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墨揚呼吸帶著酒精的臭味，鼻腔酥麻，大腦一片沉重的痛，他隨便晃了一眼門口的這個人。

「你是誰？」

雖然雲川口口聲聲叫著學長，但溫墨揚沒能在腦海里找出這個男生的信息。

「雲川，我叫雲川，學長不要忘記我。」

雲川吸了吸自己的鼻子，目光往溫墨揚深凹的蝴蝶骨上瞟，越瞟，鼻腔里的熱流就越多，手裡堵住鼻子的紙已經潤軟揉成一團，雲川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學長，你先讓我進去，把鼻子處理一下好嗎？」

溫墨揚並不清醒的腦子還是沒有回憶起雲川這個名字，這個人卻突然就要擠進他家的門，他鼻子流血似乎有點嚴重，溫墨揚半推半就，勉強的同意放他進了家門。

很大的一股酒精臭味充斥著整個客廳，地上的啤酒易拉罐和白酒酒瓶七零八落，地上還有溫墨揚嘔出來的一灘胃液。

雲川很快找到了廚房，捏著自己的鼻樑一動不動的站在水槽邊，激動的心情完全沒有被自己的鼻血打擾，他頭皮還在一陣一陣的冒熱氣，心裡在歡呼雀躍。

他居然成功的進了學長家的門。

溫墨揚頭疼的厲害，關了門之後整個屋子的光線暗了很多，他沒有拉開窗簾。幾步緩慢的移動到沙發的位置，又倒了下去。但家裡突然的多出一個人，他保持者警惕，看似快要合起來的眼睛其實還留了一條縫，能勉強的感覺廚房裡那個陰影在晃動。

溫墨揚很想把這個人推出去，但沒想到的是，雲川在廚房大約待了三四分鐘之後，用紙堵住鼻孔，自然而然的取下自己的白色帆布挎包，放在餐桌上，擼起袖子開始撿地上的酒瓶。

溫墨揚虛著一隻眼睛，顱腔內部漲痛，又不願意開口，疑惑的看著雲川的舉動。雲川不敢看溫墨揚，因為他倒在沙發上的身體，上半身依舊光裸著，他不想自己的鼻血繼續泛濫，所以一定要忍住不去看。

把易拉罐和玻璃瓶子分開裝進袋子里放到門口，在陽台找到拖把一絲不苟的把整個客廳都拖了一遍，緊接著，雲川找了帕子把桌子擦幹凈，最後又回到了廚房。

雲川打開溫墨揚家的雪櫃看了看，沒有檸檬但找出了幾個橘子，翻箱倒櫃找出了榨汁機，給溫墨揚榨了一杯橘子汁。

手裡拿著一杯橘子汁向溫墨揚走過去的雲川，呼吸很輕很輕，他一邊希望溫墨揚是醒著的，那麼他做這一切事情的時候沒有被趕走，說明學長就已經默認他了。一邊呢又希望此時此刻的學長是睡著的，如果睡著了，他就可以這樣緩緩的靠近，坐在地毯上，用目光一寸一寸的描繪他的臉了。

「學長？」

雲川輕聲的喚，沒換來溫墨揚睜開眼睛，換來的是溫墨揚原本還有一點細縫的眼睛徹底閉合了。

雲川心裡激動了，學長在他面前毫無防備，好想湊上去做壞事，可做壞事醒了怎麼辦？

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