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這副模樣，悟千隻是將幹凈的衣服放到了一旁，然後看著浴桶中瞪著一雙紫色眸子的小娃兒。

不明白這麼好看的眼睛，為何旁人卻將它叫做妖瞳。

「我不幫你，你出不來的。」悟千拍了拍浴桶的邊緣，示意他看看自己的個子。

小娃兒不說話，就是警惕的看著他。

「身體感覺怎麼樣，還有哪裡痛嗎？你頭髮我還沒有洗，你站到這邊來。」彷彿沒有看到他的防備，悟千拍了拍自己坐在方向的桶壁，見他不動，索性就繞到了他的身後。

他想用水打濕他的頭髮，這手剛剛伸出，就被水中的小人抓住了，他今天就已經是第二口，咬到了悟千的胳膊上。

這次悟千沒有動，就是微微的皺著眉頭，任由他咬。

等到閉著雙眼咬人的男孩兒，察覺自己並沒有挨打的時候，他才緩緩的鬆開了口，他轉身看向那個皺著眉忍著疼的少年。

等到男孩兒鬆了口，悟千看了一眼肉都快掉下來的手臂，只是笑笑：「想做我的徒弟嗎？」

他的手輕輕的撫到了小娃兒的臉頰上，不迴避他懷疑的眼神。

想要傳達給他，自己，是來幫他的。

男孩有一雙淺紫色的眸子，即便才六七歲的年紀，頭上的髮絲已經寸寸雪白。

而且男孩兒的臉蛋的確是長得極好，即便這還未張開，任然不難看出。

百年難遇的美人胚子。

也多虧了一張長得極好的臉，他才能活下來。

「徒弟？」

半晌後，他終於開了口。

讓他做禁臠的有，奴隸的有，寵物的也有，可是徒弟是什麼。

「對，就是說，以後我就是你的師父了，你是我的徒弟。以後我會教你很好很好的功夫，世界第一的法術。我會保護你，不會再有人可以欺負你了。知道嗎？」悟千一邊給他解釋，一邊舀起水給他洗頭。

他都已經換了好幾桶的水了，可是這水裡依舊是血色混著泥色，一股腐爛的血腥味。

「為什麼？」為什麼要做他的師父，為什麼要保護他？

「嗯，因為我很喜歡你的模樣。這個理由，怎麼樣？」悟千洗洗的將他打結的頭髮給仔細洗幹凈，還不忘笑著回答他。

「……」小傢伙沒有再說話，他是不信的，不會有人，真心想要對他好的。

但是，這個男人的手，很溫柔，很暖和。

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想怎麼樣，但是，他的手他很喜歡。

後面又換了兩次水，終於把這個小祖宗給洗幹凈了。

然後悟千給他穿上了新衣服，給他擦幹了頭髮，梳了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髮型。

不過這白髮卻是有些招眼。

「你叫什麼名字？」悟千一邊想著要怎麼隱藏他的發色，一邊問著他姓名。

小不點兒看著銅鏡里的自己，愣了很久。

從來沒有人，給他貫過冠，他盯著銅鏡里那個少年，又從銅鏡中看到了身後那個男人。他為什麼要給自己梳頭髮呢，是為了要把他送給哪個商賈？

「嗯，很帥，很帥，別看了。快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見他發愣不回答自己，悟千靠到他腦袋邊上，同他一起看著那鏡子。

男孩兒臉上一紅，又瞪了他一眼，他可不是在看自己好不好看。

「我不知道。」

名字之類的……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