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再見
小說: 張大佛爺和他的九姨太 作者:霄河是剑 字數:2663 更新時間:2019-09-21 09:12:34
「喬醫生,今天前線又來了一批傷員,其中有一個還是長官,你要去看一下嗎?」同事拿著資料進來。
喬醫生抬起頭看了眼資料:「不用了,你們照顧一下吧。」
「可是那個長官一來就說要喬醫生給他診治,不然就不醫治。」
喬醫生不快的皺了皺眉,抽出那個長官的資料,看了兩眼又推開了:「那就讓他病著吧。」
「喬醫生?」同事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一向醫者仁心的喬醫生居然會說出這種話。
可是半個小時後喬醫生就出現在了長官的病房,戴著口罩。
張啟山的傷並不嚴重,是他故意讓鬼子打的一槍,正好打在大腿上,已經做過緊急處理,彈片也已經取出,但他這次非要來這裡,而且跟鬼子的戰也打的差不多了,留著副官善後就行了。
他看見一名醫生戴著口罩進來就狀似十分痛苦的呻吟起來,他偷偷看向醫生。這個醫生身量挺拔,似乎還不矮,跟自己差不多的海拔。露在外面的皮膚呈麥色甚至有些偏黑,露在外面的眼睛很亮,非常有神采,似乎能說話一般,眼珠子黑的跟墨水一樣,又像黑珍珠一樣鑲在裡面,眼角微微翹起更顯一股風流。
「傷哪了?」喬醫生很是職業化的問,聲音有些沉。
張啟山連忙扯開被子,然後不客氣的一抬屁股脫下褲子,露出一雙強有力肌肉勻稱的大腿,左腿上綁著紗布還帶著血:「醫生,你給瞧瞧,到現在還流血呢。」他的表情很痛苦,似乎真的痛的忍受不了的樣子。
喬醫生沒有看他:「小洛,幫忙給長官拆一下繃帶。」
張啟山猛的拉過被子蓋住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一個大男人怎麼好意思讓小姑娘看啊,對姑娘聲譽也不好。」
小洛忙說:「我哪要看你啊,這是我的工作,沒辦法,我都不怕長官倒先害羞上了。」
張啟山更像大姑娘一樣了:「不行,我不習慣,讓這位醫生來吧。」
小洛看著喬醫生,因為那傷的確不是好地方,這麼一低頭給他拆繃帶難免不會去注意他胯間的那東西,對一個女孩子來說的確挺為難的。
「你出去吧,我來。」喬醫生讓小洛下去了。
小洛蹦躂著出去了,聽說這個長官脾氣不好,幸好喬醫生是好脾氣。
「把傷腿曲起來。」
張啟山乖乖的曲起了傷腿。
喬醫生正要俯身給他拆繃帶,剛略彎了腰又直了起來:「你的手沒傷,自己解吧。」
「我是病人,有這樣對病人的嗎?我疼的厲害,哪有力氣給自己解?你上級是誰,信不信我去投訴你?」張啟山很是不滿,黑著臉道。
喬醫生不想跟他多廢話只好親手給他解繃帶,他把注意力放在繃帶上,可餘光還是看到了那個正在膨脹的東西,有一種被人輕薄的羞辱感,動作也忍不住粗魯了。
「你輕點,疼著呢。你們醫生都是這麼給人治病的嗎?」張啟山雙手放在身後支撐著身體,微微仰著頭看喬醫生。
喬醫生又只得稍微放輕了動作,繃帶全部拆掉,受傷的地方有些微微的發炎,但能看出是人為的,好像不願意它好全似的。
「長官,你若不想要這條腿就使勁的扣它吧。」喬醫生拿過消毒水用鑷子夾起棉花在他傷口上擦拭,既然不想要了就不要善待好了。
「唔......」張啟山咬牙悶哼一聲,傷口上載來一陣刺痛,「你怎麼做醫生的?」
「你可以叫別人來給你醫治。」喬醫生說完就要走。
張啟山眼疾手快的拉住,以為這一使力他就會被自己拉倒,沒想到對方一個轉身不但站穩了還脫離了他的控制。
喬醫生露在外面的眼睛有些慍怒,但還是沒說什麼往外走。喬醫生快速的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將門關好坐下喝了口水,手按在心臟的位置,那裡正狂亂的跳著。
他好像瘦了,但也更有男人味了。他本事那麼好怎麼就傷了腿呢,還不好好醫治,萬一真落了疾怎麼辦?
