好看,而且十分喜歡笑。溫郁給他的感覺就是那種乖乖小孩的感覺,而且他唱歌特別好聽。小時候他就喜歡和溫郁混在一起聽他唱歌,還說要讓溫郁成為大明星這種蠢話呢!
現在想想,可能真的只是小時候而已,長大以後才發現,明星那有那麼簡單就當的。不被導演潛個十幾次,不被某些大老闆包養幾回,怎麼可能讓你成為一線大明星。
侯景曄煙抽的差不多了,嘆了一口氣。其實這些和他也沒什麼關係,反正他是一個富家少爺,潛別人還差不多。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心裡面空蕩盪的。
他回想今天看見的那個人,捂著眼睛,眼角的那顆淚痣,和記憶中那個溫和的人重疊在一起,簡直一模一樣。
「媽的!肯定不是他!要是他,肯定會叫我名字的!」他用了的踹了幾腳欄桿,十分惱火的說道。
「喂,別吵啊,老子和女朋友打電話呢!」不遠處傳來聲音。
「知道了,抱歉。」侯景曄耐著性子說道,然後轉身離開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