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呆愣了足足幾分鐘，凌軒越半張的嘴漸漸抿成了一條直線，黑如曜石的雙眸變得愈發幽深。

「我說，我們離婚吧。」楚楓毫不畏懼的直視著他，認真道：「我什麼都不要，凈身出……」

「啪。」楚楓被扇得趴在枕上，來不及捂住疼痛的臉頰，凌軒越已經上前揪住他的衣服，將他扔到了地上。

「嘩啦啦。」連人帶枕頭被無情的摔到地上，那一刻，身子的每個骨頭都被撞擊的彷彿痛到變形，而讓他臉色徹底變得慘白無色的，卻是摔了一地的藥盒，還有飄落在床邊的紙條。

凌軒越眼神一凜，抓過那張紙條，只掃了一眼，唇邊便溢出了冰冷刺骨的懾人笑意，又掃過散了一地的藥盒，凌軒越似笑非笑道：「怪不得急著跟我離婚，看來兩個人是商量好了。」

楚楓絕望地閉上眼睛，現在這個情況，他就是解釋，凌軒越恐怕也不會信。

細想來，忽然覺得有時挺不公平的，問心無愧的人被奚落懷疑，做了錯事的人卻心安理得的覺得自己什麼都沒做錯，這樣的邏輯真的是讓人發笑。

「沒想到你呆在家裡還不老實，說，你怎麼跟他聯繫上的。」將楚楓再度提起來扔到床邊，後背重重的撞上床沿，脊樑骨發出哀鳴的咯吱聲。

下巴被凌軒越粗暴的掐住，逼迫著楚楓對視著他：「別裝啞巴，說話。」

「重要嗎？無論我說什麼，你都不會信，不是嗎？」楚楓語調悲涼道：「軒越，我累了，我不是什麼聖人，我還沒有大度到忍受跟別人分享我的愛人，所以，我們分開吧。」

「啪。」又是重重的一巴掌，楚楓被扇的腦袋在發矇，耳朵里嗡嗡作響，連帶著眼前都是一片信號中斷的雪花景象。

「分開了好讓你去找那個葉遇時重續舊情是不是？」耳朵的聽力剛剛恢復，鼓膜又被一聲驚天的怒火聲震得隱隱作痛。

「我告訴你，離婚想都別想，我是你的老公，這點永遠都不會變，也永遠都輪不到那個葉遇時來染指。」

「撕拉」一聲，褲子被凌軒越憤怒之下的力氣撕成了碎片，楚楓默默地轉過頭，又要開始了嗎？一生氣便在他的身上發泄，如果他真的愛自己，又怎會絲毫不在乎自己的感受？

愛他的時候，覺得他怎樣做都是好的，可是當愛被消磨殆盡時，理智就漸漸佔了上風，所有的過往被一頁頁揭開，冷靜的分析時，一切就都變得不一樣了。

瞧著楚楓偏過頭閉著眼睛不願理會自己的樣子，凌軒越的手指大力的鉗住他的下巴，不顧手指間被捏的咯吱做響的骨頭，命令道：「睜開眼睛，看著我。」

本來放棄抵抗的內心忽然升起一絲倔強，任憑骨頭被捏的多麼的疼，楚楓都緊緊的閉住眼睛。

嘴巴忽然被凌軒越堵住。

「唔。」充滿了濃烈情意的吻，卻讓楚楓胃裡一陣陣的翻湧，已經不再愛了，為何還要給他這種錯覺。

頭部搖晃著想甩開他，下巴卻被他鉗住。凌軒越執著的在唇上來回摩挲，像是要留下他的氣息，舌頭探進來，自然而熟練地絞住楚楓的舌頭，交織糾纏。

噁心的感覺開始逐漸的擴散，楚楓忽然覺得一陣陣反胃，尤其是他的這張嘴，不久前還落在另一個人的臉上。

凌軒越本是發泄自己心中的不滿，但是卻不知不覺動了情，正想繼續時，舌頭卻觸到了酸澀的異物，凌軒越一驚，待要退出時已經晚了。

「嗚哇。」楚楓張著嘴，吐了他一身的穢物，只吐到胃部不斷地痙攣抽動。

看著自己一身的不堪，還有散發出的難聞的味道，凌軒越的臉色越發難看，站起身拎住楚楓，大步走向了浴室。

發泄一通後，凌軒越的心情稍稍有了紓解，抱著楚楓沉沉睡了過去。

睡到了半夜，突然覺得溫度不對，楚楓的身體像是著火似的，嘴中還胡亂說著什麼。

翻過楚楓的身子，才發現後者的脖頸已經泛起淡淡的粉紅色，高高腫起的臉頰也紅得嚇人。

後者還無意識的摁住自己的胸口，緊閉的雙眼間眉頭已經皺成了一個川字。

「該死。」凌軒越暗罵一聲，匆匆忙忙給昏過去的楚楓套上，抱著他衝出門，對守在門口的保鏢吼道：「快開車，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