喬醫生刷刷刷在紙上寫了幾個字叫來小洛:「這是張長官的單子,給他幾顆消炎藥,讓別的同時幫他好好消毒一下。」
小洛應了一聲就跑出去了。
然而第二天小洛跑過來說張長官發熱了,還不配合治療,說只讓喬醫生看。
喬醫生暗惱了一陣還是戴著口罩去了。
病房裡張啟山躺在那裡,看見喬醫生進來了也不動一下。
喬醫生皺眉,因為他已經聽說了,張啟山是故意用冷水把自己弄病的,沒病成就去搶了一把藥給自己吃下,也不管是什麼藥反正他如願以償的病了。
「哪裡不舒服?」喬醫生問。
張啟山扶著心口說:「心口,好像得了心臟病一樣,喘不上氣,疼的難受。」
喬醫生取出聽診器放到他的胸口,聽診器里傳來的是對方強有力的心跳聲,砰砰砰的擊打在他的心口上,彷彿自己也要患上心臟病了一般。
「沒什麼問題,以後不要亂吃藥了。」
張啟山卻按住他的手不讓他移開,他猛烈的心跳聲一直闖進他的耳朵里,擊打在他的心裡:「誰說不痛的,都痛了十年了。」
喬醫生的心猛的又跳了幾下,暗暗深吸了一口氣道:「那你去看心臟科吧,好好檢查一下。」
「你就不疼?什麼時候你的心換成鐵做的了?」張啟山的聲音很沉,彷彿壓了千斤巨石一般,雙眼緊緊的盯著喬醫生,盯著那雙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喬子夕,你還要避我到什麼時候?」
喬子夕用力抽回自己的手:「看來長官不需要在下,我叫別的同事來。」
「你叫去,反正除了你我誰也不給碰,不給治。」張啟山像個賭氣的孩子,他等的夠久了,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隔閡是不能說開的,非要到魚死網破,形同陌路的地步?
喬子夕還是出去了,張啟山氣憤到了極點,這叫什麼事?自己苦肉計都使上了,連前線的善後都交給了副官處理,為了名正言順的住進來不惜挨上鬼子一子彈。原以為他看見自己這樣會撲過來,然後說自己錯了不該離開他之類的話,可是什麼都沒有。
喬子夕只是出去配藥水而已,怎麼十年不見人就變的幼稚了呢?他已不是十年前那個懵懂的少年了,他能判斷是非,選擇自己的生活。以為自我摧殘一下就會讓他重新回去嗎?回去又怎樣,又能以什麼名目回去,回去了繼續過男寵的生活嗎?不,這是不可能的。
當喬子夕端著藥水回來時就看到張啟山兩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他忙走上去查看,發現他燒的厲害,剛才也沒怎麼厲害,怎麼一下子就這樣了?
「你怎麼了?」喬子夕將他放平給他蓋好被子,始終是無法不去理他,在心裡盤繞了十年的人怎麼可能不心疼他現在的模樣。
張啟山聽到他的聲音才跟回魂了一樣猛的抱住他:「你還是在乎我的對不對?」
喬子夕剛要起來就被他抱住了,維持著要起不起的姿勢,半趴在他身上,對方的心跳聲不用透過聽診器都清晰的傳到了耳朵里,擊打在心口。
「你發熱了,我給你掛水吧。」
張啟山聞言才放開了他,伸出自己的手說:「隨便扎吧,我筋脈粗不會有人扎錯的。」
喬子夕給他絞上橡膠皮帶,用消毒水擦了擦,然後拿起針毫不費力又精準的扎了進去。
「九兒,你手藝真好。」張啟山一直看著他,連針扎進來也沒感覺。
「別亂動了,放好了。剛叫你別亂動,你又幹什麼?」
「九兒,把口罩拿下來,我想看看你。」
喬子夕猶豫了。
「九兒,讓我看看你。」
喬子夕將口罩拿了下來,他的五官比從前更立體了,沒有了少年氣息,有的是一種歷練過生活後的成熟,從容和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