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彌留之際
小說: 重度誘惑 作者:楠九 字數:2195 更新時間:2019-09-21 18:36:19
「快送醫院!」
余真一頭撞在了牆上,警隊瞬間炸鍋了,誰都沒有想到,余真居然會一頭撞死在牆上。
很快,余真被送進了搶救室。
……
三小時後。
主刀醫生從搶救室裡面出來,看到喻武的時候,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也就是說,余真已經沒救了。
「他活不了多久了,要是有什麼話要對他說,就進去吧。」
喻武一聽,第一時間和南洛川衝進了搶救室。
他已經活不了了,也就不需要再轉出道病房了。
手術台上的余真,緩緩睜開眼睛,就像是最後的迴光返照一般,眼神平靜無波的看著衝進來的喻武和南洛川。
余真嘴角浮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容,緩緩抬起右手,好像是想要抓住什麼一般。
南洛川馬上湊過去,伸手拉住了余真抬起的手,湊到了手術台的旁邊:「余真,堅持住啊!」
不管余真有沒有殺人,就算他現在已經定罪,這一條生命也不應該就這樣消失。
余真閉上眼,緩緩搖了搖頭,嘴角的那一抹笑意,卻依舊沒有消失。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南洛川耐心地問道。
余真微微動了動嘴唇,很努力,卻也只能發出微弱的聲音。
喻武見狀,馬上俯身趴在余真的身邊,將自己額耳朵湊到他的嘴邊,認真地問道:「你想說什麼?」
「針管……有血……我的……沒想過……原因?」
喻武很努力才聽出了這麼幾個詞,喻武相信,余真在臨死之前說的話,絕對不會是廢話,便繼續湊過去,努力的聽著。
「別著急,你慢慢說。」
「答……魔……」
「滴滴滴——」
余真沒來得及說完最後一句話,心電儀上便只剩下了一條直線,再也沒有跳動的聲音。
余真的表情還凝固在他最後的微笑上,眼睛微睜,就好像根本沒有失去生命一般。
時間彷彿靜止在了這一刻,南洛川放下了余真的胳膊,伸手幫他閉上眼睛,心裡帶著對死者的尊重,將他身上的白布,蓋在了他的臉上。
「唉——」
雖然案子破了,但是喻武的眉頭卻並沒有因此而舒展。
三條生命,都在這最好的時光里,戛然而止。
「小川,出去吧。」
「嗯。」
喻武帶著南洛川離開了搶救室,一直在聯繫余真父母的劉也在向余真的父母通知這件事,即使聽不到余真父母的聲音,喻武也能想像到他父母的表情。
喻武一向不喜歡這樣的生離死別,不是他冷漠,而是他不想再看到。
看到別人的親人去世,總會讓他想起自己的哥哥。
南洛川跟上喻武的腳步,兩個人來到了醫院的花園,找了個長椅坐下,南洛川便找起了話題:「喻隊,余真在死之前,說了什麼啊?」
「他提到了針管,提到了血跡,還說什麼原因,我實在聽不出來他想表達什麼。」
「針管?血跡?」南洛川細細琢磨了起來,忽然一拍腦袋問道,「余真是不是在說,我們為什麼不想想,為什麼針管上會有他的血跡!」
被小川這麼一提醒,喻武也反應過來,按理說,余真給周宇新和周夢注射甲卡西酮,是不會沾上他自己的血跡的,畢竟余真做事那麼小心,怎麼會沾上自己的血跡呢?
「他最後還說什麼答,魔,難不成他是在說王者榮耀的英雄達摩?」喻武換了個輕鬆點的口吻,自嘲一般淺笑一聲。
余真已經死了,已經沒有機會再問清楚這個問題了。
雖然喻武想暫時放下這個問題,但是小川卻並不想放棄,思考片刻之後認真地問道:「喻隊,你記不記得,周宇新的家裡,有他們吸食甲卡西酮的工具?」
見小川這麼認真,喻武也認真了起來:「有錫箔紙,上面還有殘留的甲卡西酮。」
「他們都是學生,應該只是想尋找刺激,我覺得他們不會選擇注射大劑量甲卡西酮的方式,而是只會用放在錫箔紙上燃燒的方式來吸食,所以,他們的家中,本來不應該出現針管的!」
突然想清楚了這一點,喻武也大概明白了小川的意思,馬上接著小川的話說了下去:「也就是說,針管很有可能就是余真自己帶過去的,而且余真也也給自己注射了什麼!」
「很有可能,難道,余真也注射了甲卡西酮?」
「不知道……余真最後說的是什麼來著?」
「達摩什麼的……」喻武努力回憶著,卻還是覺得想不清楚,「他說的太模糊了,聽不太清楚。」
「達摩?」南洛川皺起眉頭,「我覺得應該不是這個意思。」
「那去查查好了。」喻武提議道。
「那喻隊要就此結案嗎?」
喻武刪了個懶腰,扭了扭脖子,一陣骨頭噼里啪啦的聲音之後,喻武輕說道:「案子就先結了吧,老局長那裡催的緊,老人家要退休了,還是不給他留遺憾了吧。兇手是余真,毫無疑問,至於其他的,後面慢慢查好了。」
「嗯,對了,痕檢科的高科長也準備退休了,也不知道會調來誰。」
喻武卻滿不在乎地說道:「管他調來誰呢,先回去結案報告,周五之前弄完,周六好好在家休息一下。」
聽著喻武這樣說,南洛川卻撅起嘴巴,不滿地說道:「武哥哥不是要帶我出去玩嘛?忘了?」
「啊?出去玩啊……」喻武忽然想起了這個問題,盡量剋制著沒有表現出無奈,認真地問道,「那你想去哪裡玩?」
「嗯……好久沒出去爬山了,不如趁假期去五泉山玩玩?」
「爬山?不好吧,好累的……」
「武哥哥不許懶,否則——」
「否則什麼?」
「否則我就把你假扮喻隊的事說出去!」
「好啊,長大了開始威脅你武哥哥了?」雖然知道南洛川是在開玩笑,但是喻武還是半眯起眼,審視著面前的南洛川,「是不是欠收拾了?」
這是小時候喻武常說的一句話,用來「教育」有時候調皮搗蛋的小川。
畢竟那時候的小川還小,喻武有時候也沒有什麼耐心,對於不聽話的小孩,他一向崇尚武力教育,屁股上來兩個巴掌,小川立馬老實。
「武哥哥,打屁股可威脅不到我了哦!」南洛川卻忽然露出一個富有深意的笑容,湊到喻武的耳邊,說出了一句讓喻武臉紅脖子粗的話:
「插屁股才行。」
「!」
然而惡作劇的始作俑者,卻背著手揚長而去。
看著這個歡快的背影,喻武只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這孩子,非要把我掰彎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