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之瀝手上動作一滯，高澤趁機雙腿並起，猛地一踹，正中那處，蕭之瀝疼得倒嘶一聲，翻身落地。

有人破門而入——是隊長和傅清！

蕭之瀝沉著臉迅速起身鉗制住高澤，刀片抵在高澤的喉嚨處，不動聲色地在口袋按下警報器。

幾乎是同一時刻，傅清暗中指尖一彈，新發明的藥劑裝置針頭準確地射在蕭之瀝左腿上。

蕭之瀝神色一厲，左腿一軟，正要倒下，高澤立馬伸出沒被綁起的手護住了他，人順勢倒在他的腹部上。

「操，你還拉他幹嘛啊！」鍾離哲急得破口大罵，「沒兩分鐘他的人就要衝上來了！」

傅清手法利索地給高澤解開綁著他雙腳的死結。

「藥效多久?」高澤邊迅速解手腕上的繩子邊冷靜地問。

「新發明的，沒在人體上實驗過。」

「……」

傅清抬眸看了他一眼:「放心，死不了。」

鍾離哲目瞪口呆，都他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瞎幾把操心要搞廢我們人的死活?！

高澤活動了兩下手腕和腳踝，彎腰把蕭之瀝推到床上。

他長手一伸，拉來放在床頭腳的一罐紅油漆，用幹巴巴的毛刷蘸了蘸油漆，行雲流水地在蕭之瀝昂貴的西裝上寫下兩個大字——人渣。

鍾離哲:「……」

傅清:「……」

高澤隨意地把毛刷一扔，精準掉回桶里，一連貫動作一氣呵成。

似乎覺得還不夠解氣，高澤狠狠地捏了一下男人方才頂在他雙腿間的命根子，這才罷休。他拍了拍手，道:「走吧。」

鍾離哲:「……」

傅清:「……」

*

以少勝多的機率太玄乎了，於是三人費了好大的勁避開了大部分的保鏢，幸好蕭之瀝也不知道秉著個什麼心態，關著高澤的地方是郊區別墅的地下室，四處荒涼，任他們怎麼搞也搞不來警察。

甩掉了後頭窮追不捨的越野車，鍾離哲鬆了一口氣，他透過後視鏡看向後座閉目養神的高澤，忍不住問道:「你剛才幹嘛呢？」

高澤眼皮都沒掀一下，淡淡道:「報仇。」

「……」鍾離哲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問，「他幹嘛你了？」

高澤這才睜開如琉璃般的雙眼，眼底劃過一絲戾氣:「摸我大腿。」

鍾離哲:「……」

「作為一個優秀的特工，特別是你這類的，就應該學會去接受偶爾在執行任務中被占些小便宜……」鍾離哲開始像個老媽子一樣循循善誘道。

「你再他媽說一句，以後你來女裝。」高澤冷聲道。

鍾離哲:「……」我閉嘴，閉嘴。

三人回到基地，一群人涌了上來。

「澤哥，你還好吧？」說話的是李霖，組織里的神槍手，百發百中，至今還無失誤。

高澤不鹹不淡地應了句:「嗯，我去換衣服。」

高澤一個人來到更衣室，脫下了黑裙，扔了冰涼的大白饅頭，摘掉了長發，隨意地換上件Tshirt，穿了緊身的黑長褲。用卸妝水洗了把臉，露出了一張清秀冷淡，雌雄莫辨的臉，一雙微微向上翹起的鳳眼給整張臉平添了絲魅惑。

黑眸微眯，他想起了那個男人的眼睛，是他迄今為止見過最深邃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