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線筆貼著眼眶畫過去，不適感讓我忍不住眨眼，她呼吸近在咫尺，迫近的緊張感讓我只能張嘴呼吸。

「閉眼。」

她拿了眼影盤，在我閉上的眼窩裡暈染顏色，不知道是深褐還是棕色，往我眼尾掃。眉毛修過後她一筆一筆勾線，眉筆筆尖畫過眉頭，我看到她今晚極為漂亮的熔焰唇妝。

「你挑眉幹嘛？」

她手突然一頓，我挑眉了嗎？

停下動作她彷彿明白了什麼，帶著邪笑看了我一眼，身體往我懷裡靠，直接跨坐在我身上，勾起我的下巴讓我仰成九十度，她低下頭在我臉上繼續雕琢。

「保持。」

心臟劇烈的跳動，九十度仰頭呼吸困難，我張著嘴像只快要渴死的魚，左手死死抓住桌沿右手不自覺的抬起，抓了個空。

「允許你吻我。」

我操！

誰要吻你！

最後我證明一件事，她的熔焰口紅不褪色，沒讓我吃一嘴紅。

她從她幾百隻不同色號的口紅里給我選了一支姨媽紅，說姨媽紅很配我的唇色，我黑著臉沒吭聲，在化妝品方面沒有發言權只能任她說風是雨。

這次她沒有給我指導一身奇葩色彩搭配，而是按淑女路線給我挑了內襯長裙，外搭件風衣，頭髮稍微夾出一點卷扣，不對稱三角形鑲鑽耳釘戴上就催我出門上車。

如此日常的裝扮對於我來說也算「盛裝出行」，她平日對我的約束很多，我懶於化妝正好合她心意，衣服樣式選得不合身，質地面料雖然好，卻總有一種滑稽的感覺，被同事「誇講」穿衣搭配司空見慣。

年輕人去的地方自然熱鬧，蹦迪野場在地下一層，粘稠的燈光舔在皮膚上刮不下來，音樂敲著耳膜咚咚作響。

進入這樣的場景，我的神經一根一根拉緊，一路被她牽著從她的朋友中間穿過，恨不能縮小成一隻螞蟻從地縫裡爬走。

我害怕她的聚會，她的朋友，上一次被帶出來是兩年前，那次終身難忘的馴教讓我徹底害怕除她以外任何人的皮膚接觸。這次聽起來只是過個生日而已，我不知道意外和她的即興哪個先來。

寒暄，奉承，巴結，客套，交易，觥籌交錯，吃喝玩樂，在眼前一一翻頁翻頁。

艱難熬到十二點，我以為故事到了後半段，誰知特別的時刻總有壓軸好戲。白色呢絨大衣女孩進來的時候我就看到了她，只是她大衣一脫，那身性感撩人的小黑裙裝，吸引了所有人目光。

她在所有人視線中走到她面前，單膝跪進她兩腿之間，雙手直接粘上了她的肩膀，壓頭吻上去，我看到她的棕色頭髮覆蓋了她臉上所有表情。

她的手撫摸上她的腰肢，兩女的，就在我身邊熱吻纏綿起來。

一分鐘，三分鐘？

吻到氣喘吁吁時，她拍了一把她嬌小挺翹的屁股示意該停止了。我突然想起剛才出門與她接的吻，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衝進洗手間一陣瘋狂嘔吐，剛才吃的一點水果都吐了出來。我使勁用水漱口，拚命的擦拭掉口紅，擦到麻木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