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抱進屋裡的，門一打開，小黑裙女生居然還在沙發上坐著，我緊皺了眉頭把頭往白荼懷抱里埋，雖然此時這個懷抱讓我懼怕也讓我抵觸，但相比起看到這個可能跟白荼滾過床單的女人來說，要好過得多。

「我不是叫你滾出去了嗎？等我送你回家？」

白荼聲音森冷，壓抑的怒火沒有減少半分，她暴怒容易動手，我感受到她胸腔震動，持續頭皮發麻。

小黑裙應該被嚇著了，半天沒聽到動靜，可我低估了她對白荼的迷戀，帶著哭腔的顫音用盡了力氣。

「你不是說她只是你的一條狗嗎？什麼時候你把她當人寵了？」

這話不是說給白荼聽的，是說給我聽的，夠狠吶，不把我跟白荼之間的縫隙越撕越大，誓不罷休啊。

「沒完了是吧？」

白荼聲音壓低一個度，突然將我往卧室方向送，把我扔在床上後直接出去關上了門，緊接著就是那個女人的慘叫和杯子摔裂的聲音。

「啊！我錯了！白荼我錯了，啊！放過我，救命啊！放過我。」

女人慘烈的叫聲被隔音效果不錯的牆阻擋了大半，我拚命捂住耳朵不去聽這如同地獄傳來的痛苦慘叫，眼淚因為恐懼斷線如珠的往外滾，尖銳指甲刮破神經皮層的冷癢感讓我猛的從床上跳起來打開門衝出去。

「白荼你住手！」

我沖白荼嘶吼命令，我心裡的恐懼已經讓我脊背發疼了，但我還是不敢靠近她，本能的懼怕讓我不敢上前去。

白荼壓在小黑裙身上用杯子碎片往她手心裡壓按，碎片不知道割傷了誰的手，小黑裙的手心已經鮮紅一片。

「救我！聞敏，救救我！」

她在呼救，我不敢動，白荼突然回頭對我笑。手指間捏緊的碎片滴著鮮紅的血液。

「你看她現在就不敢冒犯你了。你不要生氣，汪，我才是你的狗。」

我眼淚滾得太兇悍，腿軟的往地上跪，彷彿祈求一般有氣無力的對白荼說話。

「我不生氣，你讓她走吧。」

白荼陰劣滿意的看著我笑，點點頭。這個時候她會順著我。

白荼從小黑裙身上下來，小黑裙立刻瘋了一樣爬起來跌跌撞撞抓住受傷的左手往外逃。我無法抬頭去看什麼，只是跪坐著撐不直脊椎。

白荼不靠近我，坐靠在沙發邊上舉起帶血的碎片看了又看，那樣幽暗的動作和眼神讓我感覺她像小說里的殺人犯，她有了動作，我抬頭去看，剛好能看到她嗅血腥味的動作。

「怕不怕我喝人血啊？」

白荼側過小半張臉對我笑，我身體搖搖欲墜的看著她。

「怕。」

哪個正常人一開始就能接受這些隱晦殘忍血腥的東西呢，不過是下限一次次的被突破，三觀一次次的被顛覆，慢慢養成被動接受的習慣罷了。

她猛的扔了碎片，爬起來也不靠近我，去廚房洗幹凈手，出來蹲我面前替我撩好碎亂的額前發。

「別怕我，我平靜了。弄傷你我心也疼得緊，你知道有時候我的情緒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別試探我的底線，你知道我沒有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