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聊天軟體……」袁殊途正在為吳望介紹某信，他那塊老年機驀得震天鳴起來，吳望捏著智能機，趕忙起身避讓，「你、你先忙吧。」

袁殊途看吳望臉頰紅撲撲地起身，模樣乖巧，心裡說不出得舒坦，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剛要接通，卻發現熒幕上端端正正地寫著「趙凱」兩個大字。

「趙凱……」趙凱是誰？

轉身離開的吳望卻突然僵住，見袁殊途的手指滑到接聽鍵上，脫口而出，「別接！」

嗯？

袁殊途頓了頓，眯著眼睛看向吳望，刺耳的鈴聲仍然回蕩在不大的出租屋裡，吳望的臉色難看，他低著頭挪到袁殊途旁邊，語氣低了低，「途哥，這、這是我以前的同事，反正我也被辭退了。你別接，省的大家都尷尬。」

以前的同事，至於這樣劃清界限不相往來嗎？

袁殊途不動聲色地「嗯」了一聲，手指把電話掛斷，明顯看到吳望的表情鬆了松，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還衝自己道，「途哥，我有點累了，你、你讓開沙發，我睡一會兒。」

「你去屋裡睡吧。」袁殊途道，「我還要在外面辦公。」

「啊？」吳望猶豫了一下，神色有些許掙扎，最後還是囁喏道，「好。」

他慢吞吞地走進卧室，看著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小床，然後小心翼翼地脫了衣服爬進被窩，把腦袋半縮緊被子里，眯著眼睛蹭了蹭。

是、是途哥的味道……

而聲稱要辦公的袁殊途，根本沒有打開自己的電腦，而是翻出剛剛被自己掛斷的來電，編輯了一條簡訊過去：

【你找我有什麼事？】

對面幾乎是秒回【今天晚上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吃飯，順便解除一下咱倆的誤會。】

誤會？這個人跟吳望到底什麼關係？

袁殊途在思考的時候，手指會無意識地做敲擊的動作，他嘴裡慢慢地咀了一遍「趙凱」這個名字，聽起來像是男性，倒也不絕對，凱這個字勉強能算中性。

於是袁殊途冷了對面一會兒，才拿起手機，幹脆利落地回了一個字：【好】

對此毫不知情的吳望嗅著讓自己歡喜的氣息，睡了個又沉又長的好覺，還夢到又一個中秋，自己親手為袁殊途做了月餅，袁殊途咬了一口，便拿著剩下的月餅遞到自己嘴邊……

然後夢就醒了。

吳望稍微有些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從未做完的夢裡清醒過來。他翻身下床，細溜溜的一雙腿因為寒冷微微打顫兒，便飛快地套上了家居服。

從卧室里出來的時候，袁殊途已經坐在電腦前辦公了，吳望習慣成自然地為袁殊途沏了茶，伸伸懶腰，「都四點多了，途哥，你晚上想吃什麼？」

「晚上有飯局。」袁殊途道。

「啊？」吳望愣了愣，語調中有些失落，「哦，那途哥你早去早回。」

袁殊途瞥了他一眼，「誰告訴你我要自己去了？」

這下吳望更傻眼了，他連連擺手拒絕，「我也要去嗎？可我、可我誰都不認識……」

「放心。」袁殊途輕輕勾了勾唇角，「只是個小飯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