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床上躺著的人，六年來一點變化都沒有，莫玄那莫名其妙的怒火就控制不住的爆發了出來。

砰——！

莫玄一拳砸在林曉床頭，低頭看著林曉的臉，臉上那扭曲的笑容看了都讓人生厭，這倒好在林曉看不見，不然以他被右華養出來的那個暴脾氣，他絕對會把這張臉揍得稀巴爛。

「為什麼是你？」

「林曉你告訴我啊，為什麼是你？」

「為什麼你就算是死也不願意，把你身上的那種自愈的能力給我？」

「從小時候開始我就覺得奇怪，為什麼你每次受傷，都會自動恢復，哪怕是我拿著刀在你身上戳出那麼多的口子，那麼多的洞，你總是能在下一秒恢復。」

一想起小時候他總是在林曉身上動刀，卻只能讓他疼一會，但這也讓他找到了欺負他的理由。

就算是自己一刀割開了他的大動脈，他也能在一瞬間恢復，還一點傷痕都不會留下，莫玄就很瘋狂。

每次在學校別人總是說他有一個同母異父的哥哥，一開始他還很開心，很驕傲的告訴別人，他哥哥多溫柔，多疼自己。

但他知道，那都只是假象，那都只是林曉為了留下他們家，不想失去現在優渥的生活才對他好，父親也總是因為這樣對他有求必應，而自己卻總是被父親罵。

「林曉，這一切都是你的錯，若是沒有你，我就是父親唯一的兒子，他的財產就全是我的。」

「你知道嗎，你變成這樣，父親是由多傷心。」莫玄突然直起身，來回走動的看著林曉。

「他當初有多痛心，我就有多開心，沒了你我就是唯一的兒子，他的眼中就只會看到我。」

「以前，你提出什麼方案，他都同意，不管我做的多好都不對。

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這一切都是因為你變成了活死人。」

莫玄自說自話，沒有發現林曉緊蹙的眉頭，微微收緊的手，他反而越說越興奮。

「哈哈哈......林曉，這都要多謝了你為我擋住了那輛車，要不然我還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讓你無聲無息的消失在我們家，消失在這個世上。」

莫玄輕輕地坐在林曉的床沿，抬手撫摸著林曉那張依舊如初不說，還莫名其妙越來越水嫩的臉。

「我親愛的哥哥，你可知道，那輛車其實要撞的不是我。」

「唉，那輛車啊，一開始就是我雇來想要讓你意外消失的車。」

「你知道嗎？那輛車裡裝的都是燃料，還有硫酸，可惜就是這樣，也沒有毀了你這張臉，和你全身的肌膚。」

莫玄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靛藍色西裝，理了理領帶，扭曲的臉稍微恢復了一點正常。

「不過，沒關係。」

看了一眼窗外的映紅晚霞，莫玄彎腰湊近林曉耳邊，像是情人間的耳語一般，道：「因為，你已經成為了一個植物人，永遠也不會醒來的植物人。」

莫玄笑著起身，伸手將林曉的氧氣罩松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