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鳶站在卧室的落地窗前看著屋外的夜色，清冷的彎月低低的掛在天邊，被一層陰雲擋住了光線，只露出淡淡的一抹光暈。

雨澤在浴室里洗幹凈後回到卧室，看著窗邊身形高大修長的男人，輕輕叫了一聲。

「子鳶……」

「過來。」陸子鳶沒有回頭，低沉的聲音里聽不出感情。

雨澤緩緩靠過去，又聽到陸子鳶冰冷的聲音，「跪下。」

腳下的動作頓了一下，雨澤低著頭緩緩彎下膝蓋跪在地上，冰涼堅硬的地板咯得他膝蓋發痛，但又不敢反抗。

他從來抖不敢反抗陸子鳶，或者說他根本沒有那個反抗的意識。從小到大他早就習慣了陸子鳶給予他的一切，無論是寵愛還是傷痛。

沉寂的氣氛幾乎凝固了空氣。就在雨澤感覺自己快要窒息的時候陸子鳶才終於轉過身來面對他，「你超時了知道嗎？」

「對不起，我胳膊碰不了水，所以慢了點……」雨澤低著頭小聲解釋。

「其他地方受傷了嗎？」

「雨澤仰著頭喉結顫抖，「沒有。」

「那就好。」

雨澤低垂著眼睛，卷翹的睫毛輕輕顫抖著。男人身上淡雅的香水味縈繞在鼻尖。

這個味道是屬於陸子鳶的，是雨澤最喜歡的味道。

陸子鳶低下頭看著跪在眼前的人，抬手揉著他軟軟的頭髮，「把頭抬起來。」

雨澤閉了閉眼睛，抬起頭來看著陸子鳶，濕漉漉的唇瓣殷紅得幾乎能滲出血來。

「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呢？」陸子鳶眼底的寒意似刀，纏裹著雨澤讓他喘不過氣來。

「子鳶，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不接你的電話，我知道錯了……」雨澤握住陸子鳶的手腕哀求著，一雙褐眸噙著水霧。

陸子鳶甩開雨澤的手，「你知道求我是沒有用的。」

「子鳶，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出去了，你原諒我好嗎……」

「我確實不該讓你出去。」陸子鳶大力拽起雨澤把他扔到床上，自己欺身壓上去，「我應該把你鎖起來，讓你永遠都待在這裡，這樣我就不會找不到你了，你也不會再受傷了。」

「對不起，」雨澤捂著受傷的胳膊側過頭不敢看陸子鳶的眼睛，「我錯了……」

陸子鳶低頭咬著雨澤脖頸上，像是撒氣一樣。

「子鳶，可不可以輕一點，」雨澤抬手摟住陸子鳶的脖子顫抖著，「好疼……」

「忍著，不許喊疼。」陸子鳶看著雨澤泛紅的眼睛，胸膛里的熱火燒得更旺。

那雙被淚水浸潤的眼眸刺激著陸子鳶，他低頭親吻著雨澤的眼角，把苦澀的淚水吻幹。「剛才自己做過準備了嗎？」

「嗯……」雨澤咬著嘴唇點點頭，「準備過了。」

陸子鳶拉著雨澤的手，聽到他小獸般嗚咽的聲音，挽起唇角笑了起來，低頭親吻著他的耳朵，「今晚就罰你不許喊，敢叫出來一聲明天就在卧室給我跪一天，懂了嗎？」

雨澤閉上眼睛，一滴眼淚順著眼角落在床單上，他一手抓緊床單哽咽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