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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隻小狗兒

      說是花心實則溫柔隨性寵溺深情攻x可憐可愛惹人疼狗脾氣戲子受   寵天寵地寵得沒邊兒了!   ———   容二爺今兒看戲,可看得不一般,居然讓一個小子從台上跳到他的腿上來了?   二爺看著腿上這個摟著他脖子的小美人兒,可差點兒沒被壓死,疼地兩天走路打拐。   二爺:「坐壞我膝蓋?」   二爺:「惹我心疼?」   二爺:「這麼個臭脾氣還要賺我的眼淚?」   小狗兒一點頭:「對啊!」   二爺無奈笑著看他,心裡很累得慌啊。   他從來不哭的啊。   可偏偏就是心疼這個不知好歹就會找揍的小狗兒,什麼都能給他,什麼都能原諒,要是自己還有什麼沒有給過他的,自己心裡都不舒服。   二爺說:「我是玩也玩過了,寵也寵了,打也打罵也罵,現在還是不滿足,怎麼都捨不得怎麼都喜歡不過來,就只能幹|死他了。」   這輩子誰還能跟他一樣,等到一個戲子跳到腿上來呢?   這什麼緣分呢?怎麼就是愛不夠他呢?      主角:二爺(容之州) 小狗兒(黎玉生) 配角:一群逗比   民國京味文,文風樸素接地氣偏幽默,攻寵受,受很可憐,攻後期更可憐,潔癖誤入,玻璃心警告。   

    第三十二出 往後只要有你二爺在......

    小說: 一隻小狗兒 作者:青椒炒洋葱 字數:2700 更新時間:2019-09-21 04:02:38

    容之州不知道自己心裡是個什麼想法兒,這件事來得太突然了,跟他今早出門的心情完全搭不上,他沒法兒反應。

    容之州伸手往他頭上一模,還是熱的。

    林媽紅著眼睛道:「那大夫說他身子就是傷的這麼狠,可還有的燒呢。」

    「那大夫看了鞭傷還看了別的麼?」

    林媽不知道他問什麼。

    容之州下樓去打電話叫醫生來,不放心,一定要當著他的面再檢查一次。

    還是上次那個醫生,還是這個病人,那醫生來的時候也感嘆一聲。這些天見了小狗兒的人,就沒有不嘆氣的,連曹老闆想起這事都五味雜陳。

    醫生要脫了小狗兒衣服檢查,小狗兒瞪大眼睛忽然就動了起來,死都不讓人看。

    「別動!」容之州壓住他的肩膀,小狗兒更加發瘋起來,往容之州手上就是狠狠一大口。

    媽的!容之州在心裡下意識罵道。

    幹脆就讓他咬著了,叫醫生快點兒動手。

    衣裳一開,身上那都是些什麼啊,這醫生也算是開了眼界了,這哪兒是人幹的事兒。

    背後都是一道一道粗粗的鞭痕,每一道都一樣的長,前邊兒都是細細碎碎的紅點兒和掐痕,兩天了都沒散去,當時是如何可想而知。那醫生要給他檢查後頭,剛分開他腿,小狗兒眼裡就哭了出來,嘴裡咬得更狠,都冒出一股血腥味。

    容之州心痛,扯過被子蓋在了他的眼睛上。

    「有點兒問題。」

    容之州心裡猛地一沉。

    「但問題不大。」

    容之州都想打死這個醫生了。

    「我現在去拿藥來。」那醫生估計看出自己性命不保,趕緊走了。

    容之州把被子從小狗兒眼前拿開,這回是真的信了自己一走他就要出事兒了,罵他:「你怎麼就是不能好好獃在屋裡,回回都這樣。」只是這罵也不再是先前跟火藥似的,輕輕柔柔和說話一個聲兒。

    那頭不答話也是想得到的。

    他怎麼就這麼可憐呢,怎麼越是不甘墮落,越是被人這麼糟踐呢,這是什麼狗屁世道啊。

    容二爺好不容易找到這麼一個鐵打似的人兒,也要被磨成沫兒了。

    「我給你買了草莓的蛋糕呢,吃不吃?」容之州給他換了身衣裳,坐在床邊揉著他的腦袋,拇指擦著他的眼淚,輕嘆一聲。

    他也不逼問什麼了,只繼續懶懶地說著:「還有託人從天津買的果幹,細豌豆黃,還有赤豆糕,黃松糕,湯糰,我家親戚還帶了上海的高粱酒蟹殼黃跟江南的肥螃蟹,你可是不知道,那螃蟹比你的臉還大呢……」

    「我家過年親戚就這麼多,來來回回都要十幾天,二爺我忙的暈頭轉向還要帶幾個弟妹,一把他們送走就找你來了。」

    ……

    「回頭我把這些好吃的都給你拿過來,可別生我的氣了,啊。」最後一個字兒,容二爺說著鼻子發酸,聲兒都顫了,直接給顫兒到了小狗兒心弦上。

    像是落下一顆透亮的玉珠,砸在結了薄冰的水面上,刺啦一聲裂開了縫兒。

    他聽到小狗兒倒抽了一口氣,笑著問他:「是不是饞了?」

    小狗兒咬著下唇,沒聽過容之州這麼溫柔同他說話,鼻子開始一抽一抽的。

    這些事兒同容二爺有什麼關係呢,他要找一千一萬個罪人,也找不到他頭上去。可容之州就要像一個本該給他依靠的大山一樣杵在那兒,叫人往後一靠,踏踏實實的,如果他不在那兒等著叫人倒了個空,那就是他的錯兒。

