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書挺感激藺天城的，買了一份自認為很好吃的肉夾饃給他。

藺天城下班回來，去了趟保安室才施施然然的進門。

他眸光微冷，看著寒書的眼裡隱隱有一絲寒光。

寒書不知道他是怎麼了，從保溫盒裡拿出來肉夾饃走過去遞給藺天城，道：「給你買的肉夾饃，很好——」

手掌相拍，兩肩相碰。

溫熱的食物從手中脫落，掉在地上的同時，寒書也被撞得微微一歪。

藺天城什麼都沒說，轉身直接上樓。

寒書不知道他怎麼忽然不高興了，撿起地上的肉夾饃拍拍道：「你不吃我吃。」

只是喉嚨怎麼酸成這樣？

樓下的人背對著樓梯，埋著頭吃的狼吞虎咽，噎的肩膀一縮一縮的，本來還有點後悔的藺天城：「……」

沒心沒肺的東西！

寒書擦擦有些泛紅的眼睛，將手裡的最後一口肉夾饃吞盡，又怕別人看見自己的臉色不對，轉身去洗了一把臉，緩了半天，才敢出來。

他是真心想讓那人嘗一嘗的。

藺天城雖然和自己是交易關係，但他對爺爺的好是真的，即使那些好都是因為那種事，但寒書還是感謝他。

只是沒想到他根本就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

也是，包養的關係，自己就是他發泄的工具，指望和他像朋友一樣相處，怎麼可能呢？

寒書想通了這些，便也歇了心，掏出書本寫作業，熬到晚飯端上了桌，也沒寫下一個字。

他連題都看不懂的說。

藺天城吃了飯見寒書趴在客廳茶幾上不動，道：「怎麼在這寫？回屋去。」

「屋裡沒桌子。」寒書不敢看他，小聲道。

「跟我來。」

成排的書架，幾米長的辦公桌。

是藺天城的書房。

寒書一眼望過去，小心的佔一個小小的角落，弱雞一樣不敢出聲。

藺天城皺一下眉，道：「離那麼遠幹什麼？過來。」他拉了一把椅子在自己寬大的轉椅旁邊，讓寒書坐過去。

桌子再大，也大不過藺天城的氣場。

寒書本來就不會做卷子上的題，在加上身邊挨著這麼一個人，忍不住直瞟他。

藺天城還穿著上班時的那套衣服，領帶在脖子上鬆鬆的垮著，大概是夜晚的原因，他額前的發也有點凌亂的散著，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敲著鍵盤，就連腕上的表，都那麼好看。

寒書看著看著就呆了，呆著呆著，就開始光明正大的看了。

身邊人的視線太過熱烈，讓人忽視都忽視不了。

藺天城終於轉眉：「你看什麼？」

「啊？」寒書忙拿著筆垂了眉，小聲道：「這道題我不會。」

手裡的卷子被抽走，藺天城掃一眼，靠著座椅支著下巴看寒書道：「這種程度的題都做不來，還想考大學？」

「我……我輟學好多年，都忘光了。」寒書小聲的說，他原來學習也挺好的。

「呵！」

藺天城略過空白的選擇、填空題，翻到後面的大題刷刷寫了幾行字，將卷子扔回來道：「照著做，再不會，直接笨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