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鳳舞拽了拽靈兮的衣袖，指著面前一所宅院，「以後這就是我們的棲身之地了嗎？可真氣派，你看著匾額，上面還是空著的呢！我們的閣子要起什麼名字啊？」

「鳳舞，」鳳歌指責，「休要對閣主無禮。」

「是是是，」鳳舞吐了吐舌頭，「姐姐還是這麼死板。」

靈兮抬頭，目光越過宅院，看著獸靈山，自己那心心念念之人，就在雲氣繚繞的山頂之上。

「閣主～」鳳舞拽了拽靈兮的袖子，「你快起個名字啊，讓姐姐題字，姐姐寫字可好看了。」

靈兮被鳳舞纏得沒轍，打眼掃了一下住宅，石階旁，幾朵嬌嫩的野花被清風吹拂，似在微微點頭。

風吹花動。

「那就叫風花閣吧。」靈兮隨意地說，走進宅院。

「風花閣……風花雪月！」鳳舞得意洋洋地跟在靈兮身後，「好名字！姐姐你說是不是？」

「是。」鳳歌一如既往淡淡地回答。

……

靈兮猛然醒來，心悸不止。

「這、這是……」靈兮發覺自己不知身處各地，雙手竟被繩索纏住，牢牢地捆綁在身下卧椅的扶手上。

卧椅如床一般長，靈兮身下鋪著一張巨大的虎皮。

靈兮掙扎著，竟然發現自己使不出半分法力，也無法變身。

「別掙扎了，」一個聲音響起，「這是縛妖繩，被它捆住的妖怪無法施展妖術，你也休想透過變身來掙脫。」

靈兮看清那人，面色一愣，接著又鎮定下來，換上了平日那一副輕浮面容，笑著問道，「我當是誰，原來是修光殿下，怎的，今日請抓小生來，是想念小生了？」

修光的眼神一凌，撲身上前，一手掐住靈兮的脖頸，「笑，我讓你現在笑個夠！」

「殿下怎得這般無理？」靈兮笑容不減，「臉長在小生身上，小生想笑便笑，殿下莫不是喜歡小生到連小生的笑容都想控制的地步了？」

「呵，」修光冷哼一聲，摘下那半副面具，把臉逼近靈兮，「你倒是從容，不知道你看到這個，還笑不笑得出來。」

靈兮看著修光露出半面被燒傷的猙獰面孔，表情不為所動。

「莫要誤會，我想讓你看的，不是這個。」修光按著靈兮的腦袋，偏向一側，靈兮的目光順勢看到了不遠處的巨籠。

靈兮瞳孔一縮，臉色瞬間發白，笑容也逐漸褪了下去。

巨籠中關著的無疑是昏睡的蒼烺，不僅如此，蒼烺的身旁還熟睡著一隻猛虎。

「本尊知道，如今那隻瘋狗法力全失，」修光伏在靈兮的耳旁，低語道，「若是現在我發出聲響，你猜先醒來的，是那隻瘋狗還是那隻餓虎？若是餓虎醒來，它會不會就這麼生吃了那隻瘋狗？」

「不、不要……」靈兮的聲音微弱，緊緊地盯著蒼烺的方向，渾身都在顫抖，「求你……」

靈兮看到權傾站在巨籠旁，手裡拿著一根長棍子，戳著巨籠中的猛虎。

靈兮的冷汗直冒，若是猛虎醒來，憑現在的蒼烺，根本無法抵禦它的進攻，猛虎一定會生吃了他。

「哈哈哈哈！」修光看到靈兮惶恐的神情，突然放聲狂笑起來，把靈兮的頭轉過來朝著自己，靈兮再也無法鎮定，眼中的惶恐表露無遺。

這才對，這種表情才對，恐懼、無助、渺小……這樣的表情才是修光想看到的。

修光一把扯開靈兮的衣服，將手撫摸上他的胸膛。

「求你……放、放了烺……」靈兮的眼中閃過淚光，聲音微弱。

修光看到可憐兮兮的靈兮，突然加重的手上的動作，「你這隻下賤的狐狸！事到如今還和我裝！你素來就是這樣勾引男人的嗎！？」

有人曾說過，靈兮可憐楚楚的樣子，比賣笑時的諂媚時還要動人一百倍。

修光故意放高聲音，靈兮隱約聽到，那隻猛虎似乎在熟睡中低聲吟叫，彷彿要被吵醒一般。

「不、不要！」靈兮慌了神，低聲下氣地哀求，「殿下，不要！求求你，不要！」

修光用那半張完好的臉，向上扯了一下嘴角，他捏著靈兮的下巴，恨不得將手指塞進靈兮的口中。

「還不夠，你再多求我一些。」

「殿下！您想要什麼，小生都給您！」靈兮聽到猛虎發出了不悅的低吼，情急之下，脫口而出，「哥哥！靈兮求你……」

修光被這一聲「哥哥」叫愣了神，卻也只是愣怔了片刻，臉上的笑容便更加猙獰可怖，「還不夠。」

修光撕扯掉靈兮身上最後的衣物，一隻手撫摸著靈兮的腹部，另一隻手摸向自己的腰帶。

「你看，這是什麼？」

靈兮突然睜大了眼睛，張著嘴，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修光的腰上，是兩條美麗的蛇皮，纏繞在一起，紅色和青色交映，蛇皮上還沾著斑斑血跡。

他自然知道——那是何物。

靈兮的嘴唇在顫抖，胸腔中充滿了悲憤。

「本尊說過，本尊想要一條蛇皮腰帶，」修光這麼說著，解開了腰帶，將那蛇皮握在手中，故意放到靈兮的眼前搖晃了兩下，「但是——它似乎也不稱本尊的心意。」

靈兮看著蛇皮，卻說不出話，喉間被吞咽不下的哀傷所阻塞。

本是妖，無所謂感情，可是一個人實在寂寞，姐妹兩又追隨自己已久……鳳歌鳳舞對靈兮來說，早已是家人般的存在。

靈兮睜大了眼睛，淚水默默流出。

靈兮眼睜睜地看著修光將那條蛇皮腰帶，拋進了身旁的火爐之中，熊熊火勢瞬間吞沒了蛇皮，連灰煙都沒有留下。

修光將手摸向靈兮的大腿內側，靈兮沉浸在震驚和悲傷中，雙目失光，直到身下的疼痛喚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