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小說: 鬼妻 作者:励志做个小富婆 字數:2014 更新時間:2019-09-21 05:21:09
一小時後,黑色的汽車緩緩在一幢白色的別墅前停了下來,大門處的保安已經聽到了聲響將門打開,卻不見車子看進來。
「唐大哥……你要不要進來坐坐……」季雪打開車門下了車看著駕駛座上的男人,猶豫著開了口,在看見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時才發現自己這樣說不妥,然後又急忙道:「家裡不止我一個人,我爸媽都在,還有我哥他們……」
「不用了,」唐屹收回了目光,開口打斷了她,「既然季小姐已經到了,我就先走了。」說完後發動車子轉了個彎,順著來時的路開了回去,連一點給對方說話的時間都沒有。
季雪站在自家大門前,看著男人車子消失的方向,漂亮的臉上滿是失落的神色。
「小姐……外面天冷,你還是趕快進屋吧。」保安見季雪站在門外遲遲沒有動作後終於忍不住開了口。季雪聽到保安的聲音回過神來,被夜裡的冷風一吹打了個激靈後這才依依不捨的收回了目光進了屋。
回去的路上,平日里車水馬龍的松柏路上空曠無比,偶爾有一兩輛汽車飛馳而過,唐屹直接將油門踩到了底,車子一路向前飛馳,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家。
屋裡唐夫人正和唐宏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他,看見唐屹回來後唐夫人立馬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臉上帶著笑容,上前兩步就想問問兩人今天晚上相處得怎麼樣,不料唐屹直接繞過她就往樓上走去,連話都沒有說。
僵在原地的唐夫人:「……」
回到房間後的唐屹什麼都沒做,或者說他什麼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對著戒指一遍一遍的叫著柳星柏的名字,試圖讓對方回應自己,可是沒有用,無論他怎麼叫,戒指都只是靜靜地套在他的手上,沒有一點動靜。
唐屹的眼睛都紅了,死死地瞪著戒指,滿腦子都是星柏會不會有事,會不會死……顯然他已經忘了對方本來就是一隻鬼的事實。
這天晚上是唐屹最難熬的一晚,以至於最後什麼時候睡著的他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做了一堆光怪陸離的夢,夢裡人聲鼎沸,有著咿咿呀呀的青樓花魁,有著仗劍而行闊談江湖的劍客,還有著一抹怎麼也看不清長相的紅色身影……
等到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天亮了。房間的窗簾微微拉開,外面的光線從縫隙中插了進來,照亮了屋子裡的景象,唐屹輕輕眯起了眼睛看著窗戶的方向,總覺得今天的天色比以往的時候亮堂了不少,他想自己是不是睡過頭了。
腦袋一抽一抽的疼,整個人都有些昏昏沉沉的,就像被灌了一堆的漿糊一樣,等到緩了口氣兒回過神來的時候,唐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抬起自己的左手看向無名指上的戒指,在看到昨晚還是紅色的戒指變為了黑色之後,他瞬間就清醒過來。
「星柏?」唐屹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目光焦急的在房間內四處尋找那抹紅色的身影。
就在這時,一陣風從窗戶里灌了進來,湛藍色的窗簾被揚起了一個角,窗簾後那抹紅色的身影若形若見。
「星柏……」唐屹從床上下來,光著腳踩在厚實的羊絨地毯上,向著對方走過去,抬起手輕輕將窗簾拉開後,對方蒼白漂亮的臉映在了他的眼前。
一雙眼睛黑白分明,眸光清澈,眼尾上挑,彷佛時刻都含著笑意,昨晚那雙眼睛流下血淚的場景彷佛不曾存在一樣,唐屹看著他,輕輕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下雪了。」柳星柏目光看著窗外,沒有理會身邊的男人,突然開口道。
唐屹聽著他的話將目光轉向窗外,這才發現外面的世界變成了一片銀裝素裹,一夜之間,大雪就降臨了這座城市,每一朵雪花,用自己一點一點地裝飾著這個繁華的城市,給人們帶來年前的最後一場勝景。
「京都已經很久沒有下過雪了。」看著眼前的場景,唐屹忍不住出聲感嘆,聲音裡帶著懷念。然而就在他話音剛落後,身邊的人就伸手推開了窗戶,從窗檯上抓了一把雪,遞到了男人面前。
修長如玉的手幾乎和眼前的白雪融為了一體,唐屹看著伸到自己面前的手,眨了眨眼睛。
「給你。」柳星柏看著他,捧著雪的手輕輕動了動,示意對方伸手。
唐屹聽話地伸出了手,掌心向上,然後看著柳星柏小心翼翼地將手裡的雪放到他的手心,晶亮的雪花一接觸溫熱的手心,瞬間就融化成了雪水,冰涼的觸感從手心延展開,順著全身的脈絡一同遊走,最後到達了大腦。
但是在這冰涼的觸感之中,唐屹感受到了一抹無法忽視的觸感,不同於雪花的微冷,那是一種直接透到骨子裡的冰冷,卻又軟軟的,觸摸到你的時候,就像一把小刷子在你的心上不停地撓啊撓的,讓你心悸。
唐屹微微低著頭,看著雪花在自己手心慢慢的融化,直到最後一片雪花的稜角也消失之後,他才突然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人,就像剛被通電運轉的機器人一樣。
「星……星柏?」他開口。
「怎麼了?」柳星柏微微偏頭看著他,烏黑的髮絲搭在胸前,和鮮紅的衣裳交織在一起。
唐屹看著眼前的人,喉結因為緊張上下滾動了一下,他緩緩地抬起手,然後在對方的目光里慢慢地向著對方伸過去,最後,輕輕的落在了柳星柏的頭頂。
冰涼的,柔順的,宛若絲綢而真實存在的……
不是他的錯覺,唐屹眨了眨眼睛,慢慢的回過神來,他真的能摸到對方了。
「星柏……」感受著掌心的觸感,唐屹緩緩地揚起唇角,「我能碰到你了。」
「嗯,能碰到了。」柳星柏彎著眼睛看著他,平日里總是懸浮的雙腳結結實實地踩在柔軟厚重的地毯上,乖乖地任由面前的男人將手放在自己的頭上,然後靜靜地看著對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