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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燼傳

      餘燼的這一生像是一個傳奇,每一步都走在別人不敢走的路上,跌宕起伏,濃墨重彩。   有人恨他,有人罵他,有人愛他,有人敬他。   這本書全方位地講述這個叫餘燼的人的一生,揭露湮沒在歲月風沙下最隱秘的真相、最灼燙的愛恨情仇。      「餘燼的孤獨是無解的,因為這個故事的內核本身就是一場無可解的大悲劇。它悲就悲在,每個人都沒有過錯,每個人都只是在做自己認為對的選擇,可這些交織在一起,就是相互牽制相互對立的矛盾。它無可挽回,它必然發生。」      主角:餘燼   配角:葉泊舟|聶不渡|黎袂|付晏|易懷之|邵雲起   視角:主攻   類型:江湖|架空|古風|正劇|總攻   

    第二章 初來下弦門

    小說: 餘燼傳 作者:冯寞 字數:3024 更新時間:2019-09-21 22:31:07

    白衣人轉過身來,臉上是雲淡風輕的笑容:「你想學武功嗎?」

    餘燼眸光沉沉的看著他,半晌,點頭。

    白衣人啪的一聲合起扇子,寒風帶得他衣袂飄飄。「做我徒弟,我便教你武功。」

    餘燼很幹脆的點頭。

    白衣人撲哧一笑:「你可知道我是哪個門派的,就敢答應得這麼利索?」

    餘燼道:「哪個門派,重要嗎?」

    白衣人想了想,居然覺得也挺有道理,但還是莫名其妙感覺便宜了這不知好歹的小子,就故意板著臉,端起在外人面前的架子:「下弦門五長老,葉泊舟。」

    其實他大有裝逼的資本,按理說任何一個江湖中人聽到下弦門這個名字都會禁不住一震。下弦門是白道最大的門派,連魔教也要忌憚三分。人數最多實力最強,連著五屆的武林盟主都是下弦門的掌門人,江湖上名聲大噪的白道人物也多半是下弦門的門生,據說下弦門裡收藏著數不清的內功心法,皆是武學之上乘。能成為下弦門的門徒是一件很有臉面的事情。

    再說葉泊舟,不過二十齣頭,武功卻已經能在整個武林上榜前十,稱得上是後起之秀。其獨創的一套解憂劍法實在是出神入化,招式之華美攻擊力之強悍都是世間少有。要說在下弦門選師父,葉泊舟當是首選,其次才是掌門陸於之,其他長老便都要排在後頭了。

    且此人容顏俊朗,風流倜儻,除了武學之外對茶道、書畫頗有研究,除了琴聲實在是驚天地泣鬼神之外,整個人還是挑不出缺點的。想成為他徒弟的人不計其數,奈何此人懶散自由,不情願帶個小累贅,所以至今仍是一個徒弟都沒有,生生是碎了一地江湖少男心。

    可惜,餘燼只是個遠離江湖的孩子,對個中利害關係一無所知,就算聽到了下弦門和葉泊舟兩個令人一震的名字也無動於衷,甚至還有點不耐:「哦。」

    「……」葉泊舟深感挫敗,只得狠狠的揉亂他油乎乎的頭髮。

    餘燼垂下眼皮,突然直直的跪在地上,認認真真的行了一個大禮,語氣難得的嚴肅:「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葉泊舟眉毛一挑,嘴角禁不住的翹起來,目光也柔和不少,俯身將他扶起。

    凌幽山,下弦門。

    蘇長久瞧著跟在葉泊舟身後的臟孩子大感震驚:「師弟,這是誰啊?」

    葉泊舟悠悠的:「我新徒弟,燼兒。」轉過頭來對著餘燼柔聲道,「燼兒,這是三師叔。」

    餘燼垂著睫毛讓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緒,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見過三師叔。」

    蘇長久覺著新奇,把餘燼從頭到腳打量了個遍,笑呵呵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對葉泊舟笑道:「你竟然也願意收徒弟了?這要是傳出去還不得讓鄭家那小子羨慕死?嘖嘖。」

    葉泊舟道:「鄭二那小子是挺活潑,心思靈動,但資質平平,也缺少耐心,不適合學習解憂劍法這般磨人心性的功夫。我昨日剛剛把過燼兒的脈,發現天資極好,竟是個難得的武學天才!」

    驕傲如葉泊舟,何時給過一個人這麼高的評價?除了如今那名動天下的魔教教主聶不渡,還真沒聽他誇過什麼人。蘇長久一聽,立馬捉過餘燼的腕子,細細一摸,登時也是一愣。「誒喲!不得了不得了,我說你進來怎麼天天往山下跑,原來是惦記上了這麼個寶貝!」說罷哈哈大笑,看餘燼的目光也帶了幾分讚賞。

    「竟比我那個還強了幾分!」

    葉泊舟調侃一笑:「三師兄,你可終於承認你那小燕子不如人了?真真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蘇長久:「你作為一個師叔怎的還如此頑皮,這麼大人了還亂給別人起外號!」

    葉泊舟笑得頑劣,剛要反唇相譏,就聽見身後咚的一聲。轉身一看,那孩子已經倒在了地上,一張小臉兒燒得通紅。

    「遭了,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葉泊舟一拍腦袋,「燼兒還染著風寒呢!」白了他三師兄一眼,抱起餘燼就飛身遠去,只留一句理直氣壯的吩咐:「快去找六師弟來!」

