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從一開始沒想過給雲川集訓跟錢有什麼關係，他只知道，那天他失去了所有方向，是這個人的電話讓他知道他還有可以做的事，可以度過下一秒的時間。

是他邀請了雲川踏進他的房間的。

可現在，似乎是要這樣客氣的。

「嗯。」

溫墨揚並不在意多了或者少了，他重新從客廳搬上來一把椅子，坐在雲川旁邊，抬頭就是夕陽餘輝，他竟然生出一股失落來。

「轉賬給你了，快收吧。」

微信響了，溫墨揚沒什麼興趣，點開微信收了錢。雲川看他收了，起身又要去給他做飯了，這就像老規矩一樣的事情，快一個月的時間，溫墨揚連外賣都沒吃過，一直都是雲川為他做飯。

「你等一下。」

溫墨揚叫住雲川，身體卻沒有轉過來，只偏了頭。

「別做飯了，回去吧。」

不是關係好到一定程度的人，是不可能這麼耐性給一個做飯的，哪怕是白謙也不會這樣照顧他，拒絕了人家還享受著人家的照顧，很無恥。

「我做的不和你胃口嗎？我換種試試？」

「不用，明天你也不用過來了，題本上的題都做完了，以你現在的正確率，拿第一應該沒問題。」

「學長，我還有下一本沒做，還有下一套卷子，我想要拿滿分。」

「你很聰明，你完全可以自學達到目標的。」

雲川許久沒有聲音，彷彿默認了溫墨揚的說法，溫墨揚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才腦子卡殼的轉頭看著雲川。

雲川寵溺的看著他笑。

「我沒有耐性，做數學題容易走神，但有學長給我講解，我就不會走神，因為我太想超過學長了。你曾經有過的滿分次數，我也要做到。」

只剩下好勝心了麼？

雲川開門下樓之後，溫墨揚茫然的看著天邊火紅的夕陽餘暉，心口說不出來的悶，很難受。

趴到了床上，他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剛才雲川那個寵溺的笑容。越給雲川講題，他就越能發現雲川敏捷的反應和聰慧，舉一反三的能力比他還要強。他們的思維速度如今已經不相上下，同一個題，一起做，溫墨揚寫字速度沒有雲川快，好多次都是雲川先得出答案故意在等他。

這麼聰明的人還需要他指導嗎？他如果自學的話，還根本不需要每天過來給他做這兩頓飯。

可雲川又給了他別的集訓的理由。

真的是這樣嗎？真的只是這樣嗎？

「學長，下來洗手吃飯了。」

雲川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知道溫墨揚就在裡面，他沒有敲門。

一分鐘過去，沒有回應，雲川疑惑了一下，小心的推開門，趴在床上的溫墨揚眼球轉動一下，裝睡。

雲川圍著格子圍裙，輕悄悄的走到床的另一邊，細細的看著溫墨揚的臉，想著寫個便條再走。寫完之後捏在手裡，目光掃到溫墨揚一睡覺就微微嘟起來的嘴，熱血上涌心血來潮，他就突然口幹舌燥的想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