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嘻嘻笑，粉色的護士帽下白凈的笑臉格外討人喜歡，她就是那天提醒她包紮傷口的女孩。

剛剛畢業參加工作，朝氣蓬勃的幹凈讓她羨慕不已。

陽雲遙走出換藥室，輕呼一口氣，白蒙蒙的霧氣在空氣中慢慢消散，京都的天氣冷的令人討厭，好在今天霧霾不嚴重，天空沒有那麼昏沉，心情還好。

衣袋震動，陽雲遙掏出白大褂里的手機，「喂，師兄。我馬上就到，你等我一會。」說完，快步向辦公室走去。

黑色的邁巴赫緩緩停在醫院住院部大廳口，司機正在往後備箱放行李。

李戩手裡拿著一份文件，正側頭對一旁的人輕聲報告。

天空飄著稀疏的幾片輕如鴻毛的雪花，一圈圈飛舞極輕落在白紙黑字的A4紙上。

紙上出現纖長白皙的手，漂亮的手指 輕輕彈開雪花，指著文件上敏感的數字，聲音低啞，「告訴DN，沒有金剛鑽別攔瓷器活。」

「是，我這就致電DN。」

「遙遙！這邊。」

身後右側停車場出口有人大喊，邵綏遠望過去，低調黑色大眾駕駛座年輕的男人從車窗伸出頭揮手，笑容滿面。

「來啦，催什麼催。」身後類似抱怨的語氣，帶著一絲輕快。

陽雲遙裹著白色過膝羽絨服，腳下駝色雪地靴，粉色毛線帽頂端上毛絨絨的紅球一晃一晃，小跑著鑽進車內。

李戩忍受凌厲寒風，凍著直發抖。司機也不敢一人坐在暖和的車內，下車與李戩一起挨凍。

剛才她從身邊跑過，帶動寒風，冷風嗖嗖注入他駝色圍巾內，激的他下意識一顫。

他下意識低頭，不知為何這般窘迫。

她臉上洋溢的笑容短短幾秒鐘已經模糊不清，呵！是他說再也不見的，可為何全身猶如冰柱，動彈不已。

黑色車子早已駛出醫院大門，邵綏遠迎著冷風仰頭望著淺灰色的天空出現的半輪太陽，光圈刺眼、眼睛幹澀卻始終倔強的不肯閉眼睛。

邵綏遠臉色越來越白，唇色越發淡下去，視線落在白茫茫的，白雪落在濃密長睫上。

「邵總天冷快上車吧，你剛出院千萬別凍著。」司機忍不住開口，他為邵家工作十多年了，見不得看著長大的孩子在冰天雪地里挨凍。

李戩不敢開口，在邵綏遠身邊這麼多年也知何時逆鱗不可碰。

邵綏遠收回視線咳了一聲，「李戩扶我一下。」站久了腿腳血液不循環居然動不了了。

李戩趕緊上前一步扶住他下台階，短短幾個台階，邵綏遠腳底針刺的疼。

路面濕滑，司機降低速度滑行，路邊行人埋首腳步匆匆，積雪堆積厚厚一層，窗外的樹銀裝素裹，壓彎枝頭。

李戩透過後視鏡車內的後視鏡望向後座，邵綏遠靠著椅背閉眸仰著頭，喉結上下滾動，神情漠漠。

汽車右轉駛上更寬闊的馬路。

「回公司。」

「邵總？」他現在需要休息。

「回公司。」

李戩向求助的司機聳了聳肩，司機嘆氣，黑色漂亮弧線轉頭陷入擁擠車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