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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追妻路漫漫

    這是以陵越的佩劍霄河的視角寫的,一路記錄了主人如何一步步的陷入情網,以至於可以捨棄一切只要那人平安。兩人情意升到最濃時卻發現歐陽少恭是盜劍和殺害肇臨的兇手,他又該如何抉擇?一邊是愛人,一邊是兄弟。原來主人的前世竟也與少恭相愛,這讓兩人更加難以分離,洞房花燭情意綿綿。

    第十五章

    小說: 主人追妻路漫漫 作者:霄河是剑 字數:3349 更新時間:2019-09-21 09:12:13

    雷嚴走到歐陽少恭身邊與他並排站著,讓人知道他們才是這裡的主,手更是宣告主權般的扶向歐陽少恭的腰:「還是少恭想的周到,是本座糊塗了。來人,給陵少俠備廂房。」

    「壇主,我徹夜未歸,想必桐姨著急了,我這就回去與她報聲平安。」歐陽少恭在雷嚴的手碰觸到他腰際的時候一個轉身向雷嚴告辭。

    「那你去吧,也可好好歇息。」雷嚴看著他離開。

    主人看著歐陽少恭離開的身影,失落,難過一一浮上心頭。

    如果我以前覺得歐陽少恭是個迷的話,那現在他更像個局。主人在局裡,他看不清,哪怕他能更細心一點更敏銳一點就能看到歐陽少恭讓人不易察覺的變化,比如他剛才坐在那裡身體是僵硬的,比如他盡量剋制自己不去扶腰的動作,比如他看向主人時瞬間閃過的留戀,這一切都在說明昨夜之事他根本沒有忘記而且記得清清楚楚。我沒有辦法將這些告訴主人,而主人卻一度的掉到冷水裡,只看到了表面。

    雷嚴在歐陽少恭身上掃過,訝異於歐陽少恭不見了的髮帶和白玉腰帶,再看到主人失魂落魄的模樣,似乎感知到了什麼,所以在主人想跟著少恭回後廂房的時候伸手攔住了他:「陵少俠這不是累了嗎,我立即叫人帶你去歇息。還請陵少俠晚間莫要在本壇里隨意走動,萬一觸碰了不該碰的東西可是不好的。」

    「難道貴派有什麼不可見人的事?」主人只好轉回身來。

    「每個門派多多少少都有機密,想必天墉城也不例外吧。」

    「天墉城一向光明磊落根本沒有見不得人的事。我更不會打探貴派機密。」

    「那請吧。」

    此時一名弟子在雷嚴的傳喚下來到主人跟前,禮貌的做了個請的動作,主人只得隨弟子去了。

    隨著青玉壇弟子來到西邊的廂房,主人一路都在觀察,他想知道歐陽少恭在哪間房,可是一路看下來也沒有看到貌似少恭的住所,便向身邊的弟子打探起來:「你們歐陽長老住在何處?」

    那弟子冷冷的看了主人一眼,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樣,我看著就氣,那弟子說:「恕我沒法告訴你,陵大俠,你就住這間吧,有什麼需要告訴弟子,弟子自會給你辦來,切勿隨意走動。」

    主人也沒有在意,獨自進了房。這房間也不算小,裝點的也還不錯,推開一扇窗風就吹了進來,主人背手站在那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大概又是想歐陽少恭吧,今日歐陽少恭態度實在不尋常,短短半年似乎變了個人似的,對主人態度冷淡,虧主人日夜思念,他倒好悠閑自在的在這裡當他的長老。

    晚膳是青玉壇另一個弟子送來的,主人又忍不住打探起歐陽少恭的住所來,那弟子年紀小卻也規矩,伏了個禮答:「像我這種剛入門不久的怎麼會知道歐陽長老的住所呢,聽說你是他大師兄?」主人點了點頭,他又說道:「你是怕他在我們這裡受欺負?這大可放心,我雖然是剛來沒多久,但聽門中其他師兄們提過,我們壇主對歐陽長老很是器重,給的也全是最好的,連服侍長老的侍婢都是壇主親自培養出來的,伶俐自不用說而且長的還嬌美。」

    主人聽到有美侍婢服侍歐陽少恭,神色暗了一暗,之後從懷裡掏出細碎銀兩交到小弟子手中:「還請小師弟幫我打探一下歐陽長老的住所。」

    小弟子見到銀兩立馬就答應了,開心的不得了,跑跑腿就能賺錢的事何樂而不為呢,而且長老的住所又不是機密,找個大弟子稍微問一下也就知道了。小弟子愉快的出了門。

    主人也只寥寥吃了幾口,畢竟是修仙之人沒有凡人那般繁瑣需要頓頓用膳,再一則也實在沒有心思吃東西。擱了碗筷在院里稍微看了一下,這處是專門用來招呼外客的客房,每間都差不多沒什麼好看的。院里種著柏樹,還有幾株不知名的花開在底下,花是嫩黃色的。

