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她一直在平板上敲鍵盤，今天王琳沒跟在副駕駛，看來工作最忙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她說今年春節要好好過，至於怎麼過我也不知道。

「想吃什麼？」

她問我，我：……

「算了，當減肥。」

媽的，還是嫌我胖。

早知道，這一個星期我就每天吃到吐，胖就胖，最好能噁心死你。王八蛋。

吐槽歸吐槽，她要我減肥，我還是不敢不減的，認真坐直，在她對面看著她有條不紊的吃龍蝦，我唾沫都不敢咽，疼的。

包房裡的熏香馥郁暖甜，我想到小妹妹身上清新的果甜香，心裡不禁感嘆，還是清冽的香味好聞。

一勺黃嫩的雞蛋羹遞到嘴邊，我在走神，不知道過了幾秒才發現。知道自己走神反應遲了幾秒，看到她注視的目光不敢動，因為我不知道現在補救還來不來得及。

她輕描淡寫轉了勺子自己一口吃下去。

「想誰呢？」

不是想什麼呢？是想誰呢？她詐我。

「沒…」

話得好好說，哪怕喉嚨疼呢，我是不敢寫給她看的。

「黃汀怡工作踏實，業務能力很強，這個月不出意外她能創個新人記錄。」

我：……

「我辭了她怎麼樣？」

問我幹什麼，你是老闆，我是員工，新人的去留，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我露出無所謂的樣子。

她順手推過她的手機到我面前，點了點黑黑的熒幕，屏保是我配合她拍的後背照片，看得出來她很喜歡她養出來的頭髮，黑長直到光裸的腰窩處。

「你打給王琳，叫她通知人事部明天送人。」

我話都說不出來，我打給王琳？我日.你大爺。

我看著手機，一動不動，她看著我，眼裡的威脅毫無保留。

「不是，都罰了…嗎？我以後不吃了！」

她敏銳多疑，一次燒烤能懷疑我已經給她整出後宮佳麗三千了，天天計算懷疑，不累嗎？

「捨不得啊？哪一點吸引你？臉？年輕？可愛？」

我太陽穴突突的跳動，心裡那點火氣壓抑著，沒直接拍桌子。

「沒喜歡她。」

我剋制著怒，悶著氣話說得清楚了。

她劣笑，盯著我。

「打電話啊，有氣就發啊，你現在忍著討好我我也不會改變主意的。」

我討好？我發脾氣也惹她，我忍著不發脾氣也惹到她，我到底做什麼不會惹到她？

我看著她的手機，拿起來，往牆上摔過去，用了九成力氣。罰就罰，無外乎那些把戲，有本事搞死我。

我並不飛揚跋扈，我沒那資本，摔完我就怏了，開始考慮後果，後果就是我加快了小妹妹被辭職的進度。

不是明天，改成今天了。

她直接用我的手機翻到了小妹妹的電話打過去的。

打完用手機通話記錄對著我。

「一個星期四五次主動打過去，你這麼多年主動打給我的次數屈指可數。」

這到底是委屈還是責備，她口氣冷得彷彿是在念審判詞。

眼角抽搐一下，我不想看她，她無論在外還是在身邊，都對我的生活無孔不入，我還需要主動打過去嗎？我想方設法不接她電話還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