    蘇長久無奈的笑著嘆了口氣,他這個五師弟從小便是武學奇才,長老們慣著掌門寵著,加上他天性善良富有正義感,師兄弟們也都很喜歡他,這人便活的肆意暢快,把這些個師兄天天使喚得團團轉。

    餘燼醒來時已是日薄西山,睜眼,身上清清爽爽,穿著幹凈柔軟的衣裳,躺在雕花木床上。屋裡站著倆人,一個白衣勝雪眉目如畫,正是他那個新師父;一個五官平平卻自帶一股卓然風骨,正在低聲交代他的病情。

    「好,我記下了。辛苦小師弟了。」葉泊舟笑道。

    那人略略一點頭,往這邊瞥了一眼,低低甩下一句「他醒了」就疾步離開了。

    葉泊舟走過來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鬆了一口氣,笑了笑:「病來如山倒,你一場可病的不輕啊。」

    餘燼似是不大習慣別人與他這般親密接觸,有些生硬的躲了一下,又生生克制住了,也沒說什麼。

    葉泊舟知道他就這個德行,也不尷尬,幹脆坐到床邊上,「剛剛那位是你六師叔,醫術不說天下第一也差不多少。以後你若是生了毛病,大病小病不緊要,都只管找他,無論是什麼病他都能給你治好。」

    餘燼點點頭。

    「待明日你休養好了,為師就帶你好好兒逛逛這凌幽山,也叫你熟悉熟悉地形,順道認識認識諸位師叔和同門。」

    餘燼也只得點頭。

    葉泊舟定定的看著他,忽然一笑:「燼兒這一洗幹凈捯飭好了竟然這般好看,長大後定然是個迷倒萬千少女的禍害,為師倒是撿到寶了。」

    餘燼猛地一抬眼,眸中慍色一閃而過,但很快又恢復了死氣沉沉,垂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葉泊舟看在眼裡,突然想到什麼,心裡竟微微發疼,一把拽過孩子藏在身後的手,果然是拳頭緊握,指甲險些刺破了皮膚。

    輕嘆一聲,溫和而有力的一根根掰開人的手指,「以後這下弦門就是你的家,再也不必遭那些罪了。」

    下弦門建在凌幽山上,地盤大得很。每個長老都有一個獨立的院子,院子里幾間房,供其弟子們居住。葉泊舟在此之前本就沒有弟子,他一個人住偌大個地方也嫌空曠,就在院子里栽滿了梨樹。除了他本人那間房其他均是空著的。別人的弟子都是幾人一間房,唯獨葉泊舟的弟子餘燼,可以自己一間房。

    房間早早就叫人收拾好了,裝飾雖不華麗但勝在簡潔幹凈。餘燼躺在床上靜默的盯著床幔,萬千思緒逼得他不敢閉眼。月光斜斜的灑進屋子,蒼白滿地。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一個人走了進來。月光下,他的面容柔和得有些模糊。

    「山頂本就寒冷,為師這院子也就你我二人,怕是有些冷。常年習武之人斷是不怕的,只怕你初來乍到睡的不安慰。」葉泊舟將一床棉被給他細細蓋好,又從袖子里掏出一根香插在床頭,點燃。

    「這是安神香,想來有些人總有認床的毛病,不知燼兒是否也有,點了這香就能睡個好覺了。」

    餘燼愣愣的看著他的動作,一言不發。平日是不想說,此刻是說不出來,不知道說什麼好。

    葉泊舟看著他那副難得呆傻的樣子,心下覺著有趣,輕輕一笑。「莫要太過感動,以後習武之時為師也是斷不會寬鬆的,有你受的。」親手替他放下床幔,「早些睡吧。」便輕手輕腳地退出了屋子。

    安神香開始發揮作用了,整個屋子都瀰漫著一種莫名好聞的香氣。餘燼迷迷糊糊的想起這香氣似乎在哪兒聞過。

    在哪兒呢?對了,是在那件狐皮大氅上。

    餘燼徹底陷入沉睡,一夜好眠。

    豎日,天剛亮之時,葉泊舟推開邊上廂房的門,正欲叫醒他新收的小徒弟,卻見那孩子已經坐了起來,面無表情的往這邊看,目光一派清明。

    「醒了?」葉泊舟笑著過去,將一套衣服放在案上。「這是下弦門弟子的統一著裝,你且試試合不合適,不合適為師再叫人改。」

    餘燼下床過去,抖開,是一襲淡藍的棉布衣裳,樣式簡單大方。一一穿好,抬頭,明顯發現葉泊舟眼睛一亮。

    同樣的衣裳穿在這孩子身上就顯得格外好看,舉手投足看著真像個賞心悅目的小公子。

    念及此,葉泊舟一怔,開口問道:「燼兒今年多大了?」

    餘燼低著頭,臉上沒什麼表情:「七歲了。」

    「你可還記得你的父母是誰?為何會淪落成乞兒?」

    餘燼渾身一僵,聲音低低沉沉聽不出情緒:「不知道,自徒兒有記憶以來便是在乞討了。」

    葉泊舟不動聲色的一皺眉,很快又笑了起來,「以後你只要專心習武,飯食之事卻再也不用操心了。」

    餘燼依舊低著頭,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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