    主人想到外面走動一番時那小弟子就跑回來了,他看見主人開心的咧著嘴,主人見了他這模樣知道所問之事有結果了,也笑開一嘴。

    小弟子跑到面前喘了幾口方說道:「陵大俠我知道了。」

    「快說。」

    「在南邊的琴仙居,那是壇主專門為歐陽長老蓋的,原先是沒有的,自歐陽長老來了後才命人蓋起了這琴仙居。」

    「琴仙居。」主人反覆咀嚼著這三字。

    這名字倒跟歐陽少恭挺配的,善彈琴曲,又長得跟謫仙一般飄然,世間一切萬惡在他身上沒有沾染半點,但又彷彿如妖媚的惡念從生,是仙是妖難以辨認。

    「琴仙居一般人是不可以去的,像我們這種跑腿的小弟子更是不能去,陵大俠要真想見歐陽長老可以請示我們壇主,他會安排你們見面的。」小弟子又道。

    主人對他點了點頭,做出睏倦之色,那小弟子也就離去了。

    入夜後主人躲開重重防備潛入琴仙居,他居然有做竊賊的潛質,真是小看他了。白天剛見過,昨晚又那樣,居然還解不了他的相思病。

    琴仙居建在青玉壇最南面也是最具有仙氣的地方,這裡雨霧繚繞似夢似幻,倒真像一個神仙居住的地方。庭院一隅種著君影草,花朵乳白色垂若鈴串,瑩潔高貴,精雅絕倫。香韻濃郁,盈盈浮動,幽沁肺腑,令人陶醉。左側一個涼亭名為「宜樂亭」,四周垂掛著白色紗布,此時由紫色絲帶系在亭柱上,亭前左邊寫著「曲罷不知人在否」右邊寫著「餘音嘹亮尚飄空」,倒是把歐陽少恭精深的琴藝給展現了出來,想不到雷嚴五大三粗的模樣竟也是懂音律的。亭中一張雕刻精美的石桌,上面均是跟音律有關的圖案。右側一個琴室放著幾把由上好木材製作的琴,隔著門也看不真切。中間才是居所,因庭院的石碑上就寫著「琴仙居」所以到了這正式居所門楣上並無字。

    為了縮小目標主人早已與我人劍合一了,想到我竟然被用來做這種事情不禁悲從心來,不知與我合體了的主人能不能感應到我這悲苦的心聲。估計他不會聽到,他現在的心思只有歐陽少恭,縱然他不喜歡青玉壇卻為了不領情的歐陽少恭厚臉皮的留了下來。我覺的非常委屈,躺在屋頂上冷風吹,恨不得把主人從我身體里震出來。

    我們來的時候非常小心一點聲音也沒有,盡量的收起了身上的靈力,慢慢的降落在琴仙居主屋的瓦片上,因為主人非常謹慎的操縱著我。然後又躡手躡腳的把屋頂的瓦片揭去兩片,我就這樣看著屋裡,當然還有主人,他看到的皆是我看到的,誰叫我們合體了呢,真是讓人羞澀的字眼。

    我看到歐陽少恭坐在鋪著紫色碎花布的圓桌邊,桌上放著茶壺茶杯。他已換過衣服,黑髮用藍白相間的髮帶還像以往那樣一絲不苟的束在身後,另垂兩縷在身前。裡面穿著上好綢緞做的白色裡衣,領口微開呈敞口的菱狀豎立起來包裹住完美嫩白的脖頸,也完好的包裹住主人留下的「罪證」,冰藍色單薄輕紗套在裡衣外面,鑲著碎玉石的華美腰封將他的身體比例更加完美的呈現出來。外面是幽蘭色花樣繁複的寬袍廣袖罩衣。整體讓人感覺寧靜、幽遠、深沉,透出淡淡的寂寞。媚眼如絲,面若桃紅,點點胭紅從嘴裡向唇沿層次分明的散開,只叫人恨不得咬上一口,嘗嘗那胭脂的味道。

    一名頭髮花白的老婦身著天青色布衣,身形單薄腰背略顯佝僂,帶著雕飾著花紋的金屬面具,只留下顯出疲態的雙眼,用於呼吸的口鼻,唇上血色不明顯,顯然是病痛纏身之態。老婦只是站在一邊,對歐陽少恭的態度看出兩人是主僕關係。不是說雷嚴派了美婢伺候嗎,怎麼只有一個年邁的老僕?

    老婦開口了,聲音低沉隱隱帶了喘音:「少恭,我們真的要離開嗎。」

    歐陽少恭接過老婦遞過來的茶,動作優雅而緩慢的飲了一口,將茶在口腔里迴轉了一圈方慢慢咽入腹中,抬頭溫柔的看著老婦:「桐姨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這華頂雲霧當真是清香鮮淳,偏偏只有在青玉壇我才享用的起這茶中珍品。」

    茶香已經飄到了房頂,我自然能聞到(我有鼻子嗎)那股清高香氣,真叫人垂涎三尺。

    老婦輕輕一笑,正色道:「少恭莫不是貪圖這富貴?」

    歐陽少恭無甚在意,稍稍一偏頭:「我在桐姨眼中是這種人?」

    「自然不是,只是雷嚴每日看守嚴謹,我們若想離開也不是輕鬆之事。」被喚作桐姨的老婦微微一頓首,滿是憂心的說。

    「桐姨不必憂心,想離開自有辦法。待我幫雷嚴再煉製一撥丹藥出來,我就尋個託詞帶你離開便是。」

    「少恭還要為他煉製丹藥?那儘是些害人的藥。」桐姨說的更是憂心忡忡,她擔心歐陽少恭。

    歐陽少恭起身走到左側的琴房,素指在琴弦上隨意撥過發出幾聲清脆的聲音,他淡淡的說:「少恭並無煉製不該煉的藥,自古是藥三分毒,即使再好的藥日夜服用想必也就成了毒。既是毒藥若用的恰當也是醫人救命的良方。又何為該或不該。我只是不想受縛於此,更不想與之為伍。桐姨不是一直想隨我去琴川安度晚年嗎?」

    桐姨的身子愣了一下,疲倦的雙眼看向歐陽少恭,想說什麼終是什麼也沒說。

    「桐姨,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少恭也早點休息吧,徹夜未眠,想來也是疲憊了。我先下去了。」桐姨又深深的看了眼歐陽少恭,才很是無奈的轉身離去。

    歐陽少恭坐在琴旁,良久,手扶上琴弦,竟心煩意亂的曲調難成,便棄了琴推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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