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定是他傾聽的方式不對
小說: 【星際】結婚七年他又變回了沙雕 作者:咕唧子 字數:2018 更新時間:2019-09-21 19:06:57
嚴熄大概未曾料到江諾才是最後悔在新生入學式大放異彩的那位。
正如他所猜測的那樣,貧民窟出生的江諾擺脫貧民身份和入住王都「奇譚星」的唯一機會便是皇家機甲學院的貧困生名額。
皇家機甲學院所要求的貧困生限定條件格外嚴苛,要求貧困生性別為Alpha,駕駛機甲精神閾值檢測達到80%以上。為了博得這千載難逢的轉機,身為Omega的江諾無奈之下只能注射黑市流通的Omega抑製劑和偽Alpha信息素試劑偽裝成Alpha參加機甲精神閾值檢驗,用高達96%的奇葩精神閾值取得了學院導師們的一致青睞,成為了嚴熄所在班的唯一一名Alpha貧困生。
貧困生的境遇遠遠不及一般學生,即使是社會地位較高的領導者Alpha身份也改善不了其他同學對江諾的歧視和鄙夷,儘管江諾在製作機甲和操縱機甲上展示了一般駕駛員難以企及的天賦和水準,入學半年以來交到的朋友也只有室友戴陽樂,隔壁機甲維修班的Beta。
江諾為了維持自己的Alpha身份,每月初都需注射兩支Omega抑製劑和一支偽Alpha信息素試劑,所幸戴陽樂是對信息素不敏感的Beta,六個月以來對自己的Alpha身份毫無懷疑,甚至慶幸自己的信息素較弱,不會隔三差五地把Omega往寢室里拐,但一個人的出現無疑擾亂了他平平安安度過學院生活順利畢業的計劃和他今後的整個人生。
嚴熄聽到這裡,懷疑道:「莫非是我?」
嚴熄入睡前的唯一一個念頭便是在即將到來的新生代機甲大賽中獲勝,想來應該是和江諾相識差不多一年半後發生的事,從入學式被江諾打敗後到新生代機甲大賽開始前的這段時間內,嚴熄可以篤定他從未正眼看過江諾,還時不時和唐不凡使一些小花招,比如通知他錯誤的集會訓練時間,比如少訂屬於他的訓練裝備,比如……
現在細細想來,嚴熄額上流下一顆豆大的汗珠,總覺得自己做得有些過分。
江諾一眼洞悉了他的心虛,也不戳破,直接說明那人並非嚴熄,而是君折枝。
再次聽到這個令他又愛又恨的名字,嚴熄內心百感交集,他對江諾的敵意大多源於在新生入學式上的落敗,更多的是源於在入學式後他時不時就會看見江諾圍著君折枝轉,還清楚地記得臨近期末時兩人逃學過一次。但認識到兩人真實性別調換後,不禁懷疑當初自己親眼所見,莫非,不是江諾圍著君折枝轉,而是君折枝圍著江諾轉?
「作為一個Omega,受到另一個Omega的青睞很棒,但作為一個偽裝成Alpha的Omega,得到另一個Omega的青睞,這就變味了。」江諾平鋪直敘道,在新生入學式結束後,君折枝就來接近他,自願地帶領他參觀學院,雙休日時帶他遊覽王都,江諾雖然明白君折枝作為一個上流社會的Omega,絕不會看上貧民出身的自己,但在越來越多的暗示下,不禁有些惶恐。
江諾不希望君折枝寄予自己過多的期望,畢竟不知什麼時候自己Omega的身份會暴露,但也無法避開他,因為自己有求於他。
說著,江諾從懷裡掏出一塊流光溢彩的晶藍懷錶。
嚴熄一看,瞪大了眼睛,驚呼出聲:「這是銥做的!」
「我從小戴著這塊懷錶。」江諾望著懷錶若有所思,懷錶外表如澄澈的星空,內部則由紫色和藍色交匯而成,時針分針的材質都是銥,銥作為現在製作機甲的基本元素,自身蘊含著強大的能源,以至於過了二十幾年,懷錶依然在正常運轉,「這是查明我身世的唯一線索。」
「我是被醫院的老護士撫養長大的,吳女士說我的親生母親將我遺棄在了醫院,那時我的脖子上就掛著這塊懷錶,那時銥作為一種稀有元素還不為大眾所知,吳女士和我都不認識這種材質,所以我拼盡全力來到王都的另一個理由就是找到我的親生母親。」江諾一頓,將懷錶攢在手心裡細細把玩,「君折枝出生在奇譚星,他熟知王都的一切,在他的幫忙下,我帶這塊樣式復古的懷錶去了一家歷史悠久的鐘錶店,終於在那找到了我身世的線索。」
據鍾錶店的老闆所言,這塊懷錶正是他的父親,帝國有史以來最偉大的機甲鑄造師唐瀟雲的心血。
「所以……你是唐不凡的哥哥,弟弟……不對啊……」嚴熄作為一個以皇家機甲駕駛員為目標的人,做夢都想穿上唐瀟雲親手製造的機甲,然而唐瀟雲這個Alpha神出鬼沒,在唐不凡出生前的兩個月內莫名其妙地失蹤,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沒有出現在大眾視野,甚至缺席了唐不凡的童年生活。
「有人將我和他偷偷換了。」江諾用及其平淡的語氣說出了一件驚天動地的事實。
施夏夢產子的那一夜,首都發生了不明原因的大規模停電,而臨盆的她不得已轉移到了貧民窟的公立醫院生產,Alpha分娩難得一遇,只能選擇剖腹產,施夏夢因麻藥沉睡時,有兩人偷偷溜進了她的病房。
第一個進來的是心懷愧疚的唐瀟雲,他因銥的冶煉姍姍來遲,出於愧疚將用銥製成的第一塊懷錶藏在了嬰兒的被子里,然後匆匆逃離。
第二個進來的則是不懷好意的陳婕妤,她十六歲,未婚先育,嬰兒早產,貧民窟出身,自己無力撫養,只好偷偷用自己的孩子換走了施夏夢的孩子,她抱走了懵懂無知的嬰兒,戰戰兢兢的她沒有發現嬰兒懷裡的懷錶,將嬰兒隨便丟棄在了護士休息室然後溜之大吉。
那一塊沒有被發現的由於父親愧疚留下的懷錶,反倒鋪砌了江諾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