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門外有些許響動，不一會門被從外面打開，顧父顧母走了進來。

「媽，你們回來啦？」

「噯，你一個人在家我們不放心，」顧母看見顧炎涼，連忙又問道：「小炎吃飯了沒？沒有媽馬上去做。」

「媽，不用忙了，我已經吃過了。你們也累了，先去休息吧，我先去房間看書了。」顧炎涼阻止了顧母的忙活，說完之後拿起桌上的手機走回了卧室。

回到了房間，他隨手把門關從裡面反鎖上，然後到書架上拿了一本書一邊走到書桌前坐下一邊問道：「什麼是意識空間？」

「簡而言之就是你意識最深處的地方，由你的精神體形成的。」

「哦，那是什麼樣的？」人的意識在科學研究領域沒有太多的研究的，或者說是沒有太多的研究成果，面對未知，一切都是那麼的神秘，吸引著人們去探索，顧炎涼也不例外。

「你想它是什麼樣的它就是什麼樣的。」連司禹似乎不想搭理他，懶懶地解釋了一聲便又沉寂了下去。意識空間是以意識為主體，如今連司禹被困在顧炎涼的意識空間里，雖然他是靈魂狀態但如果顧炎涼想滅了他，也是分分鐘的事。故而連司禹並不想多談這一話題，當然這一點連司禹也是不會告訴他的。

「哦。」見他不願意說，顧炎涼換了個話題：「那你為何會到我的意識空間中？」

「我也不知道，意識空間一般不會容許其他意識體的存在，除非……」

除非，奪舍。

意識深處，是每個人最為隱秘的空間，也是極為隱私的存在，一般都不會出現進入別人的意識空間的情況。但如果意識空間被侵入，即一個空間有兩個生命的存在，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可以等同於雙重人格者。就如同雙重人格患者，在出現副人格之後，可能會發生兩個人格共同爭搶身體的情況。故而侵入者與被侵入者雖然可以短時間共存，但時間過長也會引發一系列的問題。

不知道為什麼他不想讓少年知道這個可能性，他不確定少年是不是真的能容忍自己這麼一個定時炸彈在自己身上，為了自己的安全也是……不想讓少年擔心害怕吧。

「除非什麼？」見他停頓，顧炎涼好奇地追問道。

「沒什麼，可能是因為你的意識空間比較特殊或者是身上有什麼媒介吧。」

「這樣麼？」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是因為什麼讓男主與自己綁在一起，是因為原本的流線麼？顧炎被男主吞噬，是不是就是因為男主進入了顧炎的意識空間里？找個時間還是問一下塔靈吧，想通了顧炎涼也不在追問這個問題反而翻開書看了起來。

人不理自己，連司禹倒是有些不爽，卻也做不了什麼只能念叨：「小孩，你那麼安靜做什麼，是不是害怕了？」

「……」

「你是不是害怕得說不出話來了？」

「……」

「被我猜對了？」

「你好吵。」

「……」被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孩看不起，連司禹瞬間炸了：「小破孩你說什麼呢，誰吵！」

「這裡除了我們倆還有其他人嗎？」

「……」連司禹被他的話氣得七竅生煙，也不想理他轉身便躺在顧炎涼之前想像出來的沙發上閉目養神。

「那我們倆就要一直這麼交流嗎？而且這樣我想什麼你不是都會知道了嗎？」忽然顧炎涼想到一個問題，如果兩人都是這種相處模式，那麼如果把塔靈叫出來，連司禹怕是會發現的吧。

連司禹斜躺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搭在茶幾上，一邊抖著腿一邊戲謔地道：「怎麼，怕了？」

「沒有。」

「你閉上眼，什麼都別想，等到你發現你眼前有道光，便跟著那道光往前走。」顧炎涼依言將腦海中的東西都放下，靜靜地閉著眼睛，良久，眼前忽然有一束金色的光芒，還不等他大腦給出指示意識便自發地順著金光一直往黑暗處飄去。

不知飄了多久，金光停下來，一道大門在他眼前緩緩打開，白光從門內泄出，顧炎涼忍不住閉上了眼。等再睜開眼，便看見了連司禹躺弔兒郎當地在沙發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怎麼樣，很神奇吧。」連司禹站起來，示意他看向周圍。

順著連司禹的手，顧炎涼不由得好奇地四處打量起來。

他之前想像的地方便是顧炎的家，所以空間的布置便如同是第二個顧家。他看著周圍，心中冒出一個想法，然後在腦海中想像著其他的模樣，果然下一刻空間里所有的東西都被相應地改變了，就連之前連司禹躺著的沙發都變成了原始森林。

「嘖，」連司禹見周圍景物改變，有些無奈：「這是存心不讓我好過麼？」

顧炎涼掃了他一眼：「你之前一直飄的時候怎麼不覺得難過？」

「那時候又感受不到，再說我看著你們有了什麼沙發電視這些，都好奇得很，但就摸不到，現在有機會還不讓我碰麼？」他到旁邊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看著顧炎涼笑笑。

顧炎涼也跟著他坐下，有些好奇地問道：「你死了很久了嗎？」雖然時間流線上說男主已經做了幾百年的鬼了，但是卻是沒有提男主是何時、如何變成鬼的。幾百年的時間他一隻鬼獨自遊盪在人間，想必也是極其不易的。

「是很久了。」少年眼裡充滿著好奇，還有些許憐憫和難過，他歪著頭看著少年，眼裡的笑意越發深了起來：「好像你還沒告訴過我你叫什麼呢，不會就一直叫你小孩吧？」

「你才是小孩，」顧炎涼不雅地翻個白眼：「我叫顧炎。」

「哦，」連司禹瞧著他的樣子，不由得笑了出來，然後故意道：「顧小孩。」

「……幼稚。」顧炎涼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

「哈哈哈……」他瞧著對方微怒的模樣愉悅地笑了出來，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在少年身邊，自己就忍不住逗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