    小狗兒徹徹底底覺出容二爺的好來了。

    容之州拍了拍他的臉,溫聲催促說:「問你話呢。」

    小狗兒紅著眼睛,覺得那該死透的心又要開始跳了,懷著對姚副官的恨,對楊班主的恨,對玉堂春的恨,對自己的恨,和對容二爺一種莫名的情感,只有這個人在裡頭,他才能平衡,他自己很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又喜又怕,打翻了醋缸子似的心裡發酸,又像是放出了一隻瘋狗在心裡亂撞。

    容二爺又開始耽誤人了,輕輕捏了下他明顯瘦下去的臉頰,幹啞地說:「你再不說話,二爺以後可真不心疼你了。」

    小狗兒嘴巴一撇,幹澀的眼眶徹底濕了。

    ……

    林媽在下頭一直聽著呢,屋裡頭一直都沒聲音,心裡也焦急得不行,廚房裡溫著粥,想著要不叫二爺先給餵了,屋裡頭忽然山河地動般爆發出一陣哭叫,那痛楚震得人心疼,震得人心顫,直直能把一個好好站著的人,震得落下淚來,那是多麼委屈的哭聲啊。

    這滿世界的人,只有這一個能叫他這麼好好地大哭一場,讓他知道自己還只是個孩子,還能哭還能鬧,受了委屈能說啊。

    林媽紅了眼睛,跑過去把大門給關上了,免得叫人聽了去,自己又蹲著繼續生著炭火,叫小哥兒下來別著涼。

    那醫生來時,林媽給他開了門就直接躲進廚房了,不想一把年紀還叫年輕人看了笑話。

    容之州可是被他吵得耳聾,在家裡逃過一劫,在這兒給挨上了,直拍著他的背,哽著喉嚨說二爺快被你給吵死了,死了還怎麼偷東西給你吃啊。

    醫生進來時見人精神頭好了大半,至少也是個活人了,滿臉都是濕的,忽然就對容二爺刮目相看,問他要不轉行做個心理醫生吧。

    容之州抹了把眼睛,只催促他趕緊開藥。

    皮肉外傷的藥上次還剩下,只是不夠了,醫生又帶了一點兒,還有退燒藥和一管藥膏,不用說也知道是治哪兒的。

    外頭熙熙攘攘走過一群大學生,這麼一折騰,已經是下午五點了。

    容之州心說這可倒好,這要是有人聽到了,還以為他在屋子裡施虐呢,叫得那叫一個慘。他第一次聽見這人慘叫可不是這個心情。

    「要是明天有那些旗人警察來抓我,你可要為你二爺說話啊。」

    「叫你被他們抓走算了!」小狗兒方才大哭了一場,竟連嗓子都有些啞了,趴在容之州身上不肯起來。

    容之州今天是捨不得罵他,不然要指著他鼻子說他狼心狗肺。

    林媽熬了湯端來,叫他多喝點,這幾天都沒吃什麼東西。

    小狗兒接過就猛地灌了一大口,容之州拍他的手,瞪他:「幹什麼!燙著嘴!」

    直把人拍的發愣,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二爺是把他的心掰開了往裡灌蜜呢。他哦了一聲,把頭埋進湯碗里小口小口地唆著,林媽哎喲一聲兒,笑說還真跟個小狗似的。

    容之州一看還真是,嘴角就彎了起來。叫林媽過兩天再做大菜,這幾天還是清淡點兒。

    容之州就在今天,打算在東四牌樓買一套房放著。至於放著做什麼……放著就是放著嘛,給誰住不是住呢。

    「林媽,你要是覺得三爺給你的工錢太低,幹脆給我幹吧?」容之州一邊吃一邊說,絲毫沒有撬人牆角的自覺,「洋房住著其實也沒多大意思,就是嘗個鮮,我打算買套四合院兒,我偶爾去圖個清靜,林媽幫我看管著,你多少年也沒幾個正經街坊了吧。」

    說的林媽很是心動,四合院兒四周住的人多啊,做一頓飯得有多少人吃啊!

    林媽最愛看大人孩子搶著吃飯了,過年也有味道,再沒有孤家寡人一說。

    容之州一鼓作氣:「你要是覺得好,我就跟三爺說了啊,他要不放人我就叫他給你出三倍工錢試試。」

    林媽沒說話,只是臉上都要笑出褶來了,又不住地給小哥兒添菜,直說他是個福星。

    小狗兒低著頭吃飯沒說話,只是時不時地偷偷抬眼瞟一下容之州,一下又一下,看一眼心裡就甜絲絲的,心跳得快了,永遠都死不了了似的。

    容之州同林媽說完話,見他那一碗還剩了一大半兒都要涼了,又瞪了他一眼:「快點兒喝,沒渴死你是吧。」

    小狗兒這回可以一大口喝完了,還咂吧嘴舔幹凈了嘴上的湯。

    是夠沒心沒肺的,剛才還跟死狗一個樣兒呢,容之州無奈地笑出來,伸手狠狠揉了一把